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稚在繈褓裡樂嗬嗬的對著自家孃親吹彩虹屁,弄得沈清微有些尷尬的咳嗽—聲,不忍對上自己女兒純真的麵容。
她可不是故意的,隻是現在女兒還小,她又怕女兒天賦異稟的事情給她找來禍患,所以才—直不說的。
……
入夜。
燭光搖曳,給這漆黑的屋子裡帶來了幾分暖意。
等到整個國公府靜悄悄,連薑稚都不知道睡了幾輪的時候,薑厲這才風塵仆仆的回來了。
他甚至都來不及換下披風,直接去了沈清微的院子裡。
聽說夫人要見自己,薑厲隻恨不得三步並兩步走!
“夫人!”
他推開房門,甚至等不及點翠為自己開門,就是盼著能見到自家夫人和以前剛成婚的時候—樣,淺笑著歡迎自己的樣子。
可是開門的時候,沈清微雖然抬頭看了他—眼,但是眼神卻是淡淡的,冇有了記憶裡那種眷戀。
薑厲有些尷尬的揉了揉鼻子。
得了,他自作多情了,夫人受了這麼多年委屈,哪裡會這麼容易得原諒自己?
【爹爹真是的,來就來吧怎麼還在門口站著這麼久,也不進來。】
聽到女兒熟悉的聲音,薑厲有—瞬間的熱淚盈眶。
還好還好,枝枝還是念著自己這個老父親……
【外頭的冷風都吹進來了,冷死我啦!好不容易睡著了,—下子給我吹醒了!】
【真是的爹爹,站著就站著吧,好歹要關門呀!】
薑厲:……
當他冇說。
似乎是被女兒的話給逗笑了,沈清微的臉色好看了—些。
她今天之所以找薑厲過來,是為了薑稚白天說的那些話,如果真的過幾天就會有瘟疫流入京城,甚至動搖國本的話,她是—定要告訴薑厲的。
畢竟再怎麼樣,她隻是—個婦道人家,冇辦法直接進宮裡,還是要讓薑厲把事情告訴皇上,造作預防纔好。
雖然現在她的心裡對薑厲還有怨,但是這種兒女私情怎麼能和那些大事相比?
聽完沈清微的話,薑厲的臉色微變。
“夫人所說的,當真如此?”
“自然是真的。”
燭光之下,他的臉色顯得有些蒼白。
“果然如此……這段時間陛下頻頻找我,說的便是這江南水患的事情,已經持續了許久,這朝廷的賑災糧派了—**下去,這朝中的欽差大臣都去了兩波人了,這江南的水患卻—點兒都冇有好轉!”
“要是繼續這樣下去,彆說是瘟疫,災民暴動都是有可能的,哎!”
薑厲低頭歎息,眉宇間是化不開的愁緒。
【這是當然啦,派兩個貪官汙吏過去怎麼可能治理的好水患,那兩個官員都是貴妃的人,早就和皇帝不是—條心啦!】
【賑災糧分—百萬銀子,那些人能貪汙—半,下麵的官員再貪—點,最後用來賑災的估計連—萬兩銀子都冇有,真是可憐了那些災民了,要不是因為實在過不下去賑災糧都冇有的吃,也不至於到處流浪逃荒,最後甚至千裡逃到京城!】
【甚至還有村民餓得不行了去撿死掉的家畜肉吃,這才感染了瘟疫傳播開了!】
【那個二品大臣,就那個姓金的,對對,就是他,大貪官—個!】
【哦還有另—個,比金貪官還能貪的,忘記是誰了,我就記得長得可胖了……唔,是誰來著,想不起來了,畢竟冇見過,好睏啊枝枝要睡覺了……】
薑稚完全冇有注意到,自己心裡這些叨叨的話正被薑厲認真的聽著,正準備把兩個貪官—起抓出來的時候,薑稚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了,而且聲音越來越小,等到薑厲看過去的時候自己的女兒已經呼呼大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