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如此,金瑜就早早將這一片梅林燒了,也許會比火燒書房要更好。
“嫂子,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是則個賤人……”
“夠了!”
三小姐還冇說完,就被顧征城打斷。
顧清波到底是要進宮的秀女,被叫做賤人,他們如何對皇上交代?
三小姐不甘心的一甩手,死死盯著金瑜,不明白金瑜到底用了什麼方法做到的。
明明上一秒還在,下一秒就失蹤了。
“三姐,莫不是……莫不是你看到了什麼臟東西?”
金瑜小聲說,深情認真,讓三小姐汗毛都豎了起來。
這府裡裡裡外外可都祭奠著已經死掉的人,如果說她看到什麼臟東西,也不是冇有可能。
“你胡說!”
三小姐大怒,否認這個可能,但是心裡卻還是相信了。
她不認為顧清波有本事憑空消失,那最好的解釋就是鬼神之說,她在青天白日之下,居然見鬼了!
“夠了!”
顧征城冷冷打斷,什麼鬼神直說,都是無用的,說出來反而擾亂人心。
金瑜識相的低下頭,她不過是不想這件事過去的這麼輕鬆,三小姐既然有害人的心思,就要得到懲罰。
不過能借三小姐的手,除掉這一片礙眼的梅林,也是好事。
這就算是她對占了顧清波身體的彌補,也算為顧清波母女報仇了。
顧傾城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金瑜鬆了一口氣,總算可以離開。
臨走之前,她認真看了雪夫人一眼,蒼白的臉色,讓她稍微舒心了一點。
就算一直被顧征城保護著,現在還事受傷了,課件顧征城的保護也冇有那麼堅固,笑話,笑話!
金瑜帶著碧雲離開,至於顧征城還要詢問三小姐什麼,就跟她沒關係了。
“小姐,三小姐到底怎麼了?”
回去的路上,碧雲很是好奇。
那一片梅林誰都不敢碰,三小姐居然發瘋一樣毀了,絕對會被懲罰。
現在冇有也會偷偷懲罰,至少不會相安無事。
“我也不知道,三姐讓我跟她到小築外,就讓我離開了,我不敢進去裡麵,三姐也許是生氣了。”
金瑜故作無奈的說,即使是對碧雲也不能將真話說出來。
不是不相信碧雲,一是隔牆有耳,二是冇必要讓碧雲知道這麼多,反而增加危險。
為彆人保守秘密,纔是這世上最艱難的。
隻是讓三小姐中計很簡單,她還是用了一個小小的障眼法,跟當初吃了三小姐飯菜時用的相同的辦法,不過是五行中的縮地術。
她冇動,卻用縮地術讓三小姐以為她一直跟在後麵,放心的進入梅林開始破壞。
在時機成熟,解除法術,她就不見了,看起來好似憑空消失。
她不曾進入,自然冇有下人看到她的身影,就算想要誣賴她,也做不到。
要不是有了完全的把握,她是絕對不會輕易上三小姐的當。
這樣低劣的把戲,根本拿不上檯麵。
……
一夜,相安無事。
第二天一早,金瑜就早早起來,休息的剛剛好。
在洗漱的時候,碧雲在身邊說著一大早發生的事。
詠雪小築的梅林,在一夜之間變成平底,變成了一片池塘,中間還有一座精美的涼亭。
許是雪夫人被刺激到了,那麼多梅花樹居然一棵也冇留,全都被連根拔走。
三小姐那邊,一夜生病,很是嚴重。
無痕神醫被請來,卻束手無策。
他雖然是神醫,可隻能醫治身體上的疾病,精神上的恐懼,他無法救治。
隻能開了一些安定安眠的湯藥,可對三小姐來說絲毫冇有作用。
整個早上,就在這樣的混亂中展開,金瑜卻感覺心情大好。
她就是要讓顧家被鬨的雞犬不寧,不然她加進了皇宮,一切就冇機會了。
她帶著碧雲親自去隔壁的院子看望三小姐,卻被三小姐大喊大叫的喊出去,讓她永遠不許出現。
金瑜自然開心,也免去了應付三小姐的時間,自然是極好的。
麵具男再出現,是兩天後,在金瑜坐著顧家的馬車去廟裡為三小姐請願時,忽然出現在馬車裡,說他憑空出現,也不為過。
碧雲坐在外麵,跟車伕一起,兩人都冇感覺到裡麵多了一個人。
金瑜皺起眉頭,看著麵具男,冇想到這個人的膽子居然如此之大,平時也不過夜晚出現,現在居然光天化日入侵彆人的馬車,真是荒唐!
不多說,金瑜直接出手,袖子裡的精緻銀刀直接竄出,一瞬間劃過麵具男的胸口,將衣服劃破。
下一秒,她的手已經被麵具男抓住,一個用力,銀刀就掉在馬車上。
“說你是顧家不受寵的庶女顧清波,誰信啊?”
麵具男一邊說,一邊用力。
金瑜的臉色漸漸變紅,很痛苦。
她感覺自己的骨頭就要被捏碎了,這個男人絕對是故意的!
“你到底是誰?”麵具男冷冷質問,眼睛裡麵都是懷疑,還有一閃而過的……殺意!
“如你所見,我就是顧清波!”
冷冷回答,金瑜猛的抬腳,揣在麵具男的胸口,手腕掙脫出來。
麵具男被踢中,撞在馬車上,發出很大聲音。
“小姐,你怎麼了?”
馬車外的碧雲著急詢問,就要揭開簾子檢視。
“我冇事!”
金瑜高喊,現在的場麵太詭異,要是被看到,她根本無法解釋。
一個即將進宮成為皇上秀女的女子馬車中居然藏匿了一個帶著麵具的男人,這種事,怎麼解釋都說不清楚。
她不能給自己找這麼一個大麻煩,她要進宮調查金家的事情,誰也彆想阻攔!
“少俠,你真是找死!”
金瑜笑著說,手一揮,白色粉末灑出來,直接將麵具男逼走。
上一次金瑜撒的粉末,他可是痛苦了幾天,不能再中同樣的招數。
麵具男離開,金瑜重新坐正,叫碧雲進來陪她,這麼一來,至少能逼的麵具男不會再出現在馬車中。
馬車慢慢離開,麵具男在一座茶樓的二樓,死死的盯著馬車離開。
“顧清波,顧清波,咱們來日方長!”
說完這句話,麵具男快速消失,好似不曾出現。
金瑜去的寺廟是城郊的清明廟,來的人多是為了尋找清明,顧甄氏讓她前來的目的也是為了希望三小姐可以恢複神智。
府裡的小姐們都不願意過來,隻有金瑜一個人同意,顧甄氏也很滿意,當即就讓她前來,祈福三日才能回去。
總是在顧家帶著,金瑜也要被仇恨折磨瘋了,能有機會出來過幾日,對她來說是天大的恩惠。
碧雲小丫頭一直嘟囔著,老夫人欺負人,纔會送十小姐過來,金瑜都不在意,這一世,她明白自己要的是什麼就好。
報仇!她就要報仇!
不管多艱難,她都要報仇!
入夜,寺廟裡麵非常安靜,甚至比顧家的夜晚還要安靜。
金瑜一個人坐在外麵小院的石凳上,有一絲涼意,她也不在意。
在這裡,冇人會管她一個小姐夜晚不休息坐在外麵,她有很多時間,可以讓自己清醒。
白日的時間,她都用來為金家的人祈福,認認真真,不敢有一絲馬虎。
手輕輕撫著手腕上的鐲子,想著二哥將桌子送給自己時的景象,心酸又無奈。
那麼溫柔的人,與世無爭,卻還是死在是非之中。
若不是她,若不是她的錯,金家還是榮耀無限,無人可比。
“睡不著嗎?”
熟悉的聲音響起,金瑜不為所動。
麵具男會出現在她意料之中,這人出奇的難纏,在馬車了吃了癟,怎麼會罷休,自然要出現。
“公子家裡服飾真多,白日見時還是另一套衣服呢。”
金瑜不抬頭,隻是輕笑著。
麵具男站在樹上,臉色難看,卻被麵具遮擋,看不清晰。
“那還要多謝你,不然我也不知道我有這麼多衣服。”麵具男冷冷的說,索性坐在樹上,居高臨下的看著金瑜。
金瑜不開口,隻是安靜坐著,手指一下一下敲著桌麵。
麵具男也難得安靜,什麼話也不說。
兩人好像都忘了彼此的存在,隻是在黑暗中沉默。
“你是誰?”
良久,金瑜開口。
她對這個男人的身份一直都是好奇的,一開始重傷出現,後來頻頻挑戰她的底線。
這樣的人危險,會給人逼迫,是敵是友,她要弄清楚才行。
“與你何關?”麵具男不屑的說,根本不打算告知。
若想說出身份,這臉上的麵具也不需要了。
但在他看來,金瑜身上的麵具更多,他都讀不出。
一個小小庶女,還真是讓人驚喜。
“是不相關,可你總出現在我身邊,就相關,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金瑜終於站起來,抬頭看著樹上的麵具男,很是冰冷。
她就要進宮,還有不到十天,在進宮之前,她必須解決掉這些麻煩,不給自己留下過多的後患。
是敵是友,她今夜就要知曉。
金瑜的認真,麵具男看的清晰,卻不打算告知。
“你以後自會知曉。”
說完這話,麵具男一個跳躍隱入黑暗,再不出現。
金瑜看著夜空好久,才慢慢回到房間休息,等待明天的到來。
整整兩天,她日夜為金家人祈禱。
不知情的人以為她是真心擔心三小姐,對她稱讚有加。
就連碧雲都不明白金瑜為什麼要對三小姐這麼好,頗有微詞。
金瑜毫不在意,隻是一個人認真禱告。
上天若有良知,就讓金家人好好的去。
至於下地獄,自然由她金瑜一人承擔。
王爺府,顧征城書房。
金瑜的一舉一動,顧征城都派人監視,擔心在祈福途中顧清波逃離,反悔不入宮。
對於她這麼認真為三小姐祈禱,顧征城也冇想到,對她的戒心反而鬆懈了很多。
金瑜絲毫不知道這樣的事情,隻是自顧自的祈禱,毫不在意。
麵具男再也冇有出現,一直到金瑜坐車回去顧家,也冇出現,好像蒸發了一般,反而讓金瑜輕鬆很多。
回到顧家,三小姐的精神也有些好轉,隻是晚上睡不安穩,白日冇有精神,時間一長,整個人也憔悴多了,再看不出小姐天真的樣子。
顧甄氏不停勞煩無痕神醫,開了好多滋補的方子,都不奏效。
顧征城無法阻止,也隻能私下多多送給無痕神醫金銀,卻通通被拒絕送回,顧征城無奈,也隻能作罷。
金瑜的歸來,冇人在乎,繼續在顧家過著透明人的生活,隻等進宮的日子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