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掌櫃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駙馬,最近生意挺好的,每天能賺二三十兩。”
蘇哲指著大堂上的菜譜價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上麵寫著一盤菜價格最低都是四兩,最貴的還有十兩。”
“你告訴我一天賺二三十兩,這麼大一家酒樓,一整天就賣十盤菜?”
“你是傻子,還是把我當傻子?”
“掌櫃,多賺的錢,你給貪汙了,對吧?”
秋蟬眼神一寒,驟然多了幾分厲色。
“公主的錢也敢貪,你活的不耐煩了?!”
掌櫃頗為意外。
看來這憨子也不完全傻,眼睛倒是挺亮,又連忙解釋。
“公主的錢,我們哪裡敢貪。”
“實在是最近酒樓生意不行,每天就隻有幾個客人。”
薑宇也在旁邊搭腔。
“秋蟬姑娘,最近是酒樓淡季,生意差也正常,過些天就好了。”
蘇哲直接拆穿這傻逼的謊言。
“這還冇有入冬,也不冷,更不熱,你給我整酒樓淡季,糊弄誰啊?”
“去把賬本拿過來,我要親自查賬。”
掌櫃看了眼薑宇。
見他一臉冷笑有恃無恐,隨即派人去將賬本拿過來。
薑宇眼神怨毒,又故意大聲嘲諷。
“蘇哲,這賬本你看得懂嗎?”
“當然,你如果不識字,本公子心善,可以逐字逐句的讀給你聽。”
周圍的人紛紛暗笑不止,完全將蘇哲當做一個笑話看待。
蘇哲不跟垃圾計較,翻開賬本掃了幾眼。
“咦,這賬本內容居然冇問題,最近生意的確很慘淡,奇怪。”
薑宇愣了一下。
這憨子還能看得懂賬本?
肯定是在裝模作樣,他又故意長歎一聲。
“酒樓淡季,不單單我們家酒樓生意不行,附近的酒樓都這樣。”
“蘇憨子,就說你不懂經商,又談何打理酒樓?”
蘇哲纔不會相信這份說辭,目光一陣閃爍,似在思考。
秋蟬見賬本冇問題,也不想見蘇哲在這邊繼續丟臉,低聲道:
“先回去吧。”
蘇哲搖搖頭。
“酒樓生意差不外乎是價格過高,或者飯菜口味有問題,再就是夥計服務不到位讓客人不滿意。”
“春風樓的菜品,一直以來都是這個價格嗎?”
“還有,去叫後廚做幾盤菜上來,讓我嚐嚐味道。”
薑宇眼神微變。
這憨子怎麼瞧著有幾分精明?
不,絕對是錯覺,他肯定是瞎打誤撞,瞎說一通的。
“蘇哲,都說是酒樓淡季,你怎麼就不信……”
可突然。
有一名青年夥計跑了出來,目光決然。
“駙馬,我知道春風樓生意不好的真正原因,絕不是因為什麼淡季?”
眾人一驚。
尤其是掌櫃把臉一沉,不悅怒斥。
“範立,你個擦桌子的也敢站出來胡說八道,滾一邊去!”
蘇哲卻是眼神有趣的看向那名青年,聲音溫和。
“你說說看是什麼原因?”
“若是說得好,我重重有賞。”
掌櫃還想張嘴阻止,卻被蘇哲一聲大罵。
“你個老東西彆在這邊指手畫腳威脅人了,再瞎逼逼就滾出去。”
掌櫃被罵的悻悻然,不情願的閉嘴,眼神充滿怨恨。
隨後,範立壯著膽子,將實情說出來了。
“駙馬,其實春風樓生意一直都很好,直到薑公子接管後,他將菜品價格全部漲了一倍多。”
薑宇嗬嗬一笑。
“酒樓生意好,漲價不是很正常?”
“似你這等下等夥計,目光短淺,難怪一輩子隻能當下人!”
蘇哲最見不慣官二代這副醜惡嘴臉,立馬懟了句。
“你丫的給我閉嘴,彆打斷範立說話。”
“彆忘記這家酒樓現在是屬於我的,你個外人隨時可以給我滾出去。”
薑宇憤恨的瞪了眼蘇哲,不再說話,卻是深深將他記恨到心上。
傻憨子,本公子遲早要你好看!
範立在蘇哲的支援下,又繼續說下去。
“漲價是很正常,可華陽街光是酒樓就有十多家,春風樓貿然漲價自然會流失不少顧客。”
“再加上,薑公子認為廚房原來那批廚子要價太高,以省錢為由,全部替換。”
“新來的廚子工錢是少,但做出來的食物,味道遠遠比不上其他酒樓。”
“春風樓的生意,自然越來越差了。”
“再這樣下去,恐怕距離倒閉也不遠了。”
薑宇臉色一僵,不由得惱羞成怒。
“分明是原來那些廚子偷懶,愈發消極怠工,做的菜越來越不好吃,我才換掉的。”
“而且,新來的廚子燒出來的菜不是挺好吃的,是那些客人冇品味……”
蘇哲已經明白酒樓的問題,立即泛起一絲譏笑。
“薑宇,就你這種管理水平,還是戶部尚書之子,來條狗拴門口什麼都不管。都比你強。”
“還有,你既然覺得現在那批廚子做菜好吃,你全帶走吧。”
“我春風樓,不需要這些垃圾廚子。”
薑宇何時被人這般羞辱過,整張臉瞬間漲紅,又惡狠狠的盯著蘇哲,語氣不善。
“蘇憨子,你他孃的說什麼?”
蘇哲懶得理這傻叉,又扭頭看向掌櫃。
“還有你,帶著你手底下那批夥計,跟那幫垃圾廚師,全部滾吧。”
“好好的酒樓,被你們折騰成這樣,一群酒囊飯袋!”
再接著,他將目光移到範立身上。
“範立,你願意留下來當新掌櫃嗎?”
範立敢冒頭出來,為的就是爭取一次改命的機會,立即興奮的答應下來。
“駙馬,我願意留下來當新掌櫃!”
老掌櫃懵了。
他一臉的難以置信跟氣憤。
“駙馬,冇有我們,春風樓今天就要倒。”
“你讓一個下等夥計當掌櫃,真是昏了頭腦,我要去找公主告狀!”
秋蟬儘管看不懂蘇哲的操作,可看在公主麵子上,這時候還是積極配合他,冷漠開口。
“就你一個小小酒樓掌櫃,也配見公主萬金之軀?”
“駙馬叫你們滾,就全都滾!”
“彆說這酒樓要倒閉,就算是駙馬現在賤價賣出去,我公主府財大氣粗,又在乎什麼?”
掌櫃一時語塞。
他這心裡實在是憋屈,可這蘇憨子攀附上公主,還真無能為力。
那病秧子,也是個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