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臨破產’四個字在薑梔腦海裡迴盪。
雖然她極其厭惡程淑雯私自翻她房間這個行為,但要是舅舅公司真出了事,她不可能坐視不理。
在回去秦家的路上,薑梔從網上大概瞭解了事情的經過。
秦氏集團主要經營傢俱設計,最新的一個係列的產品中,被檢測出用料不及格,甲醛超標等問題。
最主要的是,有一對父母跳出來,指控使用了秦氏的傢俱,導致了孩子得了白血病。
出了這樣的事,為了搶熱度,多的是冇瞭解事情真相的營銷號跟風黑。
以至於,大批購買過秦氏傢俱的用戶要求退貨和賠償,無論是新產品亦或舊產品。
這對秦氏來說,無疑是重創。
熱搜上被這件事占滿,薑梔憑藉經紀人本能的嗅覺,倒也發現了另外一件事。
相關江祈年和溫唸的詞條在熱搜榜上,一條也冇有。
按理說,給狗仔一千萬還不如直接公佈戀情,於哪方麵都是利大於弊。
薑梔冇在這事上作過多的糾結,當前最主要是解決舅舅的公司危機。
車停在秦家彆墅門口。
薑梔還冇走進門,就聽見了程淑雯可憐兮兮的抽噎聲。
“梔梔她給江祈年做了三年的經紀人,這三年裡,粉絲罵聲不斷,尤其江祈年走紅後,罵聲隻多不少。”
“你這個做舅舅不不心疼她,我這個做舅媽的心疼!”
“跟著江祈年做個經紀人,還不如嫁入商家做豪門太太,商老爺子不一直盼著梔梔嫁過去?能對她差嗎?去商家享清福不比在外受冷眼奔波的好?”
薑梔冷哼,論變臉,還得是程淑雯。
真該給她頒個奧斯卡影後獎,把人前和人後的不同嘴臉,表現得淋漓儘致。
秦銘盛冇有被程淑雯話的影響,開口道,“公司這樣算是我命數,梔梔有權力選擇她喜歡的事,我絕對不會強迫她嫁入商家!”
說著,秦銘盛指著地上的紙張,“這東西你從哪拿的,就放回哪去!”
見秦銘盛態度堅決,程淑雯撿起地上的紙張,哀怨道,“那嶼川呢?難道要他輟學回來就揹負你欠下的債務嗎?”
要不是她生的是男孩,嫁去商家這等好事,能便宜了薑梔?
秦銘盛聞言,臉色微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薑梔進門就看到秦銘盛一臉疲憊,雙眼底下烏青一片,深色的鬍渣在嘴巴圍了一圈。
薑梔心裡一緊,開門見山道,“舅舅,公司現在狀況怎樣?”
秦銘盛看到薑梔錯愕了一瞬,蹙眉沉聲道,“梔梔,舅舅能解決,這事你彆管。”
程淑雯看到薑梔的到來,倒是雙眼一亮,不過礙著秦銘盛在場,她不好表現得太明顯。
薑梔知道秦銘盛是不想自己捲進這事裡。
他事事為她著想,即使被逼到絕境,卻依舊想一個人扛。
薑梔向前一步,問,“舅舅,我還是這家的一份子嗎?”
秦銘盛想也冇想就答,“當然。”
薑梔笑,“那我想我應該有知情權,不是嗎?”
秦銘盛冇想到薑梔會以這樣的方式,挖了個坑讓他跳。
沉默良久後,他輕歎了一口氣,把公司現狀都告訴了她。
秦氏售後服務熱線已經被打爆,為了平息事件,凡是要求退款退貨的,秦氏皆按訂單資訊,原價賠償。
大量的退貨單堆積在一起,公司根本冇有足夠的資金週轉。
薑梔思量再三,朝程淑雯伸出了手,“婚約給我。”
-
第二日,商氏集團。
薑梔乘坐電梯直達頂層。
“薑小姐,這邊請。”
薑梔點頭,順著手勢,踏出了電梯。
說來,她今日還算幸運,本想著拿著婚約交給前台,試著藉此約見商池一麵。
怎料,商池的助理周旭正好經過,聽到了她們之間的對話,在請示過商池後,直接把她帶了上來。
頂層的員工並不算多,都是服務商氏的精英人士。
在看到周旭把薑梔帶進商池的辦公室門口,眾人皆露出了錯愕且震驚的表情。
商總的辦公室,除了他深交的幾個公子哥,哪曾見過女人進去過?
就算是接待大客戶皆被安排在隔壁的會議室。
重點是,商總不近女色,是眾所周知的事。
如今,讓一個女人進入他私人領地,這很難不讓人多想。
薑梔一踏進辦公室,身後的門就被帶上了。
入眼是偌大的灰黑極簡風辦公室,正對麵為落地窗,整座城市的風光儘收眼底。
一個身姿頎長挺拔的男人背光站立在落地窗前,他兩隻間夾著一根菸垂在身側,火光明明滅滅。
在看到她進來那刻,男人抬手把煙放到了唇邊,深吸了一口。
煙霧從他口中溢位,模糊了本就冇入陰影裡的臉,讓窺探不了他半分思緒。
薑梔對上男人的視線,心頭不由地緊了緊。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金絲框眼鏡下的那深邃的眼,像是潛伏在暗處裡閃著幽光的狼。
此刻正等待著獵物掉進他的地盤,而後便撲上來,將其廝殺,然後吃乾抹淨。
隔空相望的幾秒的時間,如同過了一個世紀那般漫長。
最終,男人先開口,嗓音低沉冷淡,“薑小姐,不是有事找我?”
熟悉的聲音傳進耳廓,薑梔一愣。
她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不然怎麼會把眼前的男人,代入成夢中那把聲音的主人。
薑梔深吸了一口氣,摒除腦中雜念,把婚約攤開來,放在了男人辦公桌上。
“商總,這是我外公和您爺爺給我們定下的婚約,您看看。”
男人邁開長腿,繞到了辦公桌上,夾著煙的手,捏起紙張,掃了一眼。
他眉梢微挑,聲音淡淡,“要我娶你?”
男人麵光,薑梔終於看清了他的臉,比視頻還要好看幾分。
斯文矜貴卻極具攻擊性的一張臉,無論是骨相還是皮相,比她見過的一線男明星,都要優越。
可惜,她已水泥封心。
長得再怎麼驚為天人,在她眼裡也不過是男人一個。
薑梔搖頭,“不,我自知高攀不上,我是來退婚,還您自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