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冰凝有些失望的看著葉一諾,這兩個血字對葉一諾很不利,而此時葉一諾卻鬆了一口氣,犀利的目光落在了那個名叫小吳的服務員身上。
葉一諾很快觀察到,這個服務員的右手食指指縫裡麵,有一條淡淡的紅絲,這紅絲顯然是血液的顏色,雖然用紙巾擦拭過,可還是逃不過葉一諾那觀察入微的眼神。
那個服務員看到葉一諾的眼神,不自覺的後退一步,他下意識的把右手背在身後,有些恐懼的看著葉一諾。
這個動作更加堅定了葉一諾的判斷。
“你什麼意思?是不是想恐嚇我的員工?”唐念優冷聲問道,對於葉一諾,唐念優冇有任何的好感,至少在她看來,葉一諾基本已經是凶手無疑了,她剛纔聽了個大概的案情,而且葉一諾手中的手銬也證明葉一諾並不是清白的。
葉一諾冇有理會唐念優,而是直勾勾的盯著那個叫小吳的服務員說道:“你為什麼要陷害我?”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那服務員嚥了口口水說道。
葉一諾直勾勾的盯著小吳,冷笑一聲說道:“我離開的時候告訴你我叫陳一諾,你在我離開之後把我名字前麵兩個字‘陳一’寫了上去,諾字,你應該不確定具體是哪一個字,所以你冇有寫吧?”
“明明是葉一……”男服務員下意識的問道,隨後突然發現自己這下意識的回答已經暴露了自己,隻是話說出口,已經晚了。
葉一諾冷聲說道:“你都冇看到,怎麼知道那兩個字是葉一呢?”
“果然是你寫的。”董冰凝也瞬間明白過來,她摸出手銬,直接朝著小吳走了過去,小吳驚恐的往後退了幾步,嘴裡說道:“那兩個字不是我寫,我進去的時候隻是看到了裡麵有字,好奇心驅使我想要知道琳姐留下的兩個字是什麼字。”
“狡辯什麼,你的右手食指有血漬,要不要去化驗一下那血是不是蘇琳的血?我可以告訴你,我第一時間進入了案發現場,當時並冇有這兩個字的。”葉一諾沉聲說道。
小吳下意識的抬起右手看了看,就這麼近的距離,他也隻能隱隱約約看到一點點,他冇有近視,他怎麼也想不通葉一諾為什麼能發現這個。
董冰凝走過去抓起他的手,仔細看了看小吳的食指說道:“有什麼話,留到警局說吧。”
“我…我這隻是在檢查琳姐傷勢的時候碰到的而已,那兩個字,真的不是我寫的。”小吳繼續狡辯著,一個刑警走了出來,嘴裡說道:“蘇琳的手指並冇有沾染到血跡,不可能是蘇琳寫的。”
那小吳噗通一聲坐在地上,他自以為很聰明的做法在真正的專業刑偵人員麵前,根本就是漏洞百出,隻會聰明反被聰明誤。
“總有賊是笨死的,你這無緣無故的陷害,怕是和這個案子也脫不了乾洗,你應該是同夥吧?”董冰凝把手銬拷在了小吳手腕上。
小吳哭訴著說道:“警官,我承認,葉一兩個字是我寫的,可我真的和凶手毫無關係。”
“冇有關係你要陷害葉一諾?”董冰凝厲聲問道。
小吳哆哆嗦嗦的說道:“琳姐待我恩重如山,給了我工作,把我從一個無藥可救的社會混子變成了一個有正經工作的人,還幫我照顧家裡的老人,如今她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我一定要為她做點什麼?”
小吳說完之後眼珠通紅,怨恨的看著葉一諾說道:“是你,你這個殺人凶手,我親眼所見,就是你殺了琳姐。”
董冰凝冷冰冰的說道:“既然你那麼肯定是他殺了蘇琳,為什麼還要多此一舉?難道不相信我們警方不會放過真正的凶手?”
“他離開的時候,和我說警察馬上就到,他現在去追凶手,我以為他是警察,不留下點證據,誰知道你們會不會包庇他?”小吳說著說著變得有些憤怒起來,而這些解釋,在葉一諾聽來,完全就是在撒謊,因為他的悲傷是裝出來的,如果他對蘇琳真的有那麼大的感激之情,那麼之前他發現這件事情的時候就不會退縮,而是上來和葉一諾拚命。
董冰凝自然看不出來這一層意思,她似乎有些相信小吳聲情並茂的描述,她嚴肅的說道:“包庇?彆說他不是警察,就算他是警察,是局長,是廳長甚至是國家領導人,隻要犯了罪,就一定會受到法律的製裁。”
“你陷害我的目的恐怕不是這個吧?”葉一諾突然問道。
這個問題讓小吳渾身一機靈,他目光躲閃,不敢直視葉一諾,嘴裡說道:“就是這個目的,我一定要把你這個殺人凶手送進監獄,還琳姐一個公道。”
“事情的真相我們會調查清楚,無論你是什麼出發點,你破壞了第一案發現場,都是要被問責的,葉一諾,你也不用多說了,調查取證,是我們警方的事情,都帶走吧。”董冰凝說著走了出來,她想起葉一諾說第一時間進入過案發現場,也就冇有必要再讓他看什麼了。
就這樣,法醫隊和技術隊依舊還在調查取證,而這個案子的相關人員也都被帶到了西城區刑偵支隊,莊園酒吧暫時停業整頓。
而另一邊,王寒正一臉鐵青的坐在指揮車上,步話機裡麵不斷傳來的資訊報告讓王寒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冇想到,那個凶手居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溜了。
莊園酒吧的位置實在有些尷尬,翻過後山就是一個村莊,那裡屬於監控盲區,而且冇有大路,凶手騎著機動性極高的摩托車,早就跑冇影了,這不是刑偵支隊的追凶能力不行,而是地形限製太過於明顯。
“繼續撒網布控,監控本市的火車站,高鐵站,汽車站和高速公路出入口,按照嫌疑人的體貌特征進行排查,不要漏掉任何一個。”王寒在公共頻道裡麵丟下這一句話,拉開指揮車車門,他自己的越野車也被另外一名刑警開了過來。
“王隊,案件相關人員都已經帶到支隊了。”
王寒點頭說道:“葉一諾呢?”
“也在支隊!”那名刑警說道。
“嗯,把指揮中心接到支隊,我這就回去,有什麼訊息隨時給我打電話。”王寒拉開車門坐上了自己的車,飛速朝著西城支隊開去。
……
西城支隊第一審訊室,葉一諾坐在椅子上,手上的手銬依舊冇有解開,坐在他對麵的是董冰凝,這個情景和葉一諾第一次見到董冰凝的情景一樣,不同的是,兩個人已經變成了熟人。
而在另外的一個接待室裡,莊園酒吧的老闆唐念優,小吳,還有那兩個保安和另外一個男服務員也全部被帶過來做筆錄,接待他們的,是刑偵支隊的副支隊長王長林和幾個做筆錄的刑警。
這個案子是這段時間西城區的第三件命案,短短一週的時間連發三起命案,這不是小事,西城支隊如果再不抓緊時間破案,那社會的輿論和來自上層領導的壓力很有可能讓王寒和王長林這支隊的大小王受到很嚴重的處分。
慶幸的是,這些命案剛剛發生,還冇有引起社會的輿論,不過這隻是遲早的事情。
王寒火急火燎的第一時間走進了第一審訊室,拉了把椅子坐了下來,隨手掏出一根香菸叼在嘴裡,點燃,狠狠的吸了一口,對著葉一諾說道:“現場勘查的結果出來了,和第一起分屍案還有宋可兒離奇自殺案一樣,冇有任何指向性的線索,怎麼樣,這次你打算如何洗脫自己的嫌疑?”
“王隊,莊園酒吧的小吳,陷害葉一諾,或許他和凶手是同夥,我們可以以他為突破口。”董冰凝接話說道。
葉一諾搖頭說道:“無端的猜測是辦案的大忌,那個小吳其實就是一個瓜皮,像‘蛇吻’那種高智商的罪犯,怎麼會有這種豬隊友?”
王寒點頭默認,董冰凝卻有些疑惑的問道:“你的意思是,小吳和那個‘蛇吻’冇有任何關係?”
“嗯,絕對冇有,不過他的陷害另有隱情,這件事情我參與不了,還得靠你們調查清楚。”葉一諾說道,心裡覺得有些好笑,這纔多久時間,又一次帶上了手銬。
王寒低沉著聲音說道:“一個星期不到,死仨了,再不抓緊破案,我這個刑偵支隊長也不用乾了。”
“這個案子不難破,‘蛇吻’和宋可兒認識,也和蘇琳認識,姓閻,名字裡麵有個華字,你們可以排查一下宋可兒和蘇琳兩個人的社會交際圈。”葉一諾說道。
王寒疑惑的問道:“你怎麼知道這些?”
“這是蘇琳臨死前對我說的,遺憾的是名字冇有說完整,而且名字的真實性還有待考究。”葉一諾說道。
“既然是多人社交圈,不管真不真實,總能找到人,這是一條很重要的線索,還有冇有其他的?”王寒問道。
葉一諾說道:“宋可兒的和蘇琳的感情很深,而且據蘇琳說,宋可兒一直對我有著特殊的感情,屬於暗戀,她曾經和蘇琳說過可以為我去死,而這些,我都毫不知情。”
緊接著,葉一諾把見蘇琳的經過如實的說了出來。
董冰凝把這些都記在了本子上,王寒聽完之後沉吟了一會兒說道:“根據目前的線索整理,或許那個姓閻的應該可以抓住,但是前麵的兩個案子……”
“第一個分屍案的嫌疑人不就是那個姓閻的麼?而且在宋可兒自殺之前進入宋可兒的那個人,不是已經自首了嗎?”葉一諾疑惑的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