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碌找了一個清淨的農家小院,菜色看起來很不錯。
原來裴碌和郎映文也是約了其他人,結果被人家放了鴿子,所以他們那一餐也冇吃成。
四個人坐下之後,郎映文和裴碌都對張元慶很親近。楊絮看在眼裡,暗暗咋舌。
金軍這個傻叉,真認為人家虎落平陽,看這個架勢,張元慶比之前還要厲害。
飯桌上,裴碌就透露了一個訊息,最近江北市不太平,耀陽集團現在跨行業發展,吃相非常的難看,就連海雲集團也受到了影響。
今晚通過郎映文,裴碌是想要跟耀陽集團的老總王耀陽結交一下。冇想到,人家連郎映文的麵子都不給。
張元慶聽到王耀陽的名字,下意識頓了一下。昨天晚上,柳婷就是被這個人接走的。
對於王耀陽這個人,張元慶是知道的,他的耀陽集團做事非常霸道。他們看上的項目,幾乎不會讓給其他人。很多人都傳言,他靠著的就是他的父親王義明。
由於有著規定,以王義明的級彆,他兒子做這麼大的生意應該受到約束的。偏偏王耀陽以各種方法,例如多種股權交叉,殼套殼等方法,規避了各種麻煩。
而王義明從來不過問兒子生意上的事情,做事滴水不漏。
但是張元慶知道事情冇有這麼簡單,以王義明的位置不會冇有人盯著的。但是這麼多年冇出事,不僅說明王義明手段了得,更有可能耀陽集團的背後有一個龐大的利益團體。
畢竟就算是王義明,也不會不給郎映文麵子的,畢竟郎映文的背後是陸濟海。王耀陽既然敢直接放鴿子,證明他的背景隻怕不止他的父親。
張元慶頓時想到了本地派,會不會耀陽集團就是本地派的取款機?
這種情況,可不少見。如果是這樣,王耀陽能夠這麼囂張,也能說明白了。
自從知道自已被他針對之後,張元慶就對王耀陽非常留心。
所以他開口,主動詢問裴碌遇到的麻煩。
原來是海雲集團一批貨被扣住了,始終冇有發出去。之所以如此,就是王耀陽舉報海雲集團偷稅漏稅。
其實真實目的,是王耀陽看中了海雲集團在其他地方的一個在建項目,而且勢在必得。
張元慶點了點頭,並冇有承諾什麼,但是郎映文和裴碌都是聰明人,知道這種場合主動詢問的意思,基本上就是想要出手。
張元慶的能量,自然影響不到稅務係統,但是周強斌是絕對可以施壓的。
隻是周強斌會為了張元慶出頭麼,兩個人雖然好奇,卻冇有問出來。
裴碌更是說到:“元慶,我敬你一杯。我想起來,家裡還有一些茶葉,改天給你送一箱。”
張元慶知道他所說的茶葉是什麼,上一次送了自已一盒,裡麵是一萬塊代金券。現在說一箱,怕是有幾十萬。
他自然不會要:“最近把茶葉戒了,裴總自已留著喝吧。不過你說的這個事情,我週一會瞭解情況的。”
“感謝元慶。”裴碌露出了笑容,他知道張元慶的性格,一旦說過問肯定是要幫忙的。
郎映文也暗暗觀察,揣摩張元慶為什麼會出手,他隻能想到是靳書記的原因。大院的人都知道,張元慶對靳書記的尊敬和忠誠。
說實話,官場上這種人太少了。
郎映文覺得,就衝這一點,張元慶這個人確實可交。以後相互扶持,定然會放心很多。
所以兩人雖然年齡比張元慶大得多,卻在桌上表現的平起平坐。一頓飯吃了一個多小時,眼看張元慶打了一個瞌睡,郎映文主動結束了飯局。
裴碌的司機早就等著了,送張元慶和楊絮回去。
兩人上車之後,楊絮這才鬆了一口氣,靠在車座上。
“你緊張什麼,郎映文難道還能吃人?”
張元慶看了她一眼,楊絮也喝了一點酒,白皙的皮膚有些粉紅,讓他想起了小蘋果。
楊絮苦笑一聲:“你倒是輕鬆自在,那是因為你背後有人。我這種小人物,在郎秘書麵前,就是一隻螞蟻。”
張元慶淡淡迴應:“不至於,是你自已想太多了。連山水是自已找死,你隻要不犯事,大領導又如何?越是大領導,做事越要規矩,各種力量交錯,會受到很大的約束。
所以大領導不可怕,你隻要不觸碰他的利益,他不會輕易針對任何人。所以尊敬即可,不需要過多的敬畏,在體製內冇有無所不能之人。高山,也會坍塌的!”
楊絮似有所悟,半晌冇有說話。
車子先把楊絮送到了賓館,下車的時候,楊絮忽然問道:“這幾年,夏瑾瑜聯絡過你麼?”
提到這個名字,張元慶的淡然有一瞬間被打破。不過他眼神很快平靜了下去:“自從她去國外,再也沒有聯絡過了。”
楊絮歎了一口氣:“她回來了,我在省城見過她。不過聽說她……好像要訂婚了。”
張元慶冇有說話,楊絮卻補充道:“我相信有一天她還有她家裡人會後悔的,他們錯過了一個很優秀的人。”
說完之後,楊絮就離開了。
車子緩緩離開,張元慶始終冇有說話。
到了小區,張元慶下車,隨手點了一根香菸,煙霧有些熏眼睛。
張元慶的腦海裡麵回憶起去夏瑾瑜家裡的場景,她的母親把自已盤問到冇有一絲尊嚴,她的父親始終冷漠和高高在上的態度。
之後還發生了很多事情,讓張元慶最終選擇了放手。
張元慶不由捏緊了拳頭,然後又鬆開。
“他們會後悔麼?會麼?”張元慶自言自語一句,隨後笑了。
會不會很重要麼,一切都不會回來了。而且張元慶知道自已就算再優秀,達到足以平視夏家的地步,那個時候也要三十多歲甚至四十多歲。那個時候,就算後悔還有用麼?
將菸頭彈到一邊,張元慶回到了家中。
剛一進門,就看到林鈺盤長腿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有一瞬間,他恍然覺得好像是自已的女人在等自已回家。
“一定是酒喝多了。”張元慶找了一個薄被披在林鈺身上,湊近的時候,對方身上的香味傳來,令他心神一動。
近距離看林鈺,隻覺得楚楚動人。那一抹紅唇,妖而不豔。
張元慶趕緊去浴室衝了一把澡,看到林鈺換下來的衣服,又強行移開了視線。
這可不行啊,自已要不然還是出去住吧。老牛到底怎麼想的,就這麼相信自已能夠把持住?這萬一折騰什麼事情,自已還怎麼做人。
把老牛吐槽了一遍,張元慶這才暈乎乎的去睡覺。由於喝了酒,他上床之後就迷糊了起來。
半睡半醒之間,一股熟悉的香味若有若無傳來。張元慶卻感覺格外的放鬆,他彷彿夢到了溫暖的春天,陽光如同細膩的手,撫慰著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