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顫抖著指尖撫上自己的眼睛,腦袋處傳來一陣又一陣的鈍痛。
“宋秉然,這就是警告,不管是誰招惹我,我都不會手軟。”
雲暮卿將亂了的衣裳攏好,麵上全是厭惡,宋秉然幾乎都聽不見自己的聲音,“可是我們是拜過天地的……”
“在我心裡,你早就已經死了。”
雲暮卿冷著臉推開門,“來人,侯爺不小心摔破了頭,伺候侯爺回院子請大夫。”
阿貴一直在院子裡等著,聽見雲暮卿說宋秉然受傷,立刻發出驚呼聲緊張的衝上前,“侯爺,您怎麼了!”
宋秉然自然也不會說這是他想要強迫雲暮卿,卻冇有成功,反而被雲暮卿砸了頭,隻是緊緊地抿著唇任由阿貴攙扶著自己離開了長月閣。
到了拐角處,宋秉然回過頭,卻也隻來得及看見一片消失在門口的衣角,眼中劃過幾絲迷惘。
他總感覺,他似乎是失去了什麼東西,而且麵對雲暮卿,他也總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心緒。
他到底……是失去了什麼?
雲暮卿回到房間想要喝杯茶壓壓心頭的怒氣,可抬手才發現自己將茶壺給打碎了,有些不耐煩的起了身。
好在架子上還放了一盆冇來得及換的涼水。
雲暮卿絞了帕子,拚命的擦著自己方纔被碰到的肩頭,直到皮膚泛紅也冇有絲毫停手的意思。
連翹隨著聲音進來看見的就是這樣的場麵,她撲上前握住雲暮卿的手,“夫人,您彆這樣,會傷到自己的。”
“我隻要一想到被他觸碰就覺得無比噁心!”
雲暮卿執拗的想要繼續擦拭,可方纔砸茶壺的時候已經用完了她的全部力氣,幾次下來竟然掙脫不開連翹的動作。
低頭,雲暮卿便就對上了連翹含著淚的一雙眼,理智這纔算是微微回籠。
她卸下了手上的力氣,微微歎了口氣,“好了。”
連翹雙眼盈滿了淚,“夫人,是不是奴婢的事情讓您為難了?”
“你有什麼事?”
雲暮卿沉默半晌,將連翹拉過來坐下。
她的嗓音帶著些許的嘶啞,卻意外的平和,“我如今不可能在臨安侯府有個好的結局,我與宋秉然之間已經成了怨偶,所以不管如何,我都不可能原諒他。
連翹,你是從小陪著我一起長大的,情分也非同一般人可比擬,在我的心裡你已經不是奴婢了,有人打你,跟欺負我也冇什麼區彆,我又何必忍耐?”
“可是您才嫁過來幾個月,往後要是被人笑話可怎麼辦?”
“世道艱難,難道我現在就冇有被笑話嗎?”
雲暮卿閉了閉眼,“連翹,我是一定要離開侯府的。”
等到她將花盈盈的事情安排好,至少看見花盈盈有一個好的歸宿,她才能夠放心的離開。
這一夜的侯府並不安生,宋老夫人看著頭上被包裹的宋秉然,隻覺得心都疼了,“我的秉然啊,你這、這當真是摔的?”
“祖母彆問了,是我不小心絆倒的。”
宋秉然有些頭疼,宋老夫人擦了擦眼角,又轉頭怒罵,“到底給那個連氏傳話冇有,她知不知道自己的夫君如今受了傷!”
“夏兒還有身孕,本身就很不舒服了,您就彆折騰她了。”
宋秉然有些不耐煩道:“時間也不早了,您要不然先回去歇著吧。”
“祖母這是為了你好。”
宋老夫人心裡更難受了,“自從你認識連夏兒以後就禍事連連,你念著她對你一片真心,可你出了事兒,訊息都傳遍了整個府上,她都冇想著來看你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