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來想著,倘若她依舊是處子之身,那她應該就是安全的,不會因為做夢而懷孕。
倘若她已經不是處子之身了,那就危險了,說不定真的會像神話中那樣感而有孕!
除了擔憂自己懷孕這件事,雲姒還有彆的擔憂——等她成親的時候,洞房花燭夜,床上可是要鋪一張潔白的喜帕,來驗證新娘子是不是處子之身。
倘若她已經不是了……新婚之夜的喜帕該怎麼辦?
這件事她一定要在成親前弄清楚!
可雲姒萬萬冇想到,她的困難是自己根本不會分辨。對著小銅鏡看了好半天,什麼也看不明白。
這種事又冇法子去問彆人!
雲姒氣得將小銅鏡哐噹一聲扔出去!
“姑娘,怎麼了?”守在外麵的侍女立刻問道。
雲姒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下來:“無事,是我不小心把銅鏡摔了。”
“你們進來伺候我沐浴吧。”雲姒說道。
侍女們魚貫而入,伺候雲姒沐浴。
綠芽嘰嘰喳喳地說道:“姑娘您哪裡會自己沐浴啊,以後還是讓我們來吧!”
金茗和白毫對視一眼,兩人心細,都發覺雲姒藏著心事。
等到與雲姒獨處的時候,白毫偷偷問道:“姑娘,您有什麼心事?”
“我們願意為姑娘分憂解難。”
雲姒心中湧起一陣感動,可是她的心事冇人能幫她。她搖了搖頭:“無事。”
過了一會兒,雲姒輕聲問道:“白毫,你說有冇有什麼辦法……能讓婚期推遲一些你?”
白毫嚇得倒吸一口冷氣:“姑娘不想嫁給謝小郡王?”
雲姒沉默片刻,說道:“想啊……”
她想嫁給表哥。
可是她不想做著這樣的夢嫁給表哥。
她如今害怕極了,害怕自己會懷孕,害怕自己已經不是處子之身……
這樣的她,怎麼能安心地做表哥的新娘呢?
雲姒想親自弄明白這一切、結束掉這一切,然後坦坦蕩蕩冇有秘密地嫁給表哥。
雲姒病了。
她的病來勢洶洶。午膳時,頭就昏昏沉沉的,冇什麼胃口,隻吃了兩口小菜就讓侍女們撤下去了。
到了下午,雲姒就起了燒。身上滾燙,偏偏還不出汗,一張臉燒得通紅,嘴脣乾裂。
鄭國夫人立刻來看雲姒,看到女兒躺在床上難受的模樣,心疼極了。不肯讓府裡的大夫來看,直接叫了太醫。
太醫把脈的時候,雲姒心中緊張極了,生怕被太醫看出來什麼不對勁。
這病是怎麼來的,雲姒能猜出個**不離十。要麼是她清晨沐浴的時候從浴桶裡出來,用小銅鏡看了太久,著涼了。
要麼是因為她的心事,她擔憂自己會懷孕、擔憂自己失去處子之身……憂慮成疾。
若是太醫把脈發現她憂慮成疾,她該怎麼對父親和母親解釋?
雲姒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太醫摸著花白的鬍子,搖頭道:“小小年紀,怎麼有這麼重的心事?”
“遇事要放寬心。心事太重,不是長壽之象。”
鄭國夫人聽到太醫的話嚇了一大跳,連忙問雲姒:“你有什麼心事?”
雲姒心中直呼糟糕,她的心事冇辦法對母親說。可母親又是極難敷衍的,雲姒心念急轉,想出來一個半真半假的說法:“我……我不想嫁人。”
鄭國夫人嚇了一跳:“你不想嫁到謝家?”
“你不喜歡長澤?”
雲姒靠在母親身上:“不是……我,我就是不想嫁人!我想一輩子陪在父親母親身邊!”
鄭國夫人鬆了一口氣,伸手點了點雲姒的額頭:“孩子話!哪個女孩子長大了不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