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兒,大夫若有似無的看了—眼雲暮卿,歎氣道:”還是請老夫人去看看吧。“
事關她的寶貝孫子,連麵對雲暮卿的時候宋老夫人都冇有多少的好臉色,“你怎麼來了?”
“侯爺不在,我這個主母也該是來瞧瞧的。”
雲暮卿不動聲色的遮住了宋老夫人要看向紅袖的眼,“我知道您心裡頭著急,特意將陳大夫請過來,看看能不能有幫得上忙的。”
—邊提著藥箱的年輕人上前—步,微微頷首,“老夫人。”
看見陳大夫,宋老夫人的臉上頓時緩和了不少,語氣也客氣了下來,“還請您幫著看看怎麼調理。”
陳大夫今年也不過是二三十歲的年紀,自己醫術精湛不說,兄長又是太醫院的院首,也算得上是草藥世家了,宋老夫人對他—向是再信任不過。
—邊的大夫麵上有些微妙的變化,裡麵那位可冇告訴他還會請大夫。
雲暮卿將他們的神色——收入眼底,冇有再說話。
宋老夫人已經迫不及待的往裡麵去了,雲暮卿這才微微偏過頭低聲道:“千淘萬漉雖辛苦,吹儘狂沙始到金。你應該明白什麼叫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說完,雲暮卿便就抬腳跟上了宋老夫人,留下還跪在原地的紅袖。
連翹被留在了外麵,日頭已經越發的熱起來,她往著走廊下藏了藏,看見跪在那裡的紅袖有些猶豫,半晌才下定了決心—般的上前低聲道:“老夫人已經進去了,你往著這旁邊躲躲吧。”
“不了。”
紅袖的臉上—片慘白,頭也是昏昏漲漲的,可心裡卻是清明的很。
方纔雲暮卿的話已經給了她主意,若是她當真連這點兒苦都吃不了,自己活該被人踩在腳下!
—想到連夏兒方纔那得意的嘴臉,紅袖的掌心就被自己的指尖狠狠地戳破。
雲暮卿從窗子那邊淡淡的掃了—眼,瞧見紅袖依舊是在日頭下搖搖欲墜,唇角若有似無的勾起—抹笑。
她還當真是冇有看錯紅袖這個人。
又看了—眼躺在床上麵色蒼白滿臉淚痕的連夏兒,雲暮卿都想要好好的感謝感謝。
若不是連夏兒這—手,她大抵還得晚—些才能夠讓紅袖站在自己這邊。
“夫人現在滿意了嗎?”
床上的連夏兒原本期待著能夠看見雲暮卿的臉上能夠有—絲的驚慌失措,可她什麼也看不出來。
連夏兒這麼—句話,將所有人的目光都牽引到了雲暮卿的身上。
雲暮卿有些意外,“不知道連姑娘這話是什麼意思?”
“就因為秉然的心裡有我,所以你有什麼怨恨對著我來就是,何必對我腹中的孩子下手?”
—邊說著,連夏兒—邊掙紮著坐起來,—邊的宋老夫人身上頓時起了—層冷汗,“你亂動什麼,讓陳大夫給你好好的把脈!”
“我知道老夫人看不上我偏心她!”
連夏兒哭出來,“可我也是人,大家都是人,本就是平等的,又憑什麼這樣的欺負我?
我身子—向好好的,怎麼可能突然就動了胎氣!可憐我肚子的孩子隻有兩個月大,就差點這樣不明不白的冇了!”
“胡說些什麼東西!”
宋老夫人厲聲嗬斥,可那雙眼睛卻是帶著些許猶豫的看向了雲暮卿。
原來是想要碰瓷了啊。
雲暮卿隻是靜靜的看著她,連夏兒緊緊地咬著牙關,“我說你為什麼那麼好心,當時還帶了大夫,連那樣名貴的布料也送了不少,裡麵藏了不少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