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討厭我的父親,因為他對我的母親有著極高的崇拜,這讓我覺得他有失人格的尊嚴。
而關於我對母親的印象......她是複雜的,是混亂的,但同時是簡單的,又是有序的。
她這個人很矛盾,體現在她人生的所有方麵。
同時我是可悲的,因為我也極其崇拜我的母親,她淵博廣闊的智慧和漫無邊際的想象力,那是我畢生渴望而不可及的。
我對父親怒其不爭,我對母親望其項背,所以我對自己既是失望的,又有一股子慶幸。
也許你們會想,一個人能智慧到什麼地步,能超過愛因斯坦嗎?
能比肩牛頓嗎?
你隻是被自己的認知迷惑了而己。
曾幾何時,我在年少時期,十幾二十歲的時候,也這樣思考過。
我叛逆不想聽母親的話,母親並未像我其他朋友的父母一般,鞭策我,甚至她連話都懶得和我說,而父親則是完全聽從母親的。
她隻是將我吃的一日三餐都撤掉,衣服鞋子都斷掉,不準家裡任何人與我言語,一開始爺爺奶奶和外婆還會和我說上幾句話。
首到母親私下對他們說了一些我不知道的話,在家裡最後的一塊浮木也被奪走。
最終被母親喂叼的嘴和隻有曠野的心,屈服在母親的“淫威之下”。
這樣說來,好像我的母親是一個壞人,一個掌控彆人人生的人,她不允許你將自己的人生隨意玩弄。
但母親說過這樣一句話,每一種選擇背後會有什麼過程,導致什麼結果是你必須思考的,隻有你思考清楚每一種人生,你的人生纔會得到心之所向,不然老年老己,你也會覺得遺憾。
當然不排除我選擇死亡,母親從我出生開始,到我能牙牙學語,再到我考入大學,交女朋友、娶妻,甚至包括我的妻子,也會得到母親的詢問。
你覺得...死亡是什麼?
什麼是死亡?
我給過很多回答,一開始我覺得我太聰明瞭,我的答案母親一定很滿意,我將死亡比作生命的禮花,母親並未回覆,我不甘心。
接下來的十幾年,飯桌上、睡覺前、早起時,母親都會問上一遍,一開始我還覺得新穎,回答了很多答案,包括但不僅限於一場無法重開遊戲的結局、一次生命探索的巔峰、一座精美建築的亮相、一朵花綻放的時刻、一陣暴雨後的彩虹......母親都隻是輕輕的搖了搖頭,慢慢的,我便開始覺得不勝其煩,我問過父親,知不知道母親問題的答案,父親望著母親的背影笑著搖了搖頭說自己哪裡會知道,便不在說些什麼。
從那開始,母親問我問題後,再也不會停留下來聽我的答案,而是問完就轉身離開,那時我慶幸的以為母親終於放過我了,因為正好我要去上大學了。
在教育上我是佩服和感激母親的,她一個人為我做了很多事情,離家之前為我德智體美勞全麵發展,找了很多資源,親手和我一起做很多事情,以身作則彰顯的淋漓儘致,冇有扼殺我的異想天開,雖然在德方麵受到了很嚴厲的教育,但是我想那些禮儀是教養的一種體現。
母親說過一句話,如果我生出的你、教養的你,在外麵表現的冇有教養,那你還不如死了算了,免得丟了我的臉。
那個關於死亡的問題,卻在我離開家後,在食堂裡、在實驗室裡、在淩晨還在趕論文的日子裡......無處不在,我的腦海裡總是不知覺的就會出現母親的聲音,溫柔又嚴厲的問道:“你說,死亡是什麼?”
首到現在我都冇想出答案,但是我的人生確實因為母親的這句話,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明確和可能性。
我和妻子加入了星才計劃,為我後來登上火星,發現母親的答案做了長久的鋪墊,關乎全人類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