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正主已經跑了,唐梓昱冷笑一聲,轉身走進王府。
能夠見到鄭方在許元德手裡吃癟,他心中便舒坦了一些。
雖然搞不清楚許元德,為何會如此這般在鄭方手裡搞錢,不過卻對以前酸腐的許元德有了新的看法。
這老學究肚子裡麵壞水也不少。
張龍趙虎兩人對著鄭方的小廝,揚了揚拳頭,高興地走進了王府的門房休息。
許元德跟著唐梓昱到了王府正殿,魯管家給兩人送上茶水。
見兩人有話要說,他便識趣地離開了。
“見到殿下身體無恙,下官這心裡也安定多了。”
“殿下,下官今日僭越,還請殿下責罰,隻是下官今日此番做法,也實屬無奈之舉!”
許元德打量了坐在主位,正在悠哉悠哉喝茶的唐梓昱。
問候一聲之後,手裡抱著做工精美的人蔘盒子,一副光棍的樣子。
“能夠讓許長史都說無奈的事情,那肯定有些不一般。”
“不知道可否說與本王聽聽?”
唐梓昱瞥了許元德一眼,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許元德見狀,老臉一紅。
心中暗道,罷了罷了。
這臉皮已經都丟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殿下,理事府如今已然揭不開鍋了,六州僅有的幾個官員已經半年冇有發放薪俸,再此下去,六州將會出現大亂。”
唐梓昱看到許元德一副為難的模樣,正好藉此機會瞭解一下封地的情況。
“許長史,我們當初不是說好了嗎?”
“六州政事由你全權負責,六州的稅收難道還不夠理事府用度?”
想到這個件事,許元德差點吐出一口老血。
當初陛下讓自己跟著六皇子來這昱地。
心中躊躇滿誌,而且這昱王將封地六州政事全部交予自己。
那時一腔抱負,要大展拳腳,定要讓昱地百姓安居樂業。
如今自己才明白。
草率了!
這偏遠貧瘠的六州之地,也和瓏夏王朝的現狀一樣。
權貴豪族把持著一切,冇有昱王殿下的手令和配合。
政令根本無法施展。
即便是眼前這位昱王,也窮的要靠本地豪紳接濟。
這樣的情況,想要中興封地,何其之難!
“殿下,封地六州的稅收,十不存一。”
“百姓手中根本冇有什麼良田,都是在給權貴地主耕種,六州之地以佃戶居多,想要靠這麼一點稅收,是根本無法滿足封地的各項開支。”
“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殿下可一定要想辦法。”
“今年是曜日年,必然是旱災遍地,農作物定然會因乾旱失收。”
“到時候百姓也會因為饑荒,從而將流離失所,餓殍遍地。”
“殿下,咱們一定要早做打算啊!”
唐梓昱聞言,收起了臉上的戲謔。
原主的記憶裡麵,這個世界每隔八年,就會有一年是曜日年。
所謂曜日年,就是當年的八月八,天上將會出現兩個太陽。
這一日稱之為曜日節,多年以來,在曜日節這一天將會舉辦祭天等祭祀活動,以求上天降下甘霖,福澤黎民百姓。
在曜日節的次月,會潤八月,也就是說,這一年會有兩個八月,夏日的時常將會多一個月。
這也是為什麼每次遇到曜日年的時候,天下百姓都困苦無比,有許多人在炎熱和隨後的饑餓中失去生命。
見到唐梓昱陷入沉思,許元德抱著盒子,也冇有說話。
想到雙日淩空,唐梓昱才肯定。
這裡已經不是自己以前所在的那個星球。
他心中暗道,難道自己穿越到了劉大大的三體裡麵?
隨後一想,也不對啊!
三體裡麵的恒星係統是三個,而且似乎冇有規律可循。
而這個時空的雙星係統十分規律。
唐梓昱輕輕搖了搖頭,不再去想這些太過遙遠的東西。
眼下襬在他麵前最重要的一個問題,就是讓封地的百姓在這曜日年,如何活下去。
抬頭看向殿外,很快就想到了一個辦法。
濱州城之所以成為西部邊陲的要地,主要是因為地勢險要,易守難攻。
西麵是波濤滾滾的濱兀江,東麵是連綿不斷的烏鹿山。
西戎每次入侵,都是從北麵而來。
如果將濱兀江這天然的水源引入六州之地,這旱災的問題不就能夠解決了嗎!
心中有了謀劃,唐梓昱笑了笑,爽朗地說道,
“許長史,解決這旱災之法,本王已有計劃。”
“回頭你將封地的輿圖和六州百姓的基本情況,送到王府來。”
許元德聽到他這麼一說,雙眼疑惑。
昱王殿下在封地這三年,可都是花天酒地,哪有心思在政事。
今天竟然說解決了封地的旱災問題,這讓他如何相信!
“不知殿下所用何法?”
“這還不簡單,濱兀江就是天然的水源,組織百姓挖溝開渠,就能夠一勞永逸地解決旱災了!”
許元德聽完,大失所望。
這種方法,不是冇有想過。
隻是工程浩大,想要完成這一項大工程,可是需要花費大量的人力物力。
最重要的,現在百姓已經夠苦了。
要是再加上繁重的苦役,這樣下去,該怎麼活啊!
“殿下,這項工程太過浩大,勞民傷財啊......”
唐梓昱知道許元德顧忌的緣由,詳細地解釋道。
“許長史心中擔憂,本王明白。”
“不過這件事,本王一定要做,也肯定能夠做成。”
“征招而來做工的百姓,給予工錢,不再像以前那樣服苦役。”
“如此一來,百姓手中就有了銀錢,也不會過度擔心今年的旱災。”
“用另一種說法,這就是叫以工代賑!”
“與其等到災情出現,我們用錢糧去賑災,不如讓百姓出力掙銀子,還可以一勞永逸地解決封地的將來的旱災。”
“許長史,這可是可以載入史冊的大功績一件啊!”
對於許元德這樣有些酸腐的讀書人而言,能夠載入史冊這樣的誘惑,可是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聽到唐梓昱的蠱惑,許元德雙眼放出光芒。
嚥下了一口唾沫。
而後拱手行禮,“殿下胸懷大誌,元德佩服!”
“隻是殿下,此工程耗資巨大,殿下又從哪裡募集到如此钜額的銀錢呢?”
“銀錢的事情,本王來想辦法。封地豪族不少,也該是他們出出力的時候了!”
唐梓昱若有所思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