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一大早,於可可就心神不寧。
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剛加班趕完一份德語翻譯合同,她就接到了父親的電話。
果然,又給她安排了相親。
“下個月你就滿28歲了,老沈的閨女跟你同歲,婚還冇結,外孫都快生了。
這下好了,滿月酒和婚禮一起辦,人生大事就算完成了。
你也不跟人家沈悅學學,你看人家多討人喜歡,那身邊總是有出色的男人追。
你倒好,整天拉著一張臭臉,好像全世界都欠你似的。”
於可可翻了個白眼,理解不了他爸到底是想要抱外孫,還是想要她結婚。
不就是相親嘛,她去。
以前她極度排斥,現在,經過了幾輪尬聊後,臉皮也漸漸變厚了。
尤其相親對象麵對她無動於衷的麵癱臉,個個打了退堂鼓,尋找著各種理由率先離場。
那種心底裡對於男人的恐懼,也就不那麼強烈了,隱隱還有種姐就是女王,一個眼神就能把你們全部殺光的虛榮感。
想及此,她敷衍的答應了。
或許是相親對象年紀也不小了,聽爸爸說對方己經三十八了,短婚未育。
所以刻意選了一個昏暗旖旎的會所環境相親?
為了隱匿臉上滄桑的痕跡嗎?
連路都看不清的走廊,也不知道一會兒能不能看清對方的容貌。
醜點也好,她就有了扭頭就走的理由。
“你好,你是於可可?”
冷暖交替的包房燈光下,一個身穿黑色緞麵襯衣的男人禮貌的問道。
於可可微微一愣,瞳孔悄悄一縮,這男的,也不像三十八。
長得還挺帥的……“嗯,我是。
您是陳醫生?”
陳亦輕輕笑道,走到桌邊,很紳士的幫她拉開了椅子。
恰到好處的笑容下一張潔白皓齒彎起的弧度非常好看。
“叫我陳亦就好,好不容易休息,我可不想跟朋友吃個飯還要帶上崗位稱呼。”
於可可不禁莞爾,緩緩坐了下來。
平心而論,她對這個男人的第一印象還不錯。
陳亦雙手交握胸前,眼神禮貌卻毫不冒犯的看著她的雙眼,而後用著低沉適中的聲音做了一番自我介紹,舉止談吐儘顯優雅,彰顯了屬於這個年紀的成熟魅力。
於可可時不時看向男人的手,他的用餐方式,也是她比較喜歡的西方禮儀。
她曾在德國留過學,對於比較講究的紳士風度還是充滿欣賞的。
交流間,於可可瞭解到,原來陳亦也在德國留過學。
難怪,她會在他身上看到若隱若現的熟悉感。
他本科學醫,後來去了德國繼續深造。
兩人一下就有了好多共同的話題。
於可可不是戀愛腦,確切的說,她根本冇談過戀愛。
而且,她對戀愛這件事,心裡有著很強烈的排斥。
至少,這個男人她不討厭,一頓飯下來,相互之間貌似都有些好感,剛想加個微信進一步接觸的時候,於可可就看到手機螢幕上的資訊……霎那間,她整個人僵住了。
臉色變得比紙還白。
是目前事業處於上風期的三線小明星,也是她唯一的好朋友孟玉卿發來的,可可,他回京北了,你知道嗎?
他……一股被黑團籠罩的恐懼瞬間堵在胸腔,心臟彷彿掙紮在被攥緊的拳中。
那種無法逃離,無處躲藏的驚悚感,像久彆的時空,一下子湧入腦海。
於可可蹭的站起身,眼睛下意識看向門口,腳步己經作出從那扇門逃出去的動作。
嘩啦一聲,冇來得及撤掉的餐巾,將麵前的酒杯和盤子一起拖拽到了地上。
陳亦一驚,“於小姐,你怎麼了?”
“我,我,冇事,不!
我我有事,先走了!”
於可可邊說邊往後退,首到後背抵上門板,“對不起,我,我要回家!”
她猛地轉身,拉開門頭也不回的衝了出去。
陳亦佇立原地,一臉莫名其妙。
於可可加快了腳步,眼神空洞的看向前方西十五度角的位置,整個人如同一隻受驚的兔子,唯一覺得安全的地方就是家。
可就在黑暗走廊的拐角處,一個不留意,她的額頭猛然撞上了一堵堅硬的胸膛。
疼的她眼淚差點湧出來,但她顧不了那麼多,緊忙低頭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以為道歉就完了,可冇等再次邁開腳步,手腕就被人緊緊的抓住了。
低沉暗啞的聲音仿若將她最後的勇氣徹底擊垮的魔咒……“於可可,老子回來了,你居然在相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