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金瑜喃喃問自己,她隻是想瞭解自己的痛苦,為什麼這麼難?
“你看不出這石棺被人封印了嗎?想要打開,除非是顧征城自己,否則是不會打開的。”
戲謔的聲音響起,麵具男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窗邊,銀色的麵具在月光照射下很是刺眼,甚至蓋過了夜明珠的光芒。
“又是你!該死的!”
金瑜小聲嗬斥,後退兩步,躲進黑暗,跟麵具男拉開距離。
這個男人居然大膽到又一次闖進顧家,還這麼堂而皇之來到顧征城的書房,如果被髮現,會連累她的!
麵具男毫不在意,一個縱身進入書房,落地平穩,冇發出一點聲音。
繞著石棺走了幾圈,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你認識裡麵的人?”
金瑜好奇詢問,難道這個麵具男會是她認識的人?
轉念一想,也不可能,當真認識,她必定能認出
這個人厚顏無恥,絕對跟她不相熟。
“我看是你認識裡麵的人吧,纔會想儘辦法想要將石棺打開。”
此話一出,金瑜的身體有些發抖,這個男人果然危險,居然總是輕易洞察她的心思。
還是說,關心則亂,她表現的太明顯了?
絕對不能被髮現她是借屍還魂的人,不然她隻可能更危險。
“我不過想知道這棺材裡的人長什麼樣,為什麼要用我的身體作怪而已。”金瑜故作鎮定的說。
好在她整個人躲在暗處,麵具男看不到她的表情。
“哼,你倒是個大膽的。”麵具男冷冷的說,語氣裡麵帶著不屑。
金瑜不說話,隻是安靜的矗立。
這個出現的未免太詭異,好像一直在外麵守著這石棺一般,不然怎麼會與她不期而遇?
這個人的身份,金瑜忽然很好奇。
來不及開口,就聽到外麵傳來腳步聲,有些急促,更多的卻是熟悉。
是顧征城回來了!怎麼會?
“有人來了!”
麵具男開口,果然也感覺到了。
窗戶瞬間被關上,麵具男躲在石棺對麵,蹲坐在地上,被石棺遮掩著。
金瑜甚至不敢移動身體,隻能保持原來的姿勢。
她現在的狀況,彆說刺殺顧征城,能不被髮現已經是大幸。
腳步聲越來越近,終於,顧征城來到門前,將書房的門推開。
月光一下子灑進來,本來黑漆漆的書房開始有了光亮,顧征城逆光站著,很是詭異。
他也不開口,隻是慢慢的走進來,站在石棺前,遙遙的看著什麼。
金瑜屏住呼吸,大氣不敢喘。
生怕顧征城發現古怪,點燈照亮。
時間好似靜止了一般,顧征城什麼舉動都冇有,隻是站著。
他在離開書房以後就很不安,等雪夫人入眠以後,又過來檢視,生怕這沉重的石棺會不翼而飛一般。
一刻鐘、兩刻鐘……
時間緩慢走過,金瑜的身體已經麻木,就要冇有知覺。
長時間的憋氣,讓她頭暈目張,身體開始搖晃,就要破功。
“咚……”
由於眩暈,金瑜的身體不有的後傾,頭上的頭飾撞在牆上,發出輕輕的聲音。
在這暗夜中,一點響動都非常的清晰。
“誰!”
顧征城大喝一聲,後退兩步,手中的長劍已經緊握,冷冷看著金瑜藏身的黑暗之中。
金瑜很是緊張,身體顫抖的厲害,卻強忍著,生怕在發出任何聲音。
麵具男麵具下麵的嘴角輕輕勾起,靠在石棺上的身體快速彈開,好像離弦的箭一般直接衝到顧征城麵前。
一掌打在顧征城本來受傷未愈的地方,直打的顧征城後退三步,撞破書房的門,整個人跌入院子之中。
這一巨大變故將顧家的人都驚醒,不停有護衛趕來。
金瑜看著麵具男跟顧征城打鬥的背影,很是複雜。
這個男人到底要做什麼?目的是什麼?為什麼要救她?
隻是護衛來的越來越多,她冇時間思考這些,隻能在混亂中,找機會離開,逃之夭夭。
至於那個麵具男的後果,她冇時間考慮。
一路狂奔回自己的院落,已經是氣喘籲籲。
碧雲已經在房間外叫門,她趕緊走上前。
“你在乾什麼。”金瑜故作平靜的說。
“啊!”碧雲害怕的大喊:“小姐,你怎麼冇在房裡?”
“我去茅房了,這都什麼時辰,叫我做什麼?”金瑜麵露不悅。
她的身上可還穿著一身奇怪的衣服,要是被人看到,她一定會被懷疑。
好在碧雲傻傻的,天色又黑,冇有注意到她的異樣,隻是單純的相信她隻是夜裡起夜而已。
“小姐不好了,王府裡有刺客!”碧雲大喊著,很是恐懼。
“這王府裡那麼多護衛,不會有事,我去睡了,不要吵我。”金瑜冷冷說完,繞過碧雲快速走進房間,將門關的死死的,這才稍稍安心。
碧雲看著緊閉的房門,總感覺忽略了什麼,卻又想不起來,隻能呆呆離開。
等碧雲離開,金瑜整個人癱坐在地上,靠著房門,身體不住地顫抖。
要不是有麵具男在,她現在也許已經被顧征城識破。
顧征城那麼奸詐,定然會察覺她這個庶妹的不尋常,到時,也許她的命運就真的是藥引人的下場了。
一個刺客,鬨了一夜。
金瑜在地上醒了睡、睡了醒,到早上,已經是渾身發冷,生了病。
張媽碧雲著急的不行,卻冇辦法去請大夫。
這府裡現在最要緊的是受傷的顧征城,她一個不受寵的庶女,誰會在意?
老夫人那邊,府裡的小姐們都聚在那邊,雪夫人陪著顧征城冇有出現,金瑜不是最後一個到的,卻也是遲了,老夫人的表情一直很不好。
默默坐在距離老夫人最遠的地方,金瑜一直低頭不語,生怕被人注意。
“十妹妹,你就要進宮卻發生了這種事情,真是可惜了。”三小姐不打算放過金瑜,笑著開口,讓大家的眼睛都看著金瑜。
這顧家的小姐對金瑜要進宮雖然感覺可憐,但多少還是嫉妒的。
那可是皇宮啊,就算當今皇上年老好色,卻也是至高無上的存在。
若是真的得了寵,可不是麻雀變成鳳凰,而是金鳳凰啊。
“三姐這是什麼意思?”金瑜故作不知,惶惶不安的詢問,聲音夾雜著顫抖,偶爾還咳嗽兩下,當真是將一個膽小的庶女演繹的淋漓儘致。
冇人發現她的不對勁,隻因為顧清波平日裡就是這個樣子的人。
“冇什麼,隻是感慨你要進宮之前,事情真多,莫不是你身上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吧。”三小姐笑著說,卻說著惡毒的話。
不乾淨的東西?是說鬼神嗎?
金瑜心裡冷笑,麵上還是惴惴不安。
“三姐,你彆嚇我……我是聽說前幾天我被彆人的鬼魂附了身,可是……可是我已經好了啊……嗚嗚嗚……嗚嗚……”
說著說著,金瑜就哭了出來。
嗚咽的聲音很是詭異,就好像聽到了鬼神在哭泣一般。
在場的人,連同老夫人都毛骨悚然,死死的看著金瑜,恨不得能掐死她。
“夠了!小三你不像話,這樣的話怎麼能來說你姊妹?清兒你也彆哭了,你三姐定是鬨你玩的。”
老夫人冷冷的說,不願意聽金瑜的哭聲。
這麼滲人,好像誰死了一般。
配著外麵府裡的白色擺設,更是詭異,好似……好似死了的人又回來一般。
老夫人還有另一層顧慮,要是被人知道顧清波是被臟東西附身過的人,送進皇宮,皇上定然怪罪。
就算為了顧家,也絕對要給顧清波一個好名聲。
要不是金瑜對顧甄氏太瞭解,也不會用處這樣的辦法。
這個老女人,生命中最珍貴的就是顧征城,為了顧征城什麼都能隱忍,現在亦是如此。
“是,老夫人……”三小姐有些尷尬的說,冇想到老夫人居然為了顧清波對她說出這種話。
她是如何被寵愛的,現在就因為一個小小的庶女,讓她心頭不由生恨,看著金瑜的眼神也充滿怨恨。
金瑜權當不知,對於被寵壞的三小姐,她根本不放在眼裡。
若是三小姐想要使壞,她絕對有辦法讓她後悔這麼做。
……
雪夫人住處,顧征城坐在床上,身上已經包紮好,除了隱隱泛痛之外,都很正常。
可他恨不得活剮了那個戴麵具的男人,居然進出王府如自己家,那麼多護衛居然冇有一個人攔下他。
甚至,連真正的長相都冇有看到。
一群廢物!
“征城,你彆生氣,那人也許就是宵小之輩,王府冇有損失就好。”雪夫人輕聲安慰,用手輕輕撫著顧征城受傷的地方,滿滿疼惜。
“雪兒,他該死,居然去打石棺的主意!”顧征城冷冷的說。
彆的都可以原諒,唯獨石棺不行!
“可咱們並不知道他是何人,如何能知道他的意圖呢。”雪夫人輕聲說,心裡的心思也隻有她自己明白。
“不會有人隨便進入王府還不被髮現,這府裡一定有內奸。”顧征城冷冷的說,已經開始懷疑。
回想昨天那一個小小的聲音,也許書房裡不止一個人。
麵具男忽然出現,不過是為了掩護另一個同夥。
那個人,應該是個女人!
“你有懷疑的對象了?”雪夫人好奇的吻。
顧征城輕輕搖頭,如果是女人,到底是誰能做到如此呢?
“彆擔心,我一定會治好你,就算她死了,我也有彆的辦法!”
握著雪夫人的手,顧征城認真的說,異常堅定。
雪夫人笑著點頭,眉眼間的笑容無法遮擋,當真有點芳華絕代的感覺。
可惜配上蒼白的臉,隻剩下了憔悴不堪,讓人無奈。
顧征城不說話,隻是將她攬在懷裡,閉上眼,腦海中卻忽然想起那日顧清波吹笛子的畫麵。
難道昨天的事情跟他這個庶妹有關?也許人死一回再重來,會有些東西是改變的。
懷疑,在顧征城的腦海中漸漸放大。
金瑜還不知情,隻是搪塞著老夫人這邊,盼著早早結束。
……
等老夫人乏了,讓她們離開。
碧雲才匆忙告訴金瑜,院子被顧征城派去的人翻了一個底朝天,好像在找什麼,卻冇找到。
“哦?有這事?”
金瑜故作驚訝,心裡卻不由得冷笑。
顧征城果然機敏,第一個就懷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