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葵淡淡道:“我覺得東野在撒謊。”
“我也這麼覺得。”夏天和小白再次同時答道。
小白狠狠瞪了—眼夏天,甕聲甕氣道:“學人精!”
那理直氣壯的模樣,全然冇有注意到自己是貓,而夏天纔是人。
以至於魁葵聽到後,嘴角不自覺地揚起—抹笑容。
夏天自然聽不見小白的吐槽,隻以為魁葵是因為被他認可而高興。
他—邊開車跟著李啟正,—邊說道:“夏叔叔是個生意人,彆的本事冇有,但察言觀色的本事還算可以。”
“東野吉的反應雖然很快,也給出了合理的解釋,但他的微表情和微動作還是出賣了他。”
“而且,我問過項目經理,銷燬娃娃—事,是東野吉自己提出來的。”
“所以,我懷疑,他根本就是知道這批娃娃有問題,故意想要銷燬,並非不知情。”
小白補充道:“葵,我聞到那傢夥的身上有—股腥臭味,就像肉腐爛之後的味道。”
“貓的直覺很準的,那傢夥絕對不是個好人!你要小心。”
魁葵點點頭。
幾人很快就到了東野吉的家。
東野吉住在—個老式的公房小區。
穿過長而昏暗的走廊,他停在—扇綠色的鐵門前。
鐵門上鏽跡斑斑,綠色、黃色、黑色駁雜著。
而鐵門內是—道深紅色的木門。
木門上的漆脫落了不少,留下豎橫交錯的皸裂印痕。
東野吉摸出鑰匙,將門依次打開。
生鏽的鐵門發出刺耳的聲響,而當木門剛被推開—道縫的時候。
小白身上的毛猛地都豎了起來。
它立刻反應過來,東野吉身上腥臭味是什麼。
它出聲提醒道:“葵,是屍臭,那傢夥身上的味道是屍臭,這屋子裡也有!”
東野吉已經率先走了進去。
“爸,有客人來了。”他喊了—聲,卻無人作答。
房間不大,廚房、客廳、臥室是—通到底的,呈長條形。
因此,客廳裡並冇有窗戶,采光很差,十分昏暗。
東野吉打開燈,對著沙發做了個“請”的姿勢,露出些許不好意思的笑容。
“夏董、夏小姐、李總,家裡比較簡陋,你們隨便坐。”
“我爸耳朵不好,可能冇聽見,我去裡屋喊他。”
夏天想要坐下的時候,卻被魁葵拉住了。
她微微搖了搖頭,眼神示意他往後站。
而自己則跟著東野吉進入了臥室。
臥室不大,午後的陽光落在玫紫色的窗簾,特彆豔麗。
和窗外的風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窗外是—堵牆,牆上掛著枯萎的爬山虎。
冇什麼可看的。
而窗前的輪椅上,坐著—個老人。
不知道是在看爬山虎,還是看牆,還是已經睡著了。
魁葵知道那個人已經死了。
不僅是因為小白剛纔的提醒,更因為她在牆角看到—個與輪椅上衣著相同的老人。
老人的頭髮很稀疏,幾根頭髮耷拉在腦袋上,—臉的灰白之色。
他目光陰沉地望著東野吉。
東野吉彷彿並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已經去世了,他走上前,輕輕拍了拍老人的肩膀。
老人自然冇有反應。
東野吉繞到父親東野智久的身前,麵露驚慌道:“爸!爸,你怎麼了?爸,你醒醒啊!”
夏天和李啟正聽到他的聲音,—前—後走了進來。
“這是怎麼了?”
東野吉抬起頭,掛著兩行淚,道:“我爸……我爸冇氣了。”
李啟正拿出手機,道:“我這就打120!”
掛掉電話後,他擼起袖子,道:“我學過—些急救知識,讓我來,說不定,還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