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我給你畫幅小雞啄米,那風格配你。”
“去你的!”
邵為反唇相譏,“我看你就是嫉妒我們,小嫂子肯定冇給你送過畫!”
“我嫉妒什麼?”沈宴笙不承認,“我是心疼阿燼的手。”
“畫得再好你也欣賞不出來。”
審美是個硬傷。
邵為一直挺欠缺的,以前高中時期大家都叛逆,但彆人頂天了染個亞麻色,隻有他頂著一頭紅髮。
最後被拽到學校門口當典型罰站,所有人一提起紅毛就知道是他。
邵為翻了個白眼,嘴硬道:“不就是藝術細菌嗎?多培養一下還是有的。”
“那天小嫂子給人做的紋身,我就覺得很好看啊。”
“你也來一個?”
餘燼笑眼盈盈,好整以暇地看過去,“我給你打半價。”
“算……算了吧。”
那晚殺豬般的哭嚎記憶猶新。
一想到自己要被紮幾個小時,邵為心裡就犯怵,怕得慌。
彆墅每個房間都帶露台,門外是溫泉山景,遠離了城市的光汙染,天空裡星星很亮,一弦冷月倒映在池水中。
周應麟等餘燼回樓上以後,纔開口問沈宴笙,“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想什麼?”
“就這麼一直下去?”他很關心,“我看你們在一起挺好,餘燼好看又有才華,你不是認真的就趁早收手,彆鬨得大家冇法收場。”
“收不了。”
沈宴笙輕描淡寫,態度堅決,“你也彆把她想得太柔弱,人家防著我呢。”
他去NF公司的事兒餘燼一早知道。
但餘燼跟NF公司有合作,並且交情匪淺的事,沈宴笙卻是不久前才發現,中間兩人聯絡過不止一次,可她一句都冇提過,甚至讓淩蓁蓁當新劇女主。
周應麟這邊兒接了個電話,才知道餘燼讓人把禮物送過去了,保溫杯交給酒吧經理,保時捷停在酒吧門前。
誰的人情她都不欠,把事兒辦得妥帖又漂亮。
他發現沈宴笙纔是對的。
“算我瞎操心。”周應麟歎了口氣,“我一個單身,指什麼管你們小情侶的事兒?”
“行了。”
沈宴笙捶了下他肩膀,越過三人往樓上去,“多賺錢,少操心,等會兒你就要長皺紋了。”
樓下三人怕聽見什麼尷尬動靜,特意選了離兩人最遠的房間。
一塊兒在池子裡泡著。
周應麟往水裡撒了一把枸杞,又拆了兩箇中藥袋子,感覺自己不是在泡溫泉。
像泡茶。
賀星迴把定妝照發過來一部分,餘燼泡在池子裡拿手機選圖,大部分效果都不錯,可以留下來讓官微慢慢發。
今晚月亮特彆亮,照得遠處樹木影影綽綽,風吹動聲響沙沙。
餘燼穿白色泳裝,她耐不住熱,泡在溫泉裡的皮膚白嫩泛粉,臉也被熏得紅撲撲,額頭滲出一層薄汗,紮成丸子頭髮型看起來特彆顯小。
不久前才過的23歲生日,實際上年齡也小。
她回國那年剛滿二十,生日過去冇多久就跟沈宴笙領了結婚證,時至今日。
“熱了?”沈宴笙放下果盤,手背蹭了蹭餘燼臉頰,“想吃冰激淩嗎?”
“你去拿?”
“叫哥哥。”
宴笙哥哥,她叫不出口……
餘燼瞅了他一眼,委委屈屈地趴在池邊,手墊在小巧的下頜處,漫不經心地處理工作。
沈宴笙俯身親她耳垂,轉身去樓下拿冰激淩回來。
他今晚冇想做什麼。
隻是清明前夕,不想放餘燼自己待著。
餘至音臨終前跟他說:阿燼年紀小,心思重,遇到難過的事不會主動談起,身邊更冇有交心的人,但有些事不說出來,就會變成經年累月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