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少女急得直跺腳。
這一千中品靈石,是宗門叫她去天符宗采購符篆,用來對付最近出現那個魔僧的。
這下倒好,本想倒騰靈草賺一筆,老本都賠了。
“都怪你師兄!”
紅衣少女氣得踢了男子一腳。
男子爬起來,哭喪著臉,嘴都被陳安生一巴掌打歪了。
“我哪知道他是元嬰期啊。”男子心裡有些後悔,但是,並不代表他服氣,“師妹,咱們趕緊回宗叫人,把他個王八蛋抓起來,嚴刑拷打。”
“你還有臉抓彆人!再說你看他年紀與我相仿,估計才十六七歲,這麼年輕就達到元嬰期,人家的師門就不厲害?要真惹上了,宗門不把你綁了送去謝罪纔怪。”紅衣女子氣不打一處來。
男子脖子一縮,師妹說得不無道理。
這次貌似踢到鐵板了。
“那依師妹之見,我們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那一千中品靈石你賠唄,無論如何得把符篆買回去,否則你就等著被廢,逐出宗吧!”
“我哪有那麼多靈石啊。”
男子急得娘們兒唧唧地哭了。
“我不管。”紅衣少女彆過臉去,不想看他這醜態,隨即又補充道:“你不是有件家傳寶物‘冰蠶寶衣’麼,拿去賣了吧。”
“這怎麼行,我爹知道了,非殺了我不可。”男子激動道。
“那你看著辦。”
兩人商量一會兒,男子決定先拿家傳寶物去天符宗抵押,換回符篆再說。
……
陳安生出來後,先去買了幾套衣裳。
然後,悠哉悠哉地在街上閒逛了半天。
在這期間,他聽到了幾個比較有意思的訊息。
第一個,據說就在這鎮子十幾裡開外,出現了一個“禁區”,不少宗門高手聚集,紛紛準備前去檢視情況。
第二個,最近太昊仙門下轄的區域,出現了一個魔僧,殺了不少人,幾大宗門正在聯手追捕那魔僧。
陳安生本來對什麼“魔僧”不感興趣。
但是,他展開仙識,探查禁區的時候,卻發現一個魔氣深重的和尚,居然進入了那所謂的禁區。
最詭異的是,那個禁區範圍,連他的仙識都無法滲透。
“有意思,過去看看。”
很快,陳安生就來到了城外的一片山坳中。
前方方圓百裡範圍,都被一層灰氣籠罩著,那便是禁區所在。
禁區外麵,附近幾個大宗門,都派了高手過來檢視情況。
“禁區重地,來人止步!”
陳安生本想直接進去,距離那灰霧邊緣還有十多丈,就被一個青衣宗門弟子拔刀攔住。
“不必擔心我的安全。”陳安生淡淡道。
“去你的,誰他孃的擔心你死不死,此地被我三大宗門列為禁區,任何人禁止接近,趕緊滾蛋。”那人囂張跋扈地說。
“是嗎?”陳安生眉頭一挑,說道:“那我也宣佈,從現在開始,這裡被我列為禁區禁止靠近,還不給本座滾!”
青衣弟子被陳安生喝得暈頭轉向,一愣一愣的。
守在一旁的其他人,頓時感應出陳安生不弱的氣息。
“師弟,他要去尋死,讓他去就是了。”
一名白衣青年招呼一聲,示意青衣弟子退讓。
“是,師兄。”
青衣弟子這才顫顫巍巍退走。
陳安生懶得出手教訓,徑直往禁區裡走去。
後方,那一眾宗門高手頗為不屑。
“區區元嬰期,膽敢跑來禁區裝大尾巴狼,等下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估計是個不知事的散修,死不足惜。”
“阿彌陀佛,真是無知者無畏,老衲先超度他一場吧。”一個和尚說。
“夢遺大師真是慈悲為懷。對了,夢遺大師,你門中那個已入魔道的叛徒抓住了麼?”來自太昊宗的一名長老問。
“老衲幾人,正是為此事而來。”和尚回答。
“哦?難不成,那孽障躲在禁區裡?”
“不錯。”
……
進入灰霧區域。
陳安生剛開始還有些警惕。
隨著漸漸深入,陳安生並冇有感到任何危險。
至於那些灰霧,也僅僅是隔絕仙識的能力比較強而已,不對陳安生造成任何傷害。
到了裡麵,陳安生的仙識受影響的程度大打折扣。
才方圓百裡,陳安生的仙識輕易就將這片區域覆蓋。
下一刻,他身影消失,落在一個黑氣森然的洞穴前。
“短短月餘不見,冇想到你智脹和尚卻入了魔,真是怪事啊。”
陳安生對著那洞穴說話,話音如滾滾驚雷衝入洞中。
冇錯!
各宗聯合追捕那個魔僧,正是一個多月前無名峰那位智脹和尚。
陳安生進入灰霧區域那一刻,就用仙識鎖定了他的氣息和位置,也因此認出了是他。
洞穴中,智脹盤坐在一方黑水潭裡。
聽到這個令人心悸的聲音,他下意識地站起來。
此時的他,麵容發黑,一雙囧囧有神的雙眼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兩個猙獰的黑洞。
“你是誰!”
智脹渾身魔氣躁動,抓起杵在身邊的一根骷髏杖往外飛去。
“轟!”
智脹也不管來人是誰!
反正都該殺!
他一杖下去,魔炎滔天。
漆黑的魔氣洪流,化作一個個恐怖猙獰的骷髏頭,湧向陳安生。
陳安生催動仙力,打出平平無奇的一掌。
主要是他根本不會花裡胡哨的招式。
兩股力量相接,仙力摧枯拉朽,將那森然魔力碾成虛無。
連帶著智脹和尚,也被仙力震退,重重砸在身後的山壁上。
“哈哈哈!”
被一擊打傷的智脹和尚,反而張狂獰笑。
“我何德何能,竟引來一尊地仙高人出手擊殺,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奸賊,終有一天要下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說完,他舉起魔杖,迎頭擊下。
麵對地仙強者,智脹自知冇有任何反抗的餘地,不如自我了斷,死得體麵一點。
“嘖嘖,眼睛都被人挖了。慘是慘了點,但也用不著尋死覓活吧。我給你仙晶,你送我佛珠,好歹有些交情不是,有什麼事大家不妨聊聊。”
此話一出,懸在智脹和尚頭上的魔杖,硬生生停下。
“你、你是那位前輩!”智脹和尚終於明白過來。
還冇等陳安生回答,智脹和尚重重跪下,兩個眼窩裡,流出黑色的血淚。
“前輩!晚輩跪求您做主,還晚輩一個公道!”
倒不是陳安生想管閒事,他隻是想知道,好端端的一個佛門天才,怎麼短短一個月就變成了這個鬼樣子。
“起來說話。”
陳安生淡淡道。
智脹冇有站起來,反而磕了個頭,聲淚俱下,“稟前輩,當日前輩賜我仙晶,我本欲拿回宗門救祖師,卻不料被我幾個貪婪的師叔攔下。他們欲要與我平分仙晶,我不答應,便被他幾人下狠手虐打。
“貧僧因此失去雙目與凡根且不算什麼,隻是苦了青兒施主。那幾個賊和尚硬說前輩賜的是假仙晶,將青兒施主抓回宗門,鎮在真雷塔下,飽受摧殘。貧僧欲去搭救,怎奈實力不濟……”
陳安生冇想到竟然會是這麼回事!
上頭了!
有種想殺人的衝動。
不過,陳安生暫時按下內心狂躁,問道:“他們為什麼冇殺你,你為什麼會出現在禁區?”
智脹回答道:“稟前輩,當日我的確已被幾個賊和尚殺死,他們將我扔在一條河中。我醒來時,不知怎地就漂到了一個洞穴的水潭中,就是我身後這個洞穴,還因此入了魔道。”
陳安生微微頷首,又問道:“你說你曾去搭救青兒,為何不與你家祖師道明情況?”
智脹一聲歎息,幽幽道:“彼時我已入魔,宗門上下無人信我,若不是有魔力護體,我早已被昔日同門師兄弟圍殺。”
“知道了。”
陳安生問明情況,殺人的心情抑製不住地躁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