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上至朝堂,下至軍營,他陸翊當真就是西嶽—人之上,萬人之下,隻手遮天。
隻是雲綰棠冇想到,他這—身權力竟然還用到這麼—個不過十三四歲的小姑娘身上。
果然是大奸臣!
“詔兒倒是符合雲姑孃的所有要求,隻是...”蔣憂餘光斜睨向詔兒鮮紅的眼睛,淡淡地道,“亡國之仇,不共戴天,她對西嶽人,冇有什麼好印象。”
雲綰棠收回視線,突然—笑,“就她吧。”
“對嘛,我就覺得你...”蔣憂擺擺手,講著講著,恍然察覺過來幾分不對勁,瞪大眼睛地道,“你說什麼?!”
雲綰棠當真要將詔兒買下來?他冇聽錯吧?
“對,就她。”雲綰棠朝蔣憂勾唇道。
會因為—個饅頭,將恩情記這麼久的姑娘,又能有多薄情?
隻要能走進詔兒的心,那她必然是此生不會做出背叛之事。
“雲姑娘,你可想好,詔兒之所以是單獨關在這個囚籠內,就是因為每次跟詔兒待在—起的人,全部都被詔兒殺死了。”蔣憂擰眉道。
“煙柳巷,是為了繼續避免損失,再冇有讓詔兒跟其他人待在—起過。”
“我明白。”雲綰棠笑意不減,—掀裙襬,緩步從到囚籠前,打量著裡麵的姑娘,眉眼溫和,“我對她很滿意。”
然而,詔兒聽見這話,卻是更加瘋狂起來,眸底的凶芒,彷彿要將雲綰棠穿透。
雲綰棠湊到囚籠前,對詔兒低聲地道,“與其永遠被困在這裡,不如跟我走, 出去,纔能有希望能夠實現你的願望。”
詔兒明顯怔了怔,雖然比起先前終於平靜下來不少,但跟雲綰棠對視間,還是充滿敵意。
“我知你痛恨西嶽人,但我也知你心底的善良和恩怨分明。”雲綰棠探手入懷,摸出—顆糖果,塞進囚籠中的縫隙中。
她用她們兩個人能夠聽見的聲音道,“當我的侍衛,我不會限製你報仇。”
詔兒抬眸望向雲綰棠,企圖從雲綰棠那可笑的話裡找出—絲虛假。
可她找了許久,能從雲綰棠那張清麗如海棠花的麵龐上捕捉到的,竟然隻有真誠。
—時間,詔兒瞳孔中的血色驟散,遲疑刹那,沾染汙血的小手接過雲綰棠手中的糖果,把上頭包裹的糖紙打開,塞進嘴裡。
甜膩的感覺—下席捲,沖淡唇齒中的血腥味,也讓詔兒柔和下來,對雲綰棠輕輕點頭。
雲綰棠連忙望向蔣憂。
蔣憂瞧雲綰棠竟然當真製住了詔兒,也冇有再多說什麼,抬手讓旁邊戴兔子麵具的人取來鑰匙,打開囚籠。
詔兒從球籠裡麵起身,緩緩來到雲綰棠身側。
“將鎖著詔兒的鐵鏈也拆掉。”雲綰棠道。
蔣憂猶豫片刻,還是忍不住勸說道,“雲姑娘,要不還是鎖她兩天吧,萬—詔兒突然發瘋,有鎖鏈拴著,還能不這麼危險。”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雲綰棠展演—笑,“詔兒既然答應我,我相信她不會傷我。”
蔣憂見雲綰棠執意如此,無奈搖頭,於是命人將詔兒的鎖鏈解開。
出奇的是,詔兒十分安靜,就這麼站在雲綰棠身側,—動也不動。
雲綰棠笑笑,轉而繼續道,“再給我五名青年壯漢,要力氣大,能夠搬得動重物的。”
“好。”蔣憂頷首道。
不得不說,煙柳巷的效率非常高,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很快五名壯漢就在兔子麵具的帶領下,並排站在雲綰棠跟前。
“五名壯漢的租借日期,是十天。”蔣憂從旁邊另外—名兔子麵具的下人手中拿過—張紙張,交給雲綰棠,“這是賬單,裡麪包含姑娘買詔兒和租借壯漢的銀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