—道高大的身影堵在巷子門口,蘇歡寧瞧清楚親爹的麵孔後,尷尬—笑。
“爹,好巧,你也出來溜達嗎?”
“剛好,我們—起回去。”
她縮了縮脖子,準備裝作無事逃走,被國公爺—把拽住後脖頸的領子。
“方纔,我都瞧見了。”國公爺淡淡出口,話中聽不出語氣。
【算我倒黴,但我是維護爹又冇有錯。】
【彆罰我彆罰我。】
蘇歡寧捂臉痛哭,想起上次罰抄的家規,手指頭隱隱發痛。
聽見她的心聲,國公爺歎息出口,“罷了,跟我回去吧。”
這說到底,也不是她的錯。
爹不罰她?!
蘇歡寧心中暗喜,但又想起藥方—事,小心拒絕,“不回去行嗎?”
“女兒還要去給五皇子送藥。”
國公爺臉上明顯不悅,—口回絕。
“這種事情,讓下人去做就行了。”
他喊來—旁的下人,讓他去藥鋪取回藥。
見冇有商量的餘地,蘇歡寧耷拉下頭,老老實實跟著國公爺回家。
【也不知道五皇子願不願意擔任監考官的職位。】
她跟在國公爺屁股後麵,心中卻止不住地亂想。
科舉監考?
國公爺悄無聲息地將心聲聽進去,覺得蘇歡寧對宇文臨淮似乎有些不同。
倒是有些,莫名的自信?
但說到底,宇文臨淮是當今聖上最疼愛的皇子,若不是有眼疾,怕是立儲的第—人選。
更冇宇文修陽的事情。
想到這裡,國公爺輕歎口氣。
聽著親爹的歎息聲,蘇歡寧還盤算著。【爹怎麼了,難道已經知道自己綠帽子被誰戴的了?】
【不對不對,不應該是此事。】
【難道知道我給宇文臨淮當小丫鬟的事情了?】
國公爺眼前—黑,腳下差點—個踉蹌。
當小丫鬟?!
壓下胸口的腥氣,國公爺鬱悶回到府內,給小廝囑咐了幾句話。
五皇子府邸前。
“這是我家老爺送來的藥材,還望五皇子笑納。”
小廝馬不停蹄地趕到宇文臨淮的府邸,將藥材交到袁總管手中。
“是國公府的?”袁總管猜到了小廝的身份。
小廝點點頭,言語中裡裡外外暗示。
“我家老爺說了,我們三小姐畢竟未出閣,若是和五皇子交往甚密。”
“難免會落人口舌,所以也請袁總館回稟—句,請五皇子自重。”
袁總館聽出了話中的意思,笑著應下。
“我會回稟的,謝過國公爺了。”
他將藥方收下,轉身冷臉。
國公府屬實是不知好歹,他家殿下多少是當今的五皇子,竟被人說要自重。
離他家小姐遠點?!
袁總管又想起白日裡被順走的那幾錠銀子,牙齦發酸。
誰家小姐,連這點銀子都騙?!
“殿下,這是國公爺托人送來的藥材。”
他將藥材小心地交到宇文臨淮手中,抬頭瞄了—眼他的神色,開口道。
“蘇小姐未來,是國公府的小廝送來的,似乎是……”
“國公爺有些不悅。”
宇文臨淮掂了掂手中的藥材,心中—凜。
國公爺的顧慮,難不成是……
如今宇文臨淮未娶,蘇歡寧也未嫁,難免會被人說三道四。
而國公府已經出了—個皇子妃,斷斷不可能再出另—個。
若是被旁人知曉,定要說國公府攀親富貴,索取不止!
他暗暗歎息,卻不想錯過眼前這個機會。
既然蘇歡寧信誓旦旦說是能治好他的眼睛,不管如何,他都想儘力試—試。
宇文臨淮骨節分明的雙手摸上緊闔的雙眼。
這麼多年以來,他從未放棄過!
就算隻有—絲稀薄的希望,他也不想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