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心喊了幾聲,猶豫著抬手拍了拍她的胳膊,“姑娘。”
江晚這才清醒過來側目,“回來了。”
秋心麵色微紅,有些不好意思,“奴婢失儀。”
江晚神色如常地笑了笑,“人有三急,無妨,回吧。”
一回宅子,江晚便推說累了,關上門說要休息,讓二人莫來打擾。
夏花疑惑看向秋心,見她也摸不著頭腦,便隻當姑娘是真的乏了,各自去忙事情。
江晚取出輿圖開始仔細規劃路線,心中暗暗祈禱宋媽媽和陳有水儘快回來。
而另一頭。
葉白帶著人匆匆趕到蒼梧城南門外,等著趙知行。
風雪漸急,一行十人的外袍上都落了不少雪,隻身子依舊站的筆直,麵無表情地看著緩緩走近的馬車,馬車前後沉默跟著二十餘人,行走間隻有布料摩擦的細微聲響。
等馬車停下,眾人紛紛下馬恭敬立在一旁,葉白看了眼馬車旁的王全,上前恭敬行禮,“卑職有負王爺所托。”
錦簾微動,趙知行走下馬車,王全跟在他身後給他披上黑金大氅。
趙知行沉聲問道,“無妨,旁的可安排妥了?”
葉白微微彎腰,恭敬說道,“北地關卡皆在掌控之中,無名鳥雀都飛不出去。”
趙知行看向陰沉飄雪的天,思索著找到江晚該如何處置。
過了許久他才搓著指尖,語調輕快地對葉白說,“你去找人把我那個鏈子內裡包好。”
葉白抱拳領命,餘光瞥向他身後老神在在的王全,見他隱晦點頭,暗暗歎氣轉身離開。
趙知行看著蒼梧城幾個大字,冷肅的眉眼溫和了下來。
江晚。
好好享受你最後的自在日子吧。
“進城。”
江晚規劃好路線,又將銀票一一縫在粗布衣裳裡,便吩咐秋心夏花分開出門去采買藥丸,而她自己則將果子切片烘乾。
等一切準備妥當,已經是十月中旬。
她輕點完行囊中的物件,緩緩鬆了口氣,旋即又開始憂心宋媽媽幾人至今未歸,不知是途中耽擱,還是生了變故。
正想著,院門被敲擊幾下,陳有水的聲音傳了進來,“堂姐,是我,有水。”
她忙讓秋心把人請進來,見隻有他和秋意,不由心頭微跳,“姑母呢?”
陳有水並未回答,隻讓秋心帶秋意去換身衣裳。
三人知曉他們有話要說,應聲關門離去。
陳有水壓低聲音,“姑娘,我娘如今在九江靠南的一處鎮子,無事。”
握緊的手微鬆,“無事便好。”頓了頓,她緩聲說道,“你們也察覺了?”
陳有水垂目,“如今北地查的很緊,關卡重重,我娘要我問問姑娘,是不是?”
江晚點頭,有些無力地坐下,“是他的手段,不知他如何察覺的,上月已經在遍查北地,如今查到何處我也不知道。”
陳有水也憂心忡忡,“那姑娘可有對策?我和我娘定然全力以赴。”
江晚揉了揉眉心,“如今唯有出海,可故土難離。”
陳有水抿了下唇,“我娘要我轉告姑娘,誓死相隨。”
江晚苦笑,提起精神說道,“終究是我對不住你們母子,又要生離。”
陳有水抬目,有些愕然,“姑娘不願帶我走?”
江晚溫和地說道,“你有秋意,不能去。”江晚看他疑惑抬目,心中卻想,若有她帶去的後輩做出那等泯滅人性之事,不如一把掐死。
麵上卻不動聲色地安撫,“風頭過了我會帶叔母回來看你。”見他還想說什麼,擺手示意他不必多說,“若我想去九江,該如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