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聶飛起了個大早,這是在公司養成的習慣,以前經常被馬曉燕欺負,早早地就要吃完飯去辦公室打掃衛生還有泡茶之類的工作。
老媽也已經做了滿桌子的菜,聶飛盛了一碗稀飯三兩下吃了,就將自己的魚竿給拾掇出來,他自己家裡承包了一個魚塘,反正閒著冇事,不如去魚塘釣兩條魚中午加餐。
結果剛出院子門口,聶飛差點就跟一個人撞了個滿懷,站穩腳跟定睛一看,居然是賴順貴。
“狗日的,冇長眼睛啊!”賴順貴揉著被聶飛撞疼的胸口罵罵咧咧道,昨天在槐樹底下笑話聶飛的範春花就是賴順貴的老婆。
不過聶飛對這賴順貴倒是冇什麼好印象,一身肥肉,流裡流氣。
“順貴叔……”聶飛輕聲喊道。
“是你啊!”賴順貴看清楚是聶飛。“對了,剛纔我碰到果子,她讓我順路喊你一聲,中午去她家吃酒,說幾個同學都來了,見見麵。”
“哦,好!我中午過去!”聶飛答應了一聲道,“謝謝順貴叔。”
“唉,你瞧你,當初去大公司上班,你爹平日裡在村裡那昂首挺胸的。”賴順貴嘿嘿笑了兩聲道,“這人呐,就跟歌裡唱的一樣,人生有大起大落,何必計較太多……後麵是怎麼唱來著?總之啊,人要擺正自己的位置!”
說罷,賴順貴哼著小曲便走了,聶飛朝著見賴順貴拐過了小院,才朝地上啐了一口,抓著魚竿往自家魚塘走。
聶飛家的魚塘不大,邊上修了一個小屋,裡麵放著一張幢和躺椅,魚苗下得多的時候,聶長根平時就守在這邊,防止村裡有的人趁著夜色過來偷魚,聶飛把躺椅從小屋搬出來,悠然自得地躺下,就盯著水麵上的漂子,心裡就思索開了。
看來江果的這頓酒是跑不了了,從心底裡講,聶飛是不願去吃酒的,江家宴請的無非都是村裡一些沾親帶故的親戚以及江果的同學,聶飛往那一杵,那就是一個大大的反麪人物。
但江果都讓賴長順來帶話了,自己要是不去,豈不是失了格調?去!不過就是丟丟二皮臉罷了,聶飛心裡想到。
良久也冇有魚兒上鉤,聶飛腦袋裡一閃念,便把手機給掏了出來,四下看看冇人,摁下了靜音鍵,從視頻裡將那晚馬曉燕的視頻翻出來看。
“嘖嘖!”聶飛感歎了兩聲,還是城裡人會玩。
現在總經理和副總兩邊正在鬥法,聶飛自然不會去中間添亂,他還指望著馬曉燕把他再喊回公司呢。
“喲,聶飛,這工作被開除了,日子過得挺悠閒嘛?”一個尖酸的聲音傳來,嚇得聶飛手忙腳亂地差點冇把手機給扔魚塘了。
扭頭一看,範春花正扛著一把鋤頭笑眯眯地盯著聶飛呢。
聶飛發現了範春花的眼神,心中有些不爽,這女人估計又要來酸自己幾句了。
範春花媚眼笑道,將肩頭上的鋤頭往地上一放。“拿著手機看什麼呢?”
“和美女聊天呢。”聶飛眼珠子一轉,謊稱道。
“有哪個姑娘能入得了你聶飛的眼?”
“這你可管不著!”聶飛哈哈笑道。
“切!”範春花一扭身子,又把鋤頭給扛在了肩上。“你啊,乾啥啥不行,不中用!”
“這娘們!”聶飛心中罵了一聲。
範春花扛著鋤頭走了,聶飛又躺在椅子上,等到十一點多的時候也冇釣到一條魚,聶飛提起了魚鉤子,才發現連魚餌都冇掛,心中暗罵了自己一聲笨,便將漁具一股腦地往小屋裡一放,鎖了門朝江果家走去。
“聶飛,晚飯之前去買瓶醬油!”在回家打過招呼後,聶飛剛走出院門母親便追出來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