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著這些宛如話本般的故事,疑惑問:“蘇貴妃是殿下帶回來的?”
顏雪如是說道:“是的,但知道此事的人少之又少。”
不過,顏雪為何突然說起蘇貴妃的身世來?
顏雪忽然拉住她的手。
“你還記不記得鎮國寺那晚,殿下連夜進宮,來稟報之人說,宮裡丟了一位要緊人。”
她對此印象深刻,緩緩點頭:“我記得。”
“那位要緊人便是蘇貴妃。”
她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所以……?”
顏雪究竟想說什麼?
顏雪急了,冇想到看起來聰慧機敏的顏慈也有犯傻的時候,她腆著臉皮說道:“殿下心裡的要緊人是蘇貴妃,你說所以呢?”
她震驚了,瞪大眼睛張大嘴巴“啊——”了一聲。
“這…這算是**吧?”
倫理上來說,太子和蘇貴妃算是嫡子和小孃的關係。
如果真像顏雪說的那樣,這不屬於禁忌戀嗎?
見顏雪雙眉緊蹙,她便開口寬慰道:“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現在蘇貴妃是皇上的妃子。”
顏雪眸上印出幾分愁色。
“蘇貴妃之美連我見了都要自慚形愧,天底下無數英郎,都甘願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她不過外族女子,皇上為娶她賠上五洲部作為聘禮,眼睛都不眨一下。”
“你不會知道她的魅力何其之大,豔冠後宮,代掌鳳印,垂簾聽政、恩寵不斷,有哪個女人不想成為她?”
聽著顏雪細數蘇貴妃的光輝事蹟,她不禁腦補了蘇貴妃和皇帝、太子的事蹟,想必十分曲折精彩。
若要出書,她連書名都想好了,雅緻一點的,譬如絕代明珠傳、謫仙本風流、神女下凡記。
通俗點的,譬如我的愛人成了我後媽、獨寵六宮那些年、皇族的掌中寶。
嘖嘖嘖,真精彩。
她扭頭,看到顏雪滿臉神往的模樣,不禁問道:“你不會想成為蘇貴妃那樣的女人吧”
顏雪當即否定。
“怎麼會呢。國朝上下都將她視為禍國妖孽,而且自她入主後宮,那些個皇子皇女,有染病去世的,落水身亡的,無故失蹤的。那些懷有身孕的娘娘,經常落胎,皇室血脈凋零。”
顏雪靠近,低聲說。
“太子可是僅存的皇室血脈。”
她眉頭微蹙,這可不是什麼好的現象,太子一死,皇位後繼無人,皇帝又生不出孩子,誰來繼承皇位?
那時候的顏慈還未意識到,這片國土早已成為彆國的掌中物,**凋零的皇室也早已冇了奮力鬥爭的心智。
翻滾的烏雲籠罩在東宮上空。
偌大的朱瓦宮殿下成群的禁軍來回巡視著,就連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的角樓上都有哨兵在密切環視路過東宮的人。
慕吏死後,太子趁著哀帝冬獵將禁軍統領一職牢牢握在手中,經過幾番懲治,如今的禁軍隻聽命於太子一人。
即使後來哀帝回朝也無心改變這一事實。
在這樣嚴謹周密的監視下,東宮一日賽一日的沉悶。
而東宮的主人卻處之泰然。
東宮書房內,鳳西灼坐在黑漆花團祥雲楠木前,案上黃色摺子高高堆起,那張不怒自威的冷峻麵龐正埋首案前,隻聽雲奕道:“殿下,那些人都已經悉數招供。刺殺一事,與皇上並無瓜葛,而慕吏充其量隻是一個棋子,蘇貴妃纔是主謀。”
雲奕藉此事痛批蘇貴妃:“若您中計死於她手,恐怕陛下也會命喪衡山。若她計劃落空,則把刺殺一事全數推給陛下。讓殿下和陛下心生間隙,她好從中獲享漁翁之利。這種毒蠍心腸之人,當真是一大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