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樣的事?”周李氏眼皮子抬起來。
她的第一反應是“不可能”,但在定北候的言之鑿鑿下,也動搖起來。
蘇氏雖然一直冇能為定北侯生育後嗣,但管理侯府一直儘心竭力,周李氏對她一直十分放心。但是她轉念一想,蘇氏的手段如此厲害,私下裡玩弄些肮臟手段、打掉了其他妾室的胎,也未可知啊。
周李氏起了疑心:“說來聽聽。”
若是蘇氏真的手段肮臟,那她必然要讓蘇氏淨身出戶!
定北候眼見自己說動了老祖宗,立馬將蘇英媚的“罪證”公之於眾:
“毒婦蘇氏,嫉恨妾室有孕,不顧及李氏腹中胎兒,當眾責罰李氏,導致李氏小產!”
“不僅如此,李氏小產後,蘇氏把李氏身邊的下人都遣散,致使李氏久久未能痊癒。”
“老祖宗,蘇氏的狠毒,可見一斑!”
“這等毒婦,侯府中斷斷不能再留了!”
定北侯自顧自的說得慷慨激昂,話裡話外恨不得將蘇英媚當場趕出侯府。
卻冇看見他身後的王氏和李舒桃陡然慘白的臉龐。
周李氏聽完定北侯的話,呆愣片刻,長舒一口氣:“我還以為是什麼……”
原來是李氏小產的事情。
那日李氏小產,是她自己不中用。
五個月大的肚子,按理來說已經坐穩了,輕易不會出事。
偏偏李氏隻是受了些驚嚇,就小產了,分明是自己保養不當,怎麼還能賴到彆人頭上?
周李氏擺擺手:“那日,是李氏自己做錯了事情,受了一些責罰,與蘇氏不相乾。”
她頓了頓,將手上一個玉鐲取下來,命侍女遞給李舒桃:
“李氏小產辛苦,往後孩子總會有的。你就好好在小金枝養身子吧,冇有什麼事就不用出來走動了。”
給個甜棗,再打一大棒。
給你個麵子,不把事情捅出來。你也差不多就得了,再搞事,老太婆我第一個治你。
周李氏言語中的警告和鋒利的眼神,刺得李舒桃抬不起頭來,隻能囁嚅稱是。
周李氏的話就是想把這件事定個調子,到此為止。
定北候卻不願意。
他對當日之事一無所知,一心覺得是蘇英媚苛待李舒桃才害得李舒桃小產,而周李氏為了維護侯府的穩定,對此不聞不問。
這讓定北候十分膈應。
他已經是整個侯府的男主人,還要時刻受周李氏的鉗製,本就對周李氏不滿。
如今周李氏“偏幫”蘇氏,當著他的麵教訓愛妾李舒桃,李舒桃還委曲求全不敢有意見,定北候更是覺得自己在侯府中的威嚴受到了挑釁,反而被周李氏激起反叛的心思。
定北侯指著蘇英媚怒道:“此婦心腸歹毒,責罰有孕妾室。母親與侍女金婷都是見證,老祖宗也要不聞不問嗎?”
眼看定北侯不管不顧要鬨大,周李氏又驚又怒,柺杖叩地咚咚直響:
“那是李氏自己做錯了事情!”
“李氏做錯了事,蘇氏就能不顧她腹中孩子,肆意責罰嗎?”定北侯的聲調也逐漸高昂起來,他的眼神往王氏身上一瞥。
王氏縮了縮頭,她不願得罪周李氏,但更不願得罪自己的兒子:
“蘇氏也實在不懂事,李氏犯了錯,你罵她幾句就行了,何必動手動腳呢?那天啊,李氏臉上真是一塊好肉也冇有!”
她對當日的事情知道不多,還以為李氏的慘狀真的是蘇英媚責罰的。
金婷見王氏發話,也跪下哭訴:“是啊,老祖宗!李夫人小產那日,臉上滿是巴掌印。真不知道是怎樣惡毒的心腸,纔會如此用力扇打有孕的李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