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肆妄今天穿著休閒款白襯衫，深灰色西褲，腳上是一雙深灰色的運動鞋，頭髮鬆散，渾身上下透著慵懶的氣質，挺拔肅穆的身形非常吸睛。
他手裡拿著一杯星巴克咖啡，走入電梯，身後跟著安娜。
“老闆，老闆娘對昨晚的服裝滿意嗎？”
陳肆妄麵無表情按了電梯鍵。
“我以後要跟進老闆娘的日常事務嗎？”安娜又問，隻要工資到位，她可是非常稱職的秘書。
陳肆妄暮氣沉沉，渾身散發著冷冷的氣場，不想說話。
可安娜呢，像一隻嘰嘰喳喳的小鳥，“老闆娘穿S還是XS，您知道了嗎？我記一下。”
陳肆妄這才轉頭看著安娜。
安娜看著陳肆妄陰森的臉，嚇得住嘴，還用手把自己的嘴拉鍊式的拉上。
電梯門緩緩敞開，陳肆妄纔將冰冷的目光從安娜臉上轉開，目光轉到前麵，就看到小小瘦瘦的人站在自己的視線裡。
陳肆妄走出電梯，她就上前，走到他麵前。
“來多久了？”陳肆妄表情如常，如常的平淡，剛纔的冷然之氣收斂了起來。
安娜跟著陳肆妄走出來，看到許慕，穿得是S碼的衣服，老闆娘喜歡穿寬鬆款，她記下了。
“就一會。”許慕回答道。
“進去？”
陳肆妄看著許慕，看到她兩隻嬌小圓潤的耳垂戴著兩朵珍珠花瓣耳釘，眸光有點幽暗。
那掉在家中枕頭上的是誰的。
她丟了，她不問，她另外買了一幅。
“好。”
許慕低聲答應，跟著陳肆妄的腳步走入律所。
律所的人還未下班，見到他們進來，抬頭打量，又不敢打量太久。
對於許慕的存在，他們不適應。
很難想象，他們的老闆娘會是一個小姑娘。
陳肆妄冇將人帶去辦公室，而是走入大開間，朝許慕伸出手。
許慕看了一眼，不習慣與他握手，更不習慣在這麼多人麵前做這種事情。
但她冇把心思表露出來，她強迫自己去適應他，要顧及男主角的麵子。
他手很大，她想握住他的手，卻握不住，最後是被裹住。
陳肆妄掌心包裹著軟綿綿的小手，眸光從幽暗變為幽深。
見到這一幕，辦公間的同事皆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老闆為人謙遜，有教養，很少與人冷臉，再加帥氣多金，因而桃花旺，對手、客戶、同事、甚至當事人，能遇上他的女人，十之**都想和他沾上點關係。
卻從未見過老闆跟誰走近，這樣舉動也從未出現過。
所以他們此刻驚訝地張大嘴巴，張到能吞下一顆鹹鴨蛋的地步。
實在震驚，震驚了兩秒後又覺得正常。
人家是夫妻嘛，小姑娘又漂亮，小臉實在精緻漂亮，男人和女人都會欣賞的臉蛋，老天爺偏愛的臉蛋，誰又會不喜歡。
老闆素了這些年，可總歸是一個男人嘛。
而且隻是拉拉小手，就算親親小嘴，也不足為奇。
陳肆妄看著他們鎮定下來，才道，“昨天做了新婚登記，冇來得及給大家發喜糖，今晚請大家吃飯。”
“想吃什麼跟安娜說。”陳肆妄又補充道。
眾人高低錯音地喊，“謝謝陳律、謝謝陳太。”
眾人的目光或重或輕落在許慕臉上，許慕淺笑著似乎應該迴應點什麼，便說道，“不客氣。”
落落大方。
陳肆妄拉著許慕走出大開間，繼而鬆開手，好像剛纔他那麼緊握著她的手隻是為了跟同事們表明他們的關係。
男主角跟她的想法不一樣。
她覺得說就可以。
許慕跟著陳肆妄走過長長的走廊，路過一間會議室時，陳肆妄停下腳步往裡看，許慕也順著他的目光往裡看。
她看到了陸辭安同父異母的大哥陸東亭，還有大嫂肖箬雅。
“認識？”陳肆妄收回視線，看著許慕。
許慕也收回視線，仰頭看著陳肆妄，臉色有點暗淡，“認識。”
“要不要打聲招呼？”陳肆妄又問道。
“不必了，我和他們不熟。”許慕低聲回答。
兩人對視沉默了幾秒，陳肆妄朝前走，許慕跟在後麵，進了辦公室。
陳肆妄關上房門，繞過辦公桌，落座辦公椅，盯著電腦螢幕，上麵什麼都冇有。
許慕見陳肆妄冇話對她說專注地盯著電腦螢幕，應該是在看重要檔案，畢竟說了加班，那她也就管自己，坐在門邊的沙發上，拿出帆布袋內的書，仔細的研讀，冇有再看陳肆妄。
辦公室很安靜，偶有的聲音是許慕翻紙的聲音。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房門被敲開。
王鏘帶著陸東亭過來，“阿肆，陸總要先走了。”
王鏘想不通，陳肆妄為什麼叮囑事情結束帶人過來打聲招呼，陸東亭外麵的生意是他們律所不想做的。
年約三十五，頗為雍容矜貴的男人走入辦公室，目光先落在陳肆妄身上，而後看到了站起來的許慕。
陸東亭吃驚地看著許慕，“慕慕，你怎麼會在這裡？”
許慕對陸東亭微微頷首，還冇回答。
王鏘先開了口，“陸總，您認識我們老闆娘啊？”
“老闆娘？”
陸東亭詫異地目光從許慕轉到陳肆妄身上，而此刻陳肆妄從座位上站起來，朝陸東亭伸出手，陸東亭是出於禮貌回握，“你是慕慕的丈夫？”
他實在驚訝至極，又冒出一句，“辭安，知道嗎？”
這句話是對許慕說的。
許慕握著書本的手是收緊的狀態，陸東亭的意思是，她和誰結婚要陸辭安的認可，這讓她無法回答。
“在陸先生昨天的訂婚宴上，知道了這個訊息。”陳肆妄回答了陸東亭的問題，鬆開陸東亭的手。
陸東亭像想起了什麼，“是，他要娶顧家的千金小姐。”
“我先走了，下次有機會再合作。”陸東亭對陳肆妄說道。
陳肆妄淡笑著迴應，“慢走。”
王鏘送陸東亭出門，陸東亭看了許慕一眼，“能讓慕慕送我出去嗎？”
許慕抬眸看向陳肆妄，這裡是他的地盤，是他的客人，她還不知道律師樓的運作方式，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送客人出去。
“去吧。”陳肆妄迴應她。
許慕送陸東亭出門，在電梯間，陸東亭道，“你知道了吧，我和你大嫂要離婚的事？不過冇談妥，這件事希望你不要告訴辭安。”
許慕眼睛微睜大，下意識保證，“我不會說的。”
她和陸辭安已經冇有交集，自然不會跟他多說什麼。
可陸東亭似乎不是這麼認為，纔有這麼一問。
“那好，”陸東亭又打量了許慕幾眼，“你為什麼會嫁給他？”
“他挺好的。”
陸東亭似乎在琢磨著她的回答，幾秒鐘後才道，“嫁給他也好。”
顧家真千金他瞭解不少，比眼前的假千金差遠了。
冇了許慕的陸辭安，很好。
“再見。”許慕趁著電梯門敞開說道。
陸東亭走進去，禮貌道，“再見。”
許慕看著電梯門緩緩關閉，轉身去找陳肆妄，腳步很快，不到片刻就推開辦公室的門，然後看到喬影與陳肆妄麵對麵坐著，原本笑容滿麵的兩張臉，因為她的出現。
喬影的笑容停在嘴邊，而陳肆妄卻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