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夫人找老朽所為何事？”
“我兒嶼墨，從玄真門下來，在家中住了幾日，竟然於床榻上發現一截蛇皮，佘老先生，你看看這是什麼蛇？”
蛇老先生拿起那截蛇皮一看，大驚失色：“這並非普通的蛇，可是蛇妖啊。”
“至少是一百歲的大青虺，不過道行不深，嶼墨好歹也是玄真門大弟子，應該不會有事，商夫人，你不用太過擔憂。”
話雖如此，當母親的，哪有不擔心自己孩子的？
商夫人還是憂心忡忡：“佘老先生，這蛇雖然隻有百年道行，也請您收了它，多少錢財都不是問題……”
除夕將近，街上人頭攢動，熱鬨非凡。
葉笙在那片荒林裡頭修煉了上百年，未曾出來過。
第一次看到如此繁榮有趣的世界，驚訝得眼睛都捨不得閉上。
商嶼墨目光溫柔地跟隨者身前之人，跟隨在她的身後給她付賬。
再回到屋子裡時，就發現原本平和安靜的商家此時此刻竟然燈火通明。
商嶼墨不知道發生了何事，隻是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
站在不遠處的商老爺和商夫人見到歸來的商嶼墨急急忙忙地衝過來，緊緊抱住了他。
商夫人捧著他的臉，仔細端詳，看著看著鼻涕眼睛一起掉。
“我的兒啊，你終於回來了。”
“發生了何事？”商嶼墨看了一眼身後的葉笙，他心中略微有些不安。
“翠兒今兒個打掃你的房間，竟然在你的床上發現了一截蛇皮，請了佘老爺子來看，他說憑那截皮來看，至少是活了一百年的大青虺。”
商夫人哭得泣不成聲：“嶼墨，好在那東西冇有傷到你，你不要害怕，佘老先生已經命人在這裡裡外外都灑了雄黃酒。”
商嶼墨臉色蒼白，卻製止道：“我不需要，修道之人，什麼妖物不曾見過……”
商夫人平複了些情緒，用手帕擦了擦眼角淚水。
她走到葉笙的麵前麵帶歉意地說：“葉笙公子，實在是太過抱歉了，您也不要擔心，那東西肯定不會傷到您的，佘老先生可是遠近聞名的捕蛇高手。”
葉笙微微行了一個禮，臉色波瀾不驚。
商嶼墨倒吸了一口涼氣，“娘，我最討厭雄黃酒的味道，今晚我和葉笙便不睡在家裡，去街上隨便找一家客棧將就著。”
說完也不管商夫人的迴應如何，推著葉笙便往府門外走。
為了不引他人起疑，要了兩間房。
商嶼墨和葉笙分房而臥。
晚上睡到半夜，商嶼墨隱隱約約察覺到大腿根子處有什麼東西在舔舐。
他啞著聲音說了一句，“葉笙，不許胡鬨。”
就知道是她在調皮，
商嶼墨坐起身來伸出手摸到了長髮，更加篤定了內心想法。
他將葉笙拉過來攬在自己懷中，“大晚上的不睡覺，你在做些什麼？”
黑夜之中，葉笙眼眸清亮，怔怔地盯著商嶼墨修長的手指，“你生我氣了？你是不喜歡我了嗎？”
商嶼墨長長地嗟歎一聲，“我又怎麼可能會生你的氣。”
“葉笙，如今這世道，群雄角逐，修道之人頻出，你是蛇妖，不知道多少人想要抓你回去泡酒，太危險了。”
“明日，你先回山林之間，我說過了，我還要回一趟玄真山給師父請罪，等到師父將我逐出師門，我就去找你。”
葉笙心上一顫，急切地抬起頭同他對視，“我與你同去，你去哪我便去哪。”
商嶼墨抿唇不語，可是心中思緒萬千。
隻要葉笙是妖，玄真門便是容不下她的。
“在想何事，你是不是不願我與你同去？”
商嶼墨歪著頭用臉頰蹭了蹭葉笙的頭頂，“是，我太擔心你了，葉笙，聽我的，回去。”
葉笙沉默許久，才終於說出口，“嶼墨，再讓我陪你一段時間吧。”
“不成。”
“就到你回玄真門那一天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