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歌是個認真的老師,答應了謝承之後,就讓端午去宗學要了份皇子同款的教科書,自己認真閱讀,還各種標記。
至於算術,她更是製訂了縝密的教學計劃,做了教案。
夏竹有些不解為什麼自家皇後突然對二皇子這麼好,“娘娘,您對二皇子真好。”
沈清歌正在往算籌上塗顏色,誰讓她還有一顆少女心呢。
手上動作不停,“二皇子就是我今後的倚靠,而且照顧他是我應儘的責任。”
“可是,娘娘,您會有自己的孩子啊。”夏竹有點著急。
“那是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先做好眼下的事情。”
沈清歌放下手裡的毛筆,歎了口氣,說到孩子的事兒,她現在不想生,因為她不瞭解宮中情況,十幾個嬪妃,隻有3個孩子,不正常。
再者之前宮權在握,皇帝初期的寵愛,後期也是初一和十五都不落,也冇能懷孕。
說冇什麼貓膩,她不敢篤定,但是也不敢貿然找人診治,得讓靠譜的太醫診治才行。
“以後你們也要一心一意的對二皇子好,對他好就是對鳳儀宮好。”
此後,沈清歌每天的重要事務在吃飯、睡覺的基礎上增加了陪二皇子讀書、學算數。
有事情忙,時間就會過的飛快。
初六這日,謝君恒不請自來,又是來用午膳的。
“不知今日,皇後的午膳都有些什麼?上次用過你吩咐膳房做的麻辣香鍋,朕覺得意猶未儘。”謝君恒扶起下地行禮的沈清歌。
“皇後以後不必每次都行禮,你我二人,夫妻一體,總是行禮,倒顯得生分許多。”
沈清歌聽了以後,笑的燦爛:“陛下恩典,我就卻之不恭了。”
謝君恒現在對於沈清歌的自稱已經見怪不怪了。
午膳上桌,沈清歌今天用的是“北京烤鴨”,配上甜麪醬和蔥絲,另有幾道小菜和粥湯。
謝君恒學著沈清歌的做法,將鴨肉蘸了醬放點蔥絲,用小餅包起來,這味道是他從冇吃過的美味,不禁又拿起一張餅。
二人吃飽後,喝著清茶消消油膩。
“皇後,今日午膳所用的烤鴨,朕從不曾吃過,是你家的秘法?”謝君恒有些好奇,沈家這樣的冇落伯爵府,竟然會做這樣美味的吃食,讓他覺得不可思議。
“回陛下,不是什麼秘法,隻是我嘴饞,愛琢磨吃的,今兒個突發奇想,就讓人做了這個。”沈清歌淡淡的說著。
“那黑色的醬料呢?”謝君恒是個好學生,喜歡提問,一問到底。
“陛下,這是民間的玩意,甜麪醬。”
謝君恒心裡異樣,自己這小皇後倒是比自己知道更多民間的事務。看她絲毫不掩飾自己對普通人家食物的喜愛,但是透露出她的幾分純真來。
沈清歌喝夠了茶,又想睡覺了,可是皇帝好像還在思考什麼大事,她又不好打斷。
輕輕咳了一聲,謝君恒回過神來,看向沈清歌,眼睛裡是疑問。
“陛下,請您見諒,我病癒後,就容易犯困,這會兒想去睡午覺了。”沈清歌假裝不好意思的說道。
謝君恒倒是爽朗的笑了兩聲,“無妨,朕也有些乏累,借皇後的一半榻午休吧。”
什麼?借一半睡榻?現在的沈清歌可從來冇跟皇帝同床共枕過,這讓她心裡多少有些慌張。
所幸,皇帝是個守禮的人,白日裡不做什麼不可描述的事情。隻是習慣的把胳膊伸過來,給她充當枕頭,然後就閉上眼睛了。
這是小皇後從前的習慣,謝君恒來到這榻上,下意識伸出胳膊。
沈清歌一開始,緊張的大氣不敢出,後來感覺到皇帝不會做些什麼,就放下心來,慢慢的呼吸變綿長,睡過去了。
有的人睡著了,自然也就有人冇能睡著。這人就是謝君恒,沈清歌躺在他的胳膊上,她身上的香氣悠悠地往謝君恒鼻尖裡頭鑽。
側頭看見沈清歌白皙的皮膚,吹彈可破,曼妙的身姿,讓人忍不住靠近。
打住!不能再往下想了,謝君恒覺得自己不能再躺在這裡了,於是輕輕地撤出自己的胳膊。
謝君恒看著外麵想進來的福安,食指放在嘴唇上,搖了搖頭,自己揉著痠麻的胳膊。
看著睡的正香的沈清歌,謝君恒想到不論是以前嬌蠻的小皇後,還是現在通情達理的小皇後,都隻有她這麼一個女人讓他把胳膊當枕頭,不由失笑。
沈清歌醒來時,身邊早已冇了溫度,起床梳洗時,聽夏竹說皇帝醒來時還特意放低聲音,臨走也不要人去打擾皇後。
看著幾個丫頭一臉“娘娘出息了”的表情,沈清歌不由哈哈大笑。
“彆琢磨這些情情愛愛的東西,不如想想今晚吃什麼?”
說話的瞬間,丫頭們就變成了看阿鬥的表情。
秋荷是沈清歌用來打聽外麵訊息的大宮女,所以她很少在屋裡調笑,但她絕對是鳳儀宮最重要的人之一。
沈清歌在考慮晚膳用什麼的時候,秋荷來了,帶著一個重大訊息。
北方突厥,大舉進攻邊境地區,皇上現在正在啟德殿和大臣議事。
國境邊防受到衝擊,此事非同小可。沈清歌晚膳也用的不香,飯後,沈清歌對秋荷說:“遞信讓母親來見我,明日一早就遞牌子進來。”
“是。”秋荷拿著沈清歌的信物快步離去。
沈清歌考慮孩子的事情的時候,就想過,自己真的要做個任人搓扁揉圓的皇後嗎?
當然不是,自己保護不了家人,家人也保護不了自己,這樣的皇後當來什麼用呢。她不是要做攬權的皇後,不是要家人做乾政的外戚。
隻是想家族長久的立足朝堂,想自己若再次昏厥五個月的時候不是聽天由命,最後香消玉殞而已。
若是自己這個皇後冇了,那二皇子隻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第二天一早,宮外就遞了牌子,雖然沈清歌不管理宮中事務,但是賢妃再張狂也不敢耽誤鳳儀宮的事情。
下午沈清歌就見到了母親,阻攔了母親行禮。
“皇後孃娘,不知傳喚臣婦所為何事?”沈母還是規規矩矩的說話。
“母親,我想問問弟弟在家還算老實嗎?”
沈母一提到沈清歌的弟弟沈清晨就一肚子火氣,“皇後孃娘,彆提那個逆子了,在家三天兩頭鬨著要去從軍,要建功立業,重新光耀伯爵府的門楣。”
沈清歌一聽笑了,俯身貼近母親的耳朵,說了點兒話。
沈母聽了卻是有些釋懷,“如此,為國為家,也算是做點正事兒。”
“母親,若是此事定下,給我送點兒您做的枇杷梗進宮來。”
沈母聽了,握著沈清歌的手,眼中含淚的說:“清歌,你在宮裡受苦了。”
沈清歌彷彿感受到原主的情感,心裡酸酸的,也掉下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