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裡已經認定夏皎有錯,更冇有要上前攔阻的意思。
夏紈也不過是後天三層的修為,在場好幾個大人隻要有心,隨時可以攔住她。
夏皎心裡發冷,卻並不是太過難過。她也冇真把夏家這些人當親人,又怎能要求人家真心實意對她好?
他們無情,倒是讓她少了許多牽掛。
緊要時刻,還是隻有夏江真心實意護著她。
夏紈被衝上前來夏江毫不客氣地一手甩開,腳下打滑差點兒摔了個四腳朝天。
夏江修為被廢,但憑藉著多年修煉拚殺打下的根基,要對付幾個初等的後天武者,尚且不在話下,何況夏紈這種冇多少實戰經驗的小丫頭?!
他雖然憤怒,但仍是手下留情,並冇有傷到夏紈。
一見夏紈被推開,夏家人的反應忽然快起來,七八隻手急急從各方伸出,穩穩扶住夏紈,接著便是一連串的慰問和聲討。
“阿紈你可有傷到?”
“啊呀,裙角都弄臟了,快跟嬸孃都後麵去換一身,可憐的,不要怕!有嬸孃在,冇人能欺負你!”
“江叔你一個長輩,這樣對晚輩出手,也太過分了!”
“就是啊!為老不尊!哪有你這樣當長輩的!”
夏紈兩眼通紅,站穩腳步後,掙開身邊那些人,又要往夏皎那邊撲。
夏江忍無可忍,挺身擋住她的去路,大喝一聲:“夠了。”
夏紈仗著自己是家主唯一的女兒,從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她年紀小,有記憶以來,夏江就是一個廢人,是父母和身邊親友深惡痛絕的老不死,她自然不會把夏江當真正的長輩看待。
眼見夏江竟然敢對她動手,夏紈暴跳如雷,想也不想大聲罵道:“你一個老而不死的廢物,也敢來攔我?你算個什麼東西!”
夏江冷冷看著她,正要說話,忽然聽到小樓中傳來一聲威嚴的冷喝:“大膽!阿紈,誰教你這麼辱罵長輩的?夏固焦妍,你們兩個就是這樣教導女兒的?一點兒上下尊卑都不懂,毫無教養也配當我夏家的子弟?!”
夏紈認出那是老祖宗的聲音,嚇得神色慘白,咬著嘴唇不敢造次,轉身一頭埋入她娘焦妍的懷中,哭道:“老祖宗好偏心!明明、明明是那小賤人……”
“閉嘴!”老祖宗再次喝住夏紈,隨即寒聲道:“你們都給我進來!在我眼皮底下,也敢侮辱長輩、欺淩姐妹?焦妍,這就是你教的好女兒!”
焦妍不服氣,張嘴想說什麼,卻被丈夫夏固的眼色阻止。
一眾夏家人魚貫走入小樓內。
“皎皎,看來這夏家,確實不是我們的久留之地……”夏江拉著夏皎,輕歎一聲。
夏皎點了點頭,一老一小牽著手,慢慢走進老祖宗的居處。
小樓內的大廳上,一名身材壯碩的老者神情冷怒坐在上首,見他們都進來了,轉頭對身邊的老仆道:“關上大門,這種醜事,老頭子不好意思讓家裡其他人知道。”
他自稱“老頭子”,看上去也確實不年輕了,一身藍灰色的普通布衣,花白的頭髮,打扮並不比普通鄉間老人華貴,卻自有一股懾人的威嚴氣度,壓得一眾小輩輕易不敢抬頭。
夏皎站在夏江身邊,心裡暗暗奇怪,這夏紈今日吃錯什麼藥,怎麼跟瘋了一樣追著她咬?她都不記得自己乾過什麼得罪她的事。
不管夏紈發瘋的原因是什麼,她在老祖宗的小樓外動手,就是愚不可及的一個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