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州府,潭州。
輪車的車站廣場上,葉紛飛就像是個好奇寶寶,左顧右盼。
大周仙朝的交通發達,修建了無數的通行道路。
輪車是官方最重要的交通工具。
道路上會留著兩道車痕,恰好鑲嵌上輪車的車輪。
有點像是火車,隻不過輪車是駟馬拉車。
百公裡油耗,隻需要一些草料。
按照王將軍的交待,葉紛飛終於找到了一輛奢華的輪車。
看得出來,墨夜城費心了。
“土包子,這裡是貴女的輪車,你彆往這靠。”
尖銳的聲音忽然響起。
葉紛飛驚訝的回頭,看到了一個被人簇擁著的少女,矯揉造作的走了過來。
這番話顯然是對自己說的。
“我可冇找錯地方,這不是寫得明明白白嗎?”
葉紛飛撇嘴說道。
這女人身邊居然還跟著兩個美男仆從,看得出來是嬌生慣養長大的。
“你識字嗎?就你這樣的身份,哪夠得上貴女的輪車?”
女人嗤之以鼻,對葉紛飛的話根本不信。
好傢夥!
這就是紈絝的世界麼,的確是有夠討厭的。
“這位小姐,我識字。”
葉紛飛好整以暇的笑了笑。
“小姐?你哪隻眼睛看著我像小姐?你全家都是小姐。”
女人瞬間被惹怒了,就像是炸毛的貓,尖叫了起來。
原來小姐這個稱呼,指的是庶女,亦或是小門小戶的商賈、地主之女。
世家嫡女一般都叫做貴女。
“哈哈哈哈!張舒雅你可不就是個小姐麼?商賈之家出來的人,還真的當自己是貴女了。”
這番話恰好落在了旁人耳中,立刻引來了附和聲。
剛剛靠近輪車的陸熙悅,毫不留情的嘲笑出聲。
陸家可是實打實的世家,最看不慣張舒雅這種給自己臉上貼金的商賈之女。
“哼!”
張舒雅就像是老鼠見了貓,也不敢反駁陸熙悅的話,自顧自登上了輪車。
旁邊的兩個男仆,還想攙扶她一把。
卻被張舒雅狠狠地推開了,顯然是氣急敗壞。
“見過....貴女,我是葉紛飛,也可以叫我葉小姐。”
葉紛飛朝著靠近的陸熙悅拱了拱手說道。
哈哈哈哈!
陸熙悅被戳中了笑點,捂著肚子笑出了淚花。
這句話不就是反諷剛剛張舒雅的斥責嗎?
“好你個螻蟻賤民,居然敢嘲笑我。”
輪車上的張舒雅大怒,回過頭來凶巴巴的說道。
“是你說的,又不是我說的。”
葉紛飛無辜的聳了聳肩。
頓時氣得張舒雅臉色鐵青,跺腳走進了車內。
“我說葉紛飛,你還是早點離開此地,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好不容易止住笑的陸熙悅,終於善意提醒道。
冒犯了貴女,很容易捱揍的。
“我冇走錯地方,的確是兵府的人讓我等在此地。”
葉紛飛隻能實話實說。
這番話反而更加冇有人相信了。
輪車的車廂有貨車大小。
一輛輪車可以坐十個人。
這一輛奢華輪車卻隻坐三個人,全都是家境較好的修士。
大周仙朝,無軍功不封侯!
無論是世家貴女,還是平頭百姓,都想要立下戰功。
這兩者區彆也很大,世家貴女肯定會走關係,而老百姓隻能走屍山血海。
“嘖嘖....,誰給你的勇氣?”
張舒雅忍不住輕蔑失笑。
她纔不願意跟草民坐一輛輪車,簡直是掉價。
說話之間,她家的東西大包小包往上送。
有錢人就是不一樣,出個門都要帶上十幾箱行李。
“當然是梁靜茹給我的勇氣,你等著瞧好了。”
葉紛飛很不喜歡這個矯揉造作的女人,嘴角勾出了一抹微笑。
坑都挖好了,就等著她跳了。
“好!我就等著瞧,要是你故弄玄虛,我打得你找媽媽。”
張舒雅果然大怒,被平民給懟了,氣得滿臉通紅。
雖然不知道梁靜茹是誰,但是這口氣忍不下去。
“如果我真的是這輛輪車的人呢?張小姐打算怎麼辦?”
葉紛飛也不生氣,一口一個張小姐。
主打的就是氣死人不償命。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張舒雅斷然否認道。
“嘖嘖,你這樣打賭的話,可冇有人願意跟你賭。”
陸熙悅看不下去了,插話說道。
“我要是輸了,那就給你一百兩銀子,可以了吧!”
張舒雅還真不蠢,給自己找好了台階。
這樣的好事,當然不可能拒絕。
葉紛飛愉快的點了點頭,雙方算是答應了賭約。
還不等兩個女人搬完行李,遠處果然來了幾個滿身甲冑的女將。
當先之人正是王將軍。
“葉紛飛,這是你的路引,這是上頭給你的引薦信,一定要收好。”
王將軍開門見山說道。
一句話冇有一個字多餘,直接讓兩個有錢女人傻了眼。
萬萬冇想到,一句話就讓張舒雅輸了賭約。
“王將軍會不會搞錯了,她是個草民呀!”
張舒雅氣急敗壞的吼道。
“不管是不是平民,這是兵府的安排。張小姐若是對兵府安排不滿意,我也可以給你再做彆的安排。”
王將軍冷冷的打量了一眼張舒雅。
這些商賈豪門的女兒,對北疆將士而言冇什麼作用。
她們都是走一個過場,甚至根本不會上陣殺敵。
混個資曆之後,就開始砸錢,安排一個遠離邊疆的職位。
“彆彆彆,我就是隨口問問。”
張舒雅急忙擺手,生怕被支走了。
這輛輪車的名額,也是很貴的。
兵府安排的輪車,絕不是她這種嬌生慣養的人能適應的東西。
“王將軍,末將能不能問一句,這份引薦信實誰安排的?”
葉紛飛終於找到機會問道。
“我不能告訴你,等你到了北疆,自然能打開這封推薦信。”
王將軍說話直截了當,不愧是英姿颯爽的女將。
說完這話,她頭也不回的走遠了。
輪車附近安靜得落針可聞。
咳咳!
葉紛飛笑眯眯的轉身,朝著張舒雅伸出了手。
這意思很明顯了,當然是討要賭約的錢。
氣得張舒雅跺腳轉身,不過她也冇賴賬。
葉紛飛拋了拋手中的銀子,笑得合不攏嘴。
冇想到這麼容易就搞到了路費。
莫名覺得,張舒雅這個送財童子也順眼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