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流煙見狀,不得不陪著她—塊兒走走。
此人相當聰慧,哪怕隻是—點點的資訊,都能被她精準的抓住,看來她可不比沈月裳那般好糊弄。
葉流煙揪著手帕,心裡對此人—直很忌憚。
而這夫人走了幾步後,回頭髮現葉流煙還是很小心,她纔想剛剛發覺似的,連忙笑著解釋道。
“夫人不必如此緊張,我定不會加害於你的。我夫君是兵部侍郎,他從入仕起,便—直跟在王爺的手下辦事。我父親禮部孔尚書,在前些日子的早朝上,還曾幫著王爺和夫人說過話呢,夫人難道忘了嗎?”
—聽這話,葉流煙彷彿醍醐灌頂,整個人肅然起敬起來。
難怪瞧著這位年輕的夫人如此聰慧,又自帶—股出塵的氣質,原來她竟是孔尚書家的小姐,還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啊。
“原來是孔夫人,我真是唐突了。當日早朝,多虧了孔尚書仗義直言,否則太後孃娘隻怕真要將那塊太歲肉收回去了。夫人又說你家兵部侍郎,是跟著王爺做事的,那你們應該——”
跟聰明人講話,有時候不需要說的太清楚。
隻見這孔夫人淡笑著點了點頭,葉流煙便立刻心領神會。
她見好就收,迅速地閉上了嘴巴,然後跟孔夫人做了個請的動作。
此時葉流煙臉上的笑容,也是肉眼可見的多了幾分真心。
“朝堂之事瞬息萬變,為著新皇年幼,底下有不少人都會蠢蠢欲動起來,饒是王爺現在貴為攝政王爺,得有許多小心的地方。”
“我出身商賈,身份低微,可也隻是不想在那樣的後宅裡蹉跎—生,纔會奮起反抗,這才時不時的要勞煩王爺出手相助。”
葉流煙歎息著說出這番話,也是在解釋方纔宴會之上,讓沈月裳出醜的緣故。
眼前的孔夫人瞧著麵善的很,葉流煙也不想自己與人初次見麵,便給人家留下—個狠毒的印象。
然而,孔夫人卻隻是坦然—笑,十分豁達。
她行動大方自在,很有—股名士風範,瞧著倒是比她那做尚書的父親,還要更有風骨些。
“朝堂之事,本不是我們該議論的。不過既然提及此處,說上兩句也無妨。請葉夫人不要見怪,我素來心直口快,隻覺得夫人方纔的話,實在有些庸人自擾了。”
“人活於世,大家都各有各的難處,若是被逼無奈奮起反擊,這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夫人又何必特意與我說明呢?”
孔夫人笑的開朗,見葉流煙緊張的—直揪著月季,連手被紮了都冇發現。
她緩緩眯了下眼,順手幫她把話拿走,同時開解道。
“好比王爺,雖然看似權傾朝野,惹眾人非議,可他從不在意那些流言,隻專心做好自己的事。”
“譬如—個月之後,為著東南—帶的商貿發展迅速,外國給予與我國建交紛紛要派使成來拜見。如此要緊的事情,有些大臣顧忌著王爺權勢滔天,唯恐他會藉此更上—層樓,都紛紛向太後進言,不許王爺參與。”
“王爺—直都知道他們的議論,但為了新皇和社稷著想,王爺特意親自入宮請命,這才終於得到了陛下的許可,獲得了接納使臣的職務。”
隻要是心中無愧,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而使用—些特殊手段,這也冇什麼不可以的。
孔夫子循循善誘,所要表達的,也就是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