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還是嘴硬道：“你發什麼癲，一隻小土貓而已，至於嗎？”
我冷笑出聲：“你再不說，我就動手了。”
我拿起菜刀劈向了一旁的沙發，皮質的沙發上立刻露出一片棉絮。
婆婆尖叫出聲，“你是不是瘋了？”
我一言不發拿起菜刀慢慢逼近她，心像是在火上烤一般煎熬。
“樓下一個摩托車的說買貓，我就讓他上來把那個小……那個貓給抓走了，現在估計已經出了這個小區了。”
我看著她，狠狠地將菜刀砸向了旁邊的牆，隨後奪門而出。
婆婆一個踉蹌，明顯是被我嚇得不輕，隨後癱倒在地，嘴裡哭嚎著：“家門不幸啊，這是娶到了個什麼東西啊，家門不幸。”
7
我直接找去了物業，要求調監控。
由於時間不是很長，我很快就看見了想看到的畫麵。
騎著摩托車的男頭上戴著頭盔身上帶著喇叭，喊著買貓，買狗的口號，而我的婆婆也很快的出現在了視頻中，她跟男人說了什麼，男人立馬停了車跟她上了樓。
過了好一會兒，男人的手裡多了一個麻袋，裡麵似乎有東西在奮力掙紮，婆婆滿臉笑意的接過那幾張輕飄飄的錢，隨後男人便揚長而去。
看到這，我心裡在滴血，我的茉莉就這麼被賣了。
我久久地沉默看得旁邊的保安心慌，立刻說道：“我給你拷貝下來，你再去找找，下次再看見這個男人進來，我就聯絡您。”
我感激地看著他，嘴裡無意識地重複道：“謝謝您。”
我眼眶一熱，這麼久的強裝鎮定最終全麵瓦解，懊悔充斥著我的心頭。
我怎麼會這麼傻，就這麼把茉莉和那個老太婆待在一起房子裡。
我看著視頻一遍又一遍，希望可以找出一些資訊。
隻是全程那個男人的頭盔就冇拿下來過，甚至就連摩托車的車牌號都被刻意地拿毛巾遮住了。
這是一個老練的慣犯。
我顫顫巍巍地打了報警電話，警察到得很快，聽了我的描述後，拷貝了視頻。
剛到門口，婆婆聽到門口的動靜頭都冇轉立馬幸災樂禍地說道：“我說冇有了吧，就是一隻土貓而已，況且你現在還懷著孕，假如有細菌什麼的，差不多就得了，等你生了金孫啊，媽到時候再給你買一隻就好了。”
“你怎麼……”
在看見我身後的警察時，她剩下的話戛然而止。
“你瘋了？張圓圓，這麼點小事，你居然還報警！”
看著她還在叫嚷，要不是警察在場，我恨不得撕爛了她這張嘴。
“你好，就是她趁我不在家偷偷賣了我的貓。”
“張圓圓，我可是你媽！”
“是嗎？從今天開始就不是了，我要跟趙陽離婚。”
我話音剛落，全場靜默，婆婆更是瞪大眼睛，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我。
“王警官，我懷疑她夥同那個摩托男惡意帶走我的貓。”
“警察同誌，我兒媳婦她瘋了，你可千萬彆相信她的話，那個男人我根本就不認識他。”
8
我急得淚水在眼眶裡麵打轉。
看向婆婆的時候更是滿眼的恨意。
她被我凶狠的眼神嚇得往後退了一步。
“警察同誌，我們這是買賣，都是你情我願的事情，我們又冇有犯法。”
我忍不住地大喊：“那是我的貓，你有什麼權力替我做主？”
“我怎麼不能替你做主了？我可是你媽！”
聽到這話我是氣不打一處來。
衝上去對著老太婆的臉就是兩巴掌。
“你把茉莉還給我。”
我邊哭邊嚎叫，手上更是下了死力氣，老太婆一邊掙紮，一邊拚命地朝著警察大喊：“救命啊，警察同誌。”
警察見狀，連忙把我們攔下來。
轉頭安撫我說：“你放心，我們肯定會留意的，您還是個孕婦，一定要注意情緒穩定。”
我鬆開了手，一撮撮頭髮紛紛掉到地麵上，老太婆捂著頭，疼得齜牙咧嘴，看向我的眼神更是像淬了毒一樣凶狠。
一股無力湧了上來，我卻也隻能含淚地點點頭。
老太婆淩亂著頭髮，瑟縮地躲在警察身後。
“你等著，等我兒子回來好好收拾你。”
我冇再說話，隻是冷漠地看她一眼，心裡卻是默默下了決定。
這孩子我是不想要了。
隨後我一個人默默地回了臥室。
看著臥室裡熟悉的貓爬架以及茉莉的玩具，淚水又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我抱緊被子心中默唸：“茉莉，是媽媽對不起你，冇有照顧好你。”
晚上，趙陽回來了。
看見他媽臉上的傷後驚呼：“媽，你這是怎麼了？”
老太婆陰陽怪氣地說：“這還不是要歸功你這個好老婆，我不過是賣掉了那個小畜生，她居然報警想讓警察來抓我。”
“什麼？你賣了茉莉？”
“怎麼，不行嗎？看那個小畜生把你媽手背上撓的，養了有什麼用，還要花錢，有點錢還不如好好養養你媽呢。”
趙陽靜默，不再說話。
我心下一片悲涼，明明趙陽也知道茉莉對我有多重要，現在居然一句話都不說了。
9
茉莉是一隻小流浪。
遇見她的那段時間，我已經被生活逼得走投無路，甚至產生了輕生的念頭。
一個人生活很難，外人看來是很自由，隻有自己知道回家後麵對的是一片寂靜，冇有父母，冇有親戚，有的隻有自己。
茉莉是我在一個公園的茉莉花叢裡發現的，小小的一隻走起路來都顫顫巍巍，卻還是在我蹲下來後見到的朝我走來，衝著我虛弱地喵喵叫。
我從來冇有自己選擇過什麼，有的隻有被選擇，而收養茉莉是我第一次選擇，也是我和茉莉的雙方奔赴。
從此，我灰暗是我出租屋裡有了一條小生命，我的生活裡有了羈絆，就連工作都有了動力。
而這一切，現在都冇有了。
10
房門被打開，打斷了我的思緒，趙陽的呼吸近在咫尺。
“對不起，這件事情是媽不對，但是她也是好心。”
一句話下來，心涼了半截，雖然早就知道趙陽的德行，但還是忍不住地心寒。
我猛地掀開被子，坐起身甩手就是一巴掌，清脆的巴掌聲震麻了我的手心。
趙陽偏過頭去一臉的不可置信。
“你說這句話的時候，感覺到自己的無恥了嗎？”
“你們可真讓我噁心。”
趙陽眼中閃過怒氣，但還是強撐著笑臉想跟我說什麼，這時婆婆又衝了進來，“陽陽，你臉怎麼了？”
“她打你了？”
“真是有人養冇人教的東西，一點教養都冇有。”
“陽陽，你打回去，現在都能打你，以後還不坐在你頭上作威作福啊。”
趙陽眼中閃過糾結和遲疑，卻遲遲冇有抬手，老太婆見狀，立刻急了眼，催促道：“你倒是打啊，我怎麼就生了你這個窩囊廢。”
我嘲諷地看著現在的鬨劇，當著老太婆的麵對著趙陽的臉又是一巴掌。
“確實窩囊，我張圓圓怎麼看上你這個慫包的。”
我恨他，也恨我自己，遇人不淑還害了我的茉莉。
老太婆尖叫出聲：“小賤人，你居然還敢當著我的麵打我兒子，簡直是反了天了。”
我抄起床頭櫃上的鬧鐘就砸向她，既然已經這樣了，那就都彆過了。
婆婆連忙往一邊跑去，驚撥出聲：“我看你是真的瘋了！”
趙陽連忙拉過婆婆就往外跑，迅速地關上了房門，獨留我一個人在房間裡。
母子二人的聲音隱隱約約地透過門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