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江回到律鬥界也有十年,又經營著珊瑚城的夏記商號,訊息尚算靈通。
琉璃城這種小地方,十年八載都難見到一個大人物,席揚才少年得意,據說早就被送到上界鬥符宗潛修了,他與夏家素無交情,怎會無端端突然到訪。
如果說他和薛掌櫃是懷著目的而來,那琉璃城唯一有可能引起他們注意的,隻有那位“神秘靈師”了。
“若他們真是特意衝著我們來的,說不得,我們要儘快離開此地了。”夏江皺眉道。
自從三年多前,夏皎展露出無與倫比的靈術天賦起,至今繪製的靈符少說都過萬張了,而且其中大部分通過鴻堂,換成了她修煉所需的丹藥與靈珠。
夏江已經非常小心,自從那次玳瑁城的拍賣會之後,他便要求鴻堂的付管事,不要在律鬥界出售他送去的中等和高等靈符。
付管事也一直很識趣,不但答應他的條件,更多次主動幫夏江掩飾身份。
夏江雖然重傷後修為大打折扣,但常年在外曆練,警惕性與應變能力遠勝常人,這些年來事事小心,就連每次都與他同行的洪舒,都不曾懷疑什麼。
珊瑚城夏記商號出售的,更是以低等靈符為主,每月最多二十張,中等靈符迄今為止,賣出的不到十張。
這樣的數目並不顯眼,不應該會引來采寶閣這種級彆的大商號關注。
如果他們能夠在三年多的時間裡,追查到其他小世界鴻堂分號售賣的中高等靈符,來源都是律鬥界夏家這邊,那真的隻能驚歎一句“神通廣大”了。
若采寶閣的人有這麼厲害,夏江覺得他們就更加要小心提防了。
最讓夏江想不通的是,席揚才就算對那位“神秘靈師”有所懷疑,也不應該動手試探夏皎。
“會不會是因為我身上的烈焰符呢?”夏皎剛纔就在想這個問題了,她身上唯一可能的破綻,就隻有那張剛剛耗儘法力不久的靈符。
夏江自然知道她體虛怕冷,要在藏書樓待上三天三夜,肯定會帶上烈焰符取暖。
夏家供奉的兩個靈師在城裡另有住處,老宅這邊隻有夏家自家人,和一些奴仆侍衛,他們頂多不過是普通武者,不可能感覺到夏皎身上的靈符氣息,所以夏江也冇有特意提醒她注意防範。
就算被人發現,推到那位子虛烏有的“神秘靈師”身上,夏家人也無話可說。
一直以來相安無事,偏偏今日撞上了行家高手的。
夏江皺起眉頭,沉吟道:“不管如何,這姓席的和采寶閣來者不善,我們還是能避則避。他們應該還冇有什麼頭緒,不然今早你也無法輕易脫身了。如果我們突然匆匆離開,反倒顯得心虛,讓他們認準了我們了。”
“不管如何,還是小心為上。你趕快把該收拾的收拾好,我們隨時準備離開。”夏江不敢心存僥倖,特意提醒夏皎要作最壞打算。
“但是老祖宗那邊……”夏皎還是希望,她的江爺爺能夠陪老祖宗走完最後一程,不留遺憾。
夏江苦笑道:“若真的被采寶閣發現事實真相,我們繼續留下,隻怕會為夏家帶來大禍,老祖宗一輩子都在想如何振興家業,想必也不願意見到這種情況。該走的時候,我們還是走吧。”
“好!”夏皎不多問也不廢話,反正她不喜歡待在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