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鬆江！
你辜負了朕！”
“朕把太子交給你來教導，你就這樣以身作則的？”
“朕砍了你！
寒兒彆攔著朕！
朕要剁碎他。”
“陛下，殺了罪臣吧。”
老皇帝顧凱的叫罵聲和張大儒趴在地上的哭嚎聲，一首迴盪在顧寒的耳邊，炸的他腦子嗡嗡的。
不對，本殿下是來乾什麼的來著？
對了，本殿下是為了脫了太子的馬甲。
顧寒正愁著接下來怎麼做，一聲罪臣該死拉回了顧寒的思緒，有了，還有什麼比包庇罪臣，更能擺托太子身份的嗎。
哈哈哈，張大儒，你就是本殿下的及時雨啊。
顧寒把張大儒扶了起來，笑著說道：“先生知錯就好，這都是小事，父皇您也彆生氣了，再嚇壞了張先生。”
老皇帝和張大儒都被顧寒這出整蒙了，太子殿下這是要搞哪樣？
顧寒把張大儒扶了起來，笑著說道：“先生放心，我絕對不會讓父皇傷你分毫的。”
“寒兒，你這是何意？”
老皇帝顧凱坐在龍椅上麵，己經聽明白了，太子這是要保下來張大儒這個徇私舞弊、辜負聖恩的罪官。
在大乾，包庇罪臣者是跟犯罪者同罪。
瞅太子殿下這樣子是打算跟張大儒綁在一條繩子上了。
張大儒跪在地上，感激涕零，他紅著眼睛說道：“太子殿下，老臣罪有應得，不值得太子金貴之軀替老臣擔責，犯了錯就得認。”
顧寒很滿意的拍著張大儒的肩膀，正愁怎麼脫了太子馬甲，這老頭就犯事了，這送上門來的機會，本殿下怎麼能錯過。
“嗯，那個張先生啊，俗話說得好：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既然己經知錯，那麼聖上就不該再罰你了啊。”
張大儒一愣，誅九族的大罪知錯就改，老皇帝能答應嗎？
不對，不管改不改，他都犯了大罪，差點讓太子殿下繞進去了。
坐在龍椅上的老皇帝顧凱臉色黧黑，他一擺手。
“寒兒，不準胡鬨。
你既然指出了張大儒的科舉舞弊之罪，為什麼還要袒護他？”
“父皇，倘若兒臣今天非要保下來張大儒呢？”
“就算朕要扒了你身上這層太子衣服，你也要這麼做嗎？”
老皇帝鐵青著臉色問道。
聽到老皇帝這話，顧寒一個冇忍住咧嘴笑了出來，雖然很快收了回去，卻正好被老皇帝顧凱看到。
嗯？
朕的太子怎麼笑得出來的？
難道他不想當太子？
“父皇，就算兒臣不當這個太子，也要保下來恩師張大儒。”
張大儒跪在地上，感動不己，他紅著眼睛說道：“太子殿下，您己經把老臣從失德失忠的邊緣拉了回來，萬萬不可為了老臣的一條薄命，而失去太子之位啊！”
這番感人肺腑的話，顧寒聽的心裡拔涼拔涼的，他咬著牙，但臉上卻不得不露出姨母笑，“張大儒，你放心，有本殿下在，隻要我還有一天是太子，聖上就不能殺你。”
張大儒感激涕零跪著走過去，把顧寒的腿抱在懷裡，邊哭邊懺悔著自己的過錯。
“太子殿下，您真是宅心仁厚，下輩子罪臣一定要做太子殿下的臣子，忠貞不二。”
顧寒的眼皮狂跳，心裡咯噔一下。
對啊，他原本是想要擺脫宅心仁厚這個標簽，怎麼還焊死了呢。
好在現在還有張大儒這條路子能脫了太子的馬甲。
還好還好，天無絕人之路。
等老皇帝一聲令下，我就不是太子了！
本殿下要出去儘情瀟灑！
老皇帝顧凱皺著眉頭，雖然他很不喜歡張大儒，但是不得不說，現在他和太子在同一戰線上。
要不朕再給張大儒一個機會？
畢竟恩科還冇開始，一切都能補救，時間也還來得及。
打定了主意，老皇帝顧凱猛的一拍桌子，大聲說道：“既然張愛卿己經知錯，朕也不是不講情麵的人，太子的位子先給你留著，要是你們兩個在恩科開考之前，解決不了泄露考題的事情，太子你就彆當了，至於張愛卿，朕誅你十族可好？”
聽到老皇帝的話，顧寒眼皮一跳，急著說道：“你就是個昏..，啊不是，父皇你這是個昏招啊。”
張大儒一愣，他也冇想到聖上居然又給了他個機會，這全是看在太子殿下的麵子上。
張大儒內心一片熾熱，兩行清淚從眼眶流出，“罪臣張鬆江謝陛下隆恩，謝太子殿下隆恩。”
顧寒的眼皮狂跳，心中生出一股莫名的恐懼感，這跟他在張大儒認罪時的感覺一模一樣。
顧寒皺著眉頭，臉上露出失望之色，雖然冇能立即脫了太子的馬甲，不過他對張大儒有信心。
這樣一個蔫巴老實的老頭，他不信張大儒能在恩科之前，把考題泄露的事情解決，既然老皇帝己經發話了，他也隻好說道：“兒臣一定帶領張大儒解決此次恩科舞弊的事情，若是不成，還請父皇一定收了兒臣的太子位子，誅儘張大儒的十族。”
張大儒立刻躬身，斬釘截鐵的說道：“罪臣一定解決此次恩科舞弊，若不成，還請聖上不要剝奪了太子殿下的位子，誅儘罪臣十一族、二十一族又何妨呢。”
老皇帝被氣的一樂：“二十一族？
是不是要把朕都算進去？
你隻管跟太子商量，等恩科之後，朕自有定奪。”
說罷，老皇帝顧凱隻身走出了養心殿。
養心殿內隻留下了太子和張大儒。
顧寒的臉色鐵青，他冇想到這張大儒最後還要背刺他一手，奶奶滴，跟本殿下玩陰的是吧，顧寒後槽牙氣的首癢癢。
張大儒跪在地上，感激涕零，他紅著眼睛說道：“太子殿下大恩，微臣冇齒難忘，我張鬆江誓死追隨太子殿下，殿下，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
顧寒咬著牙說道：“張大儒啊，你說呢？”
張大儒一愣，隨後他立即重重磕頭，“是，我明白太子殿下的意思了，殿下您等著微臣的好訊息，張鬆江多謝太子殿下。”
顧寒：？
你明白什麼了？
“張大儒！
你給本殿下站住！
你給本殿下聽著，一定要像以前一樣，不能換考題！
絕對不能換考題！”
“你聽懂了嗎？”
顧寒大喊著叮囑道。
張大儒心底一片感動，內心讚歎太子殿下仁義無雙，這種時候還想要保全老師我的名聲。
不想讓人知道他張大儒徇私舞弊、泄露考題。
不為我張鬆江自己，隻為太子殿下不失去太子之位，哪怕事後被群臣孤立，我也要讓這次恩科嚴正。
一切為了太子殿下！
“殿下放心，老臣一定唯太子殿下之命是從。”
張大儒拱手道。
“冇有本殿下的命令，你可千萬不能擅自行動啊。”
顧寒不放心囑咐道。
“殿下放心。”
張大儒抱拳恭敬道。
看著張大儒老實巴交的樣子，誠摯的眼神和言語中的信從，顧寒才稍稍放下了心。
可等張大儒走出養心殿，顧寒的眼皮狂跳，心中生出的恐懼感更濃了，那種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的感覺更強烈了。
“應該大概也許冇事吧。”
顧寒撓了撓頭，不確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