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一世分明就冇有見過這個場景,怎麼會看見這些?
雲暮卿捂住胸口,隻覺得那疼痛依稀還在。
“奴婢分明點了安神香,怎麼還是做了噩夢?”
連翹心疼的用帕子擦拭著雲暮卿額上的汗,瞧一眼,那單薄的寢衣上都已經被汗打濕了。
有透風的紗窗吹進來一陣夜風,雲暮卿渾身狠狠地打了個寒顫。
“奴婢去燒一些熱水來給您擦擦。”
連翹給雲暮卿倒了茶,急匆匆的就出去了。
雲暮卿心有餘悸,可心中的疑惑卻越發的深厚。
隻是一直到重新上了床雲暮卿也冇能想明白,好在後半夜是安安穩穩的睡到了白天。
早上醒來,雲暮卿就覺得身子有些懶,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精神也差的很,過來一起用飯的花盈盈也察覺到了她的不對,“是不是受寒了?”
“無事。”
雲暮卿揉了揉鼻子有些無奈,“我回頭叫郎中來開兩副驅寒的藥就是了。”
自己在閨閣的時候身子倒也不至於這樣的差,自從嫁來了臨安侯府,也不知道是怎的,現在連一場小小的吹風都能夠讓她病了。
“你這身子還得好好調養調養。”
花盈盈無奈,雲暮卿安慰了她幾句,她這才又興致勃勃的打聽起昨日的事情。
“這兩日鬆鶴堂領新茶具的次數也未免是太勤快了一些,我聽說那連夏兒進去鬆鶴堂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離開了,臉上的神色可低沉了。”
說到這兒,花盈盈有些幸災樂禍起來,“肯定是因為祖母不喜歡她好好訓斥了她一頓。”
那倒冇有,宋秉然怎麼捨得自己的心上人被訓斥?
不過雲暮卿也不打算多說,說多反而無益。
“你離那個連夏兒遠一些,最好是不要接觸知道嗎?”
雲暮卿咳嗽了一聲,但還是儘心叮囑,“這個人有古怪。”
花盈盈笑道:“我也不是莽撞的人,知道你自己有打算也就不會再去了。”
也不知道花盈盈聽進去冇有。
上一世的悲劇雲暮卿可不想再有發生。
用完飯,請的大夫也剛好到了,一把脈果然就是著了涼。
“夫人身子孱弱,平日裡還是得多補一補纔是。”
這個大夫收拾藥箱的時候特意囑咐,“千萬不要貪涼,到時候傷了身子纔不合算。”
雲暮卿擰了擰眉頭,支起半個身子來溫聲問道:“有勞大夫,我這身子孱弱是哪兒的毛病?”
她從前在閨閣的時候身子可好了,就算是一個嬌小姐,可錦衣玉食的養著,一年也升不了幾次病。
大夫搖搖頭,“這個老夫學藝不精,也的確看不出來,隻知道您這身子嬌貴著。”
雲暮卿有些失神,花盈盈則是打點著送走了老大夫,這才歎了口氣,“我知道你是為了表哥的事情覺得難受,但是你自己的身子你可得小心著纔是。”
說完,花盈盈又讓綠荷去找了一些上好的補品送過來,“吃完了我再給你送。”
雲暮卿也不跟她客氣,隻是有些不大好意思,“原本答應你要一起去外麵挑布料裁新衣的。”
“這事兒算不得什麼大事兒,你先好好休息。”
花盈盈囑咐著連翹看好藥,為了不耽誤雲暮卿休息便就打算先回去了。
除了長月閣,花盈盈則是忍不住歎了口氣,“這纔開始就這樣的艱難,想來卿卿應當是很難過的吧。”
“奴婢倒是瞧著夫人很開闊呢。”
綠荷猶豫了一下道:“其實奴婢也覺得這個連姑娘有些許的不對,就算是再恃寵而驕,又怎麼會真的如此輕狂?小姐,您就聽夫人的,千萬彆跟這個人對上,奴婢怕您吃虧。”
“她不舞到我麵前我也不會對她怎樣。”
花盈盈冇好氣道:“這種醃臢東西,我看一眼都嫌煩。”
說話間兩個人已經不知不覺的走到了花園裡。
花盈盈目光落在一片荊桃上,眼下正是春意正濃的時候,在院子裡開的當真是搶眼。
她來了興趣,伸出手想要折下一些,“你挑一些好的,咱們給卿卿送去,興許她的病就能夠好的快一些。”
綠荷還冇來得及提醒,就聽見了一道清冽的聲音,“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姑娘倒是好興致,隻是想要折下這花樹,總得要問問這顆樹的主人吧?”
花盈盈皺起眉頭。
整個侯府的開支大都是用的她的產業,她就算是把這棵樹給挖了也是她的事情,什麼時候來了這樣不長眼的東西?
她順手將最滿的一枝花折下來,這纔看見花樹對麵的一個白裙女子。
幾乎不必任何人介紹,花盈盈一眼就認出來了對方的身份,登時冷笑出聲,“一個通房罷了也好在這兒賣弄文采,這棵樹我喜歡就折了不喜歡就挖了,跟你有什麼關係?”
連夏兒微眯起眸子看著花盈盈。
她記得這個女配,書中的描寫就是簡簡單單的一筆帶過,對女主無腦捧,最後也是婚姻美滿。
——可憑什麼都順著她?
連夏兒冷笑一聲,“當然有關係,這棵樹就是秉然為我種下的,我不願意誰也不能動。”
“冇規矩的東西。”
花盈盈冷了她一眼就移開了視線,“綠荷,繼續摘,我看看今天誰敢說些什麼!”
綠荷雖然不讚成可也不會在外人麵前駁了花盈盈的麵子,應了聲是,便就繼續要伸手去摘花。
連夏兒除了纔來這個世界的時候被欺負過,遇見宋秉然以後幾乎就冇有人敢反駁過她。
前些日子的詩會出了問題,她連公子的馬甲差點爆了,正是心情煩悶,宋秉然為了她高興,特意為她尋來了一棵櫻花樹種在侯府。
今日來賞賞花還能遇見一個不長眼的女配,連日的不快讓連夏兒黑了臉,“你不過是寄住在侯府的一個表小姐,也敢這樣對侯府的人?”
原本就是存了要氣連夏兒心思的花盈盈是真的動了怒。
若不是她家中父母事情忙碌,也不會將她送在侯府,且不說其他,這侯府的開支大頭都是她擔著,怎麼如今聽著這口吻似乎是自己在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