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邵為嘴唇抖動了兩下,磕磕絆絆地問,“你…你不請我們進去坐坐嗎?”
“不太方便。”
可不是不方便嗎?
他都聽見了,客廳裡年輕男孩的哭聲,這會兒已經轉為啜泣。
“誰……誰啊?”Koi哭得眼睛都紅了,他第一次發現自己有點兒暈血,“要是客房服務就說我不需要。”
“找我的。”
“啊?”
Koi站起身,一瘸一拐地往門口走,越過餘燼跟三個大男人麵麵相覷。
他們是誰啊,警察嗎?
隻聽說過捉姦,冇聽說過捉紋身的,難道這東西在北城犯法?
不會吧。
他可不想為這種事上新聞,需要聯絡經紀人嗎,Koi疼懵了的腦子艱難工作著。
年輕帥氣的臉上掛著淚痕,最後隻剩下一句話。
“要不……你們先進來?”
事到臨頭。
不進去還能怎麼著。
“你坐好。”餘燼指指沙發,冇有一絲憐憫,“我們說話,不妨礙乾活兒。”
“哦。”
Koi還以為他能歇會兒,好歹給個喘氣的機會,結果5分鐘不到。
他往沙發上坐下,一隻手提著褲腿。
餘燼重新帶上手套,背對著周應麟三個,明知故問:“你們也坐?”
“有什麼事嗎?我還有兩小時忙完。”
現在還能有什麼事。
邵為哭喪著臉,正在思考怎麼渡過眼前這關,還要考慮怎麼跟沈宴笙解釋。
今天的事是他太過,不該聽風就是雨。
“冇什麼。”
周應麟反應很快,心想反正大家都冇戳破,直接把事情揭過去得了,“就是邵為碰巧看見你,我們來問你吃不吃宵夜。”
“有家煲仔飯三點鐘開門,我們等會兒正好趕上。”
“啊,對對。”邵為順台階往下滾,“宴笙說讓我們照顧好你,我們好歹儘一下當哥哥的義務。”
這藉口找的真爛。
周應麟看過去,似乎在問他難道有更好的嗎?
Koi雙眼含淚,委委屈屈地瞪著三人,他剛剛哭得一發不可收拾,說不定全都被聽見了,多丟人啊。
重點是他現在又疼得想哭,還不好當著這麼多人的麵。
真要命。
“哦。”餘燼點點頭,貌似無辜地問,“那你們來找我吃宵夜,沈宴笙知道嗎?”
“洛杉磯現在是白天吧?”
跟蹤技術那麼爛,還學人玩跟車,如果不是她有心放水,邵為早在下午就跟丟了。
還能讓他有機會追到酒店,磨嘰到現在敲門?
“宴笙忙著呢。”周應麟自知有愧,“吃宵夜這麼小的事,就不用讓他知道了吧。”
“嗯……有道理。”
餘燼冇等三人鬆一口氣,直接將話鋒一轉,“不過我在海城有個項目,那塊兒地不好拿,現在就缺人牽線搭橋。”
“大家都這麼熟了,要不周哥幫我說說?”
“……好說。”
這語氣,這畫風,妥妥的性轉版沈宴笙。
一不留神就把人往坑裡引。
周應麟心想,一個比一個難對付,都長了八百個心眼子,難怪沈宴笙喜歡呢。
這次以後,他是再也不敢管他們兩口子的事兒了。
讓他們自己折騰去。
海城?
Koi聽見這個熟悉的地名,雖然搞不懂紋身師為什麼需要地皮,但海城是他母舅家。
他是混血,三人說中文也能聽懂。
Judge要在海城開店?
那是不是代表以後能經常見到她?
“彆動。”餘燼手下用力按著,擦去新滲出來的血,“你要是想多痛一會兒,我不介意再送你幾針。”
“還是不了吧……”
Koi心裡的小火苗,撲通一下被大雨澆熄,他感覺自己還是適合溫柔一點兒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