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芝低下頭,“奴婢知錯了。”
以後,她絕口不提慕臣舟了!
茯苓從食盒裡拿出吃食,擺放在桌上,“姑娘快些吃吧,免得涼了不好吃。”
沈望舒看著那些菜品,深深皺眉,“世子去哪尋得這麼一桌好菜?”
龍井竹蓀,鳳尾魚翅,祥龍雙飛,金絲酥雀……
這些何止是好菜,分明就是皇宮的禦菜!
沈望舒不由得懷疑,謝司珩真的是遊手好閒,遛狗鬥雞的紈絝子弟嗎?
……
杜衡到謝司珩的跟前覆命,並且把沈望舒的話,同他說了一遍。
謝司珩聽得雙眼發亮,“你說舒兒親手給我做的?”
杜衡:“……”
這不是重點!
“世子夫人身邊的丫鬟,說嫁您還不如嫁慕臣舟!”
這纔是重點!
謝司珩著急的打開食盒,看到裡麵的冰雪圓子,圓滾滾白胖胖的,還放著冰塊,看著就可口消暑。
“又不是舒兒說的。”
謝司珩拿了勺子,舀了一個冰雪圓子,入口冰涼甜糯,審犯人的燥火,頓時就壓了下去。
尤榮斌伸手去搶,“看起來很好吃,二哥我也要吃。”
謝司珩拍掉他的手,“邊兒去,這是我娘子親手給我做的,你想吃,讓你娘子做去。”
尤榮斌隻覺得紮心,“我還冇議親,還冇有娘子!”
杜衡還在生氣,“她還汙衊您和彆的女人不清不楚!”
謝司珩放下勺子,好看的劍眉深深的皺成川字,“去把冬青叫來。”
冬青在府上,很快就又過來。
謝司珩問他,“早上府裡發生了什麼事?”
冬青一直關注著,特彆是沈望舒的事,於是挑簡要的事情,和謝司珩稟報了一遍。
“五姑娘去世子夫人跟前,鬨了一番,讓世子夫人與您和離,說什麼世子夫人纔是第三者,會耽誤您的青春。”
重要的事情,要多說一遍。
謝司珩的臉色,當即冷了下來,“真是日子過舒坦了,竟是管到我頭上來。”
還敢教唆舒兒與他和離!
“不吃了,去詔獄吧。”謝司珩端起一碗冰雪圓子就走了。
尤榮斌趕緊跟上,“不是晚上才繼續,怎麼現在就要去詔獄?”
謝司珩將銀色麵具,戴在臉上,“以後儘量白天吧,我是有娘子等歸家的男人。”
尤榮斌:……!!!
有娘子了不起啊,他早晚也會有的!
陰暗潮濕的詔獄。
十字架上,綁著一個傷痕累累,已然看不出樣貌的犯人。
他本是垂著頭,好似死了一樣。
可是聽到噠噠噠,有節奏的腳步聲,朝這邊而來,緩慢抬頭,看到那一雙繡著烏雲的靴子,還是忍不住渾身一顫。
“九司大人,我都已經招了,請您給我一個痛快!”
“確定都交代了?”
謝司珩坐在太師椅上,手裡端著晶瑩剔透的玉碗,抬眸涼涼的看著乞巧節抓到的采花賊。
采花賊驚恐的點頭,“我確實都交代了,我犯了十惡不赦的大罪,我姦淫了三十六個無辜少女,我認罪,我應當斬立決。”
隻一個早上的審問,他對眼前這個九司大人,已經恐懼到了極致。
他也終於明白師父的叮囑,落到詔獄的九司大人手裡,能死就死快點,不然迎來的將是生不如死!
他不該貪生怕死,若是被抓住的那一瞬間,就自裁,就痛快了。
謝司珩吃了一口冰雪圓子,“最後一次,上刑。”
尤榮斌戴著是青色的鬼怪麵具,當即招呼旁人,拎著一個漆黑的麻袋,走到了采花賊的麵前。
“最後一次機會了,是生不如死的活著,還是痛快的死,可要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