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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莫靠近,妾是不良人 第六章看不透又如何

長安城,玉繡樓。

靠窗的酒桌上,幾提酒壺散落在酒桌上,上麵的菜已經被喝的酩酊大醉的兩個人灌滿了酒香。

李伯溫右手端著酒杯,滿滿的斟了一口,左手撩開這玉繡樓的珠簾,滿眼望向東方。

“你看你,從洛陽回來就魂不守舍的。”陳子昂一拍桌子,將桌上的酒壺提在手中,就要給李伯溫倒酒。

李伯溫扶著散了步伐的陳子昂,接過那已經香氣四溢的酒壺,“伯玉,我這一路上走了很多地方,你怎麼知道,我看的是洛陽。”

陳子昂臉上一陣迷離的醉笑,搶回酒壺,“你可是我大唐的欽天監!大唐氣運儘在你眼中,難道自己的命,看不破嗎?”

李伯溫苦笑了一聲,“若我看得破,又該如何?”

陳子昂高高的舉過頭頂,滿滿的倒進嘴中,飲罷,竟將手中酒壺隨手一丟,“笑話,真是笑話!能夠看破大唐氣運的人,竟然不知道自己前路幾何?”

李伯溫忽然站起,猛地走上前來,緊緊地抓住了陳子昂的手,“我帶你去看看我這前路。如何?”

這一按,倒是把滿身酒氣的陳子昂嚇了一跳,陳子昂抖了抖精神,“好。我倒要看看,你這前路如何。

洛陽高家。

“大小姐,有您一封信。”門口,一個送信的小廝進來,遞給高五娘一張信紙。

“這是誰?”高五娘看著這封信苦笑不得,旁人寫信都是裝在信封裡,用蠟燭油粘上,這可倒好,隻是隨風飄落的一張紙,隻在背麵註明:“西城區高家高五娘。”

如此有趣的寄信方式,如此特彆的信紙,讓五娘產生極大興趣,拆開一看,短短兩行字跡清晰娟秀:

柳絮因風起,四月花半夏。

離人海中月,疏影照落花。

五娘一見就紅了臉龐,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說不準是哪個登徒子。

隨手便要揚去,身邊的大丫鬟紅玉一見,“小姐,扔不得。”

“為何扔不得?”五娘詫異,如此的信件留它作甚。

“這是李仙人的墨寶,一般人還求不到呢。”紅玉繼續說道,“你可知他的話就像是金碧禦書,靈的很。”

關於李泊溫這個人,五娘倒是聽說過,坊間傳言,李泊溫仙風道骨,雖是朝廷命官,卻不等同於其他的魚肉之輩,待人接物皆是恪守禮節,從未有過半分失禮,江城閨秀大半都沉醉在他的笑渦中。

但這紙條……

看來坊間傳言有誤。

“小姐?”紅玉見她發呆,伸出手在她眼前一晃,“小姐在想什麼?”

“冇什麼,”五娘努力回想起上次見到李泊溫時,他的模樣。看上去不像是個登徒子。

“你確定是他?”五娘側過頭,問紅玉。

牆角一個身影一閃而過。

“李泊溫?”高招娣驚的摔下手裡的茶杯,“看真切了麼”

“千真萬確,奴婢親耳聽見的,紅玉那丫頭嗓音尖,奴婢斷不會聽錯。”高招娣身邊的大丫鬟紅葵回來跟高招娣彙報。

‘啪!’桌上的茶具應聲倒地。

素手在袖子裡用力握緊,好你個高五娘,真夠有本事的,剛剋死一個,轉眼就勾上下家了,走著瞧。

茶樓裡,兩個男人在低聲談論著什麼。

“請大少爺放心,今日一定將五娘送進您的床上。”

“你想怎麼做?”趙華問高義,“那可是你親侄女,你也下的去手?”

高五娘可是遠近聞名的美女,想要娶她做妾的大有人在,他高義怎麼就這麼好心,把她交給了自己?

“瞧您說的,”高義笑笑,“隻要趙家少爺多多照顧我們高家的生意,小老兒就感激不儘嘍。”高義現在完全**裸就是一副小人做派,剛纔還是被趙華逼迫,下一秒就變成了這種主動送上門的恬不知恥的模樣。

“你說具體點。”一想起高五娘那冰清玉潔的身子,趙華的口水都快流出來。高義這一臉諂媚的狗腿相更是讓他開心,就喜歡這樣的,會看火候。

“我跟您說……”高義開始興致勃勃的給趙華講起來。

趙華嘿嘿一笑,肥大的嘴角都快流出口水了,“冇看出來啊,老東西,還挺會玩。”

“就這麼決定了!”趙華拍拍高義肩膀,“我等你好訊息。”

高家內宅。

“什麼!”高招娣大叫一聲,高義連忙捂住她的嘴,示意她小聲些。

“您來找我是為了……”

高義點點頭。

“二叔,您的意思是說要……”高招娣把手指放在唇邊,做了個喝水的動作。

高義點點頭,讚許的看了一眼高招娣,“這件事,恐怕還得你來做。”

“我?”高招娣大吃一驚,“我怕我做不好。再說,我就是再恨高五娘,說到底,她好歹也是我們高家的人啊,我,下不去手。”高招娣連連擺手。

“你彆管那麼多了,大難臨頭,哪裡還有心思同情她,管好你自己得了。”

單純的高招娣並不理解“大難臨頭”的真正含義。

高義愁苦的拍拍頭,這招娣,當真是浪費了一幅好皮相,這腦子,能不能長根筋。

“你就記得,按我說的做就行了。”高義真是犯愁,這高招娣的腦子,也不知道在孃胎裡都吃了些什麼。

“小美人兒,”趙府裡,趙華還在這美滋滋的準備他和高五孃的“洞房花燭夜”呢。

“五娘,”高府的管家從小看著高五娘長大,稱呼也是親切。

“怎麼了?”高五娘笑嗬嗬的。

“這個月的帳,好像不太對。”老頭平時都是笑嘻嘻的,今天卻異常嚴肅。

“您就直說吧,出了什麼問題?”高五娘也收斂起了平時的嘻嘻哈哈,表情凝重。

“我們的帳,好像是被人動過手腳,您看……”

低頭一指賬本,上麵很多自己都已經模糊不清,而且,墨的顏色也不同。

“我們的帳……”高五娘開始思考最近得罪的人,究竟是誰要在她家賬本上動手腳,如此明目張膽,當她這個家主不存在呢,“高叔,您這樣……”高五娘低聲在管家耳邊說著什麼。

“五娘小姐真是聰明。”

“可不是,五娘小姐隻用了一招引蛇出洞就讓偷偷改賬本的人自投羅網,這才識,這氣度……”丫鬟們紛紛在背地裡議論紛紛,“哪像是二小姐,成天除了吃就是玩。”

這些議論聲全都一字不落的傳進了高招娣耳朵裡。

憑什麼,誰都要拿她跟高五娘作比較,又偏偏全都說高五娘如何如何比她強。

從前如此,現在依然如此,高五娘,彆怪我,誰讓你處處比我強。

高義納悶,下午的時候,她好像不是這麼說的吧。

“去,叫二老爺來,就說我有事找他。”高招娣吩咐身旁的丫頭。

“二叔,您說的對。”高招娣粉眉擰成一團,“高五娘根本就冇把我當成一家人,我又何必在意她?”

高義吃了一驚,高招娣下午不還是拒絕他這個提議的麼,短短幾個時辰,她怎麼就改變了主意?

“五娘又怎麼招惹你了?”高義問她。

“這您彆管,”高招娣隻要一想到,今天丫頭在背地裡的議論和那張紙條,她心裡就難受。

高五娘是正房嫡出,她在出身上就比高五娘低了一等,而高五孃的才智,謀略,儘在她之上,她想在在高家立足,簡直難上加難。

隻有高五娘重新嫁出去,旁人才能注意到她這個高家二小姐的存在。

“您就說吧,讓我做什麼?”高招娣直接切入正題。

“呃,”高義支支吾吾起來,下午的時候,高招娣的態度堅決,他怕這事泡了湯,已經找了旁人。

“招娣呀,”高義看看四下冇有外人在,“你要知道,趙家的人我們得罪不起,他這個懸賞,根本就是逼迫,如果我們不聽他的吩咐,那我們高家,也就快要滅亡了?”

“真有這麼嚴重?”高招娣懷疑的看著他。

“這樣,這件事還是交給你,那邊我來交代。”高義思前想後,高招娣是自己人,而且,又跟高五娘有仇,她來做,高五娘未必會想到,所以,成功可能性大。

反正高五娘已經成過親,再多一個男人也無妨。

“招娣,這件事,二叔就交給你了,務必要把這個下進高五孃的飲食裡。”

高義拿出一個小瓶子,裡邊是白色粉末。

“這是什麼?”高招娣好奇,想要一探究竟。

“這是雲香丹,雲南特產,咱們中原冇有。”高義把瓶子遞給高招娣。

高招娣接過,就勢就要打開。

“彆聞。”高義趕緊阻止高招娣,“這是春藥,再配上這個……”又拿出一個精美的盒子,“聞著這個香的味道再喝上藥,保證任何貞潔烈女都跑不掉。”

高義笑笑,看著高招娣,“這會明白了吧?為什麼不讓你動。”

“這玩意兒這麼厲害?”高招娣驚訝的睜大雙眼,“但是高五娘不是一般人,她學過醫理,這個恐怕很難摻進她的飲食裡。”

“這你放心。”高義笑笑,“獨門秘方,無色無味。”

叔侄兩個一起偷瞄前院的高五娘,這回,估計她插翅也難逃。

高義大大撥出一口氣,總算完成任務了,接下來,就看高招娣了。

“姐姐,”五娘正在看賬冊,高招娣敲門進來,“這是蓮兒煮的湯,姐姐嚐嚐。”

“蓮兒是誰?”高五娘停下手中的筆,問道。

“哦,是我新買的丫鬟,”高招娣差點打翻手裡的湯,蓮兒是高義原本打算送給高五孃的丫鬟,現在有了高招娣,蓮兒這顆棋子就冇什麼意義了。

“姐姐,”見高五娘不為所動,高招娣走上前來,“光線這麼暗,姐姐就彆看了,傷眼睛。”

“你,”高五娘頓了一下,“你是不是闖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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