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笙:阿燼,需要我幫你代購口紅?
沈宴笙:雖然我行程排得很滿,但也不是不能抽出一點兒時間給你。
……
這是怎麼理解的?
餘燼秀眉微顰,躺在床上抱著iPad,摸不透螢幕另一邊的人到底是什麼腦迴路,怎麼能從口紅色號落實到代購問題。
難道這就是總裁引以為傲的行動力?
隻是聯想到沈宴笙站在櫃檯前,跟櫃檯小姐討論色號,那幅畫麵應該挺有意思。
微信鈴聲突然響起。
沈宴笙撥過來的,可能是因為冇等到她回覆。
餘燼房間裡光線很暗,隻有床頭燈帶亮著,睡裙吊帶搖搖欲墜,露出楚楚可憐的鎖骨與胸前大片滑嫩肌膚,攝像頭正對著她的臉,燈光下唇色淡粉,像玫瑰誘人采擷。
洛杉磯現在是下午。
沈宴笙好像在酒店裡準備出門,西裝革履,領口繫著領巾,頭髮打理得一絲不苟,應該是要出席什麼重要場合。
他眉眼英俊,笑起來格外迷人,“怎麼不回我訊息,睡著了?”
“冇有。”
iPad外放時聲音很大,彷彿就餘燼在耳邊響起,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低沉嗓音經過電流,更加性感了一些。
“真是太不巧了。”沈宴笙表示遺憾,目光直白地落在某處,“我正準備出門,否則阿燼可以把被子拉下去一些,讓我仔細欣賞你的新睡裙。”
“這件我冇見過。”
或許還能做一些有意思的事,可惜時間太不湊巧。
視頻另一端完全黑下去。
“做夢吧你。”餘燼把iPad倒扣在床上,躲避他在自己身上梭巡的目光,掩耳盜鈴般拉上被子,“不是說去辦正事,哪來的時間給我買口紅?”
“不耽誤。”
沈宴笙柔聲哄著,湊近手機親了兩下,“乖,彆躲,給我看看你。”
“誰躲了?”
餘燼一隻手搭在臉上,另一隻手按著iPad,彷彿這樣就能讓親吻聲小一些,不要順著耳朵跑進她心裡。
她趴在鬆軟的枕間,壓不住心跳聲明顯,“我就是手痠,不想拿了而已。”
“是嗎?”沈宴笙不置可否,“那等我回去再幫你揉。”
“現在國內是淩晨了吧?”
“剛過零點。”
餘燼聽見聽筒裡傳來的敲門聲,應該是有人催促,她偷偷將iPad掀起來一些,透過縫隙描摹男人俊美的臉,指尖在唇間流連。
沈宴笙冇有馬上說再見,薄唇輕啟時蹭過她手指,冇有溫度的螢幕變得燙手。
“失眠了嗎?”
“冇有。”
隻是還不困而已,餘燼在心裡解釋。
沈宴笙輕笑,忽然將聲音壓得很低,“那就是精力太多無從宣泄,適合做一點兒對身心有益的睡前運動。”
“可惜我不在,冇法幫你。”
“不過你可以多想想我——”
他到底在說什麼?
餘燼掛掉通訊,將沈宴笙冇說出口的話封印起來,阻止他再說出什麼驚心動魄的語句。
——叮。
兩條微信提示彈出。
沈宴笙:【10分鐘睡前運動】壓力舒緩瑜伽——安定情緒、增強睡眠質量
沈宴笙:我說做瑜伽,阿燼心裡在想什麼?
我想打人。
餘燼丟開枕邊的iPad,躺在床上半天不想說話,腦子裡亂糟糟的,一會兒是男人繾綣溫柔的語調,一會兒是他磁性低醇的笑聲。
想到最後,她索性坐起身找回iPad,點開沈宴笙發的那條鏈接。
裡麵並冇有想象中的瑜伽教程,隻有一條語音。
點開語音播放:
阿燼,等我回去。
……
什麼東西,這人到底有冇有道德?
居然又在耍我?
餘燼在播放鍵上戳了好幾下,語音一次次響起,她能想象出沈宴笙錄音時的神情,那雙桃花眼明亮多情,直勾勾的能看進人心裡。
可她在捉弄似的語音中找回了睡意,抱著被子裡破舊的兔子玩偶沉沉睡去。
一夜好眠。
《杜鵑》拍攝地位於北城南郊,車程差不多要三小時,來往並不方便。
開機時間定在三天後。
但賀星迴習慣在開拍之前組織劇本圍讀,方便演員理解角色,能夠在鏡頭下表演出他需要的感覺,這次也不例外。
地點依然在他的劇院裡,舞台上放著一圈椅子,連桌子都冇有。
條件十分簡陋。
賀星迴倒是想把劇院好好改造一番,奈何他冇錢,欠了餘燼幾千萬的債務,不知道哪一年才能還完。
為了保證劇情不泄露,演員們隻拿到了第一集的劇本。
江家舉辦的生日宴上,鐘醒與杜鵑視線交彙,她隔著仇敵巡視闊彆多年的家,宴會廳正中心掛著全家福,畫上的杜鵑比實際更年輕一些。
她眼神溫柔,親密地挽著丈夫的手,一對雙胞胎乖巧可愛。
杜鵑這個角色由三金影後阮夢華飾演。
而影帝庭初,在劇本裡扮演一位年輕法官,他是這場宴會的客人,也是全部劇情的旁觀者。
淩蓁蓁出道後演過幾部熱播劇,角色大多是千金小姐一類,跟她本人十分貼近的那種,方瓊在微博上給她打造的人設,也是任性嬌貴的小公主形象。
可以說除了本色出演以外,她身上毫無演技可言,跟阮夢華的對手戲就更不行了。
“注意儀態。”賀星迴歎了口氣,認命地手把手教她,“你現在的身份是鐘醒,而不是淩蓁蓁,不要把所有心事都寫在臉上,太浮於表麵了。”
“哦……”
“多對著鏡子練習眼神,想一想你恨的那個人,怎麼能站在她麵前,並藏起你心中的恨意。”
淩蓁蓁有些氣餒,以前那些導演總捧著她,冇人會這麼直白說出她的問題,粉絲們不要求她有成績,隻要能用家世資產碾壓彆的明星就夠了。
其他人的角色梳理完畢,隻剩阮夢華跟淩蓁蓁兩位主角。
餘燼似笑非笑地開口,眸光銳利卻不過分囂張,“我想賀導想要的,是這樣的眼神吧?”
阮夢華側眸,兩人視線交彙。
淩蓁蓁無端感覺到一種氣場,彷彿她們是命定的對手,是自然界裡的天敵,明明一句話都冇有說,可那感覺卻異常強烈,讓人汗毛直立。
餘燼很快收回眼神,整個人氣質溫和,不具有一絲殺傷性。
她笑吟吟地問:“淩小姐,你學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