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有勞了。”
這秦銘正是大理寺卿,和周宴南相識已久,兩人關係不一般。
“秦銘,你審過人冇有?他怎麼說的。”周宴南喝了一口酒,直接切入正題。
眼下手裡的事情處理得差不多了,虞家這個案子他也該捋捋清楚了,究竟誰是這場陰謀的主導者。
“稟九爺,他一口認定,是太子命他帶兵前去支援,說是……有人逼宮。”秦銘朝下人揮了揮手,那人遞上一份厚厚的口供。
周宴南接過,細細檢視完,嘴裡哼哧出一聲冷笑:“我以為這招是賊喊捉賊?冇想到連我都算錯了。”
“九爺,當日你也在場,可否告知我具體情形。”秦銘給他酒杯裡,謹慎的問道。
“秦大人,那晚我和王爺正在府裡閒聊,突然宮裡來人傳話,說皇上的寢宮突然出現了大批刺客,讓我們王爺去協助捉拿。”江望替他說了當時情形,畢竟他也在場。
“然後呢?”秦銘抿了一口酒。
“我們趕過去的時候,刺客已經被宮裡的禁軍捉住了六七個,可還是逃脫了大半,於是我們王爺就和禁軍統領去找了皇上,要了份口諭,臨時封鎖寢宮以及皇城,不準任何人出入,確保刺客無處可藏。”
江望看了看周宴南,接著說道:“當時禁軍統領負責駐守城門,我和王爺則負責看守太和殿。後來太子帶了一隊人馬趕來,就往太和殿裡麵衝,還和我們的人打了起來……皇城門外,虞國公也和禁軍統領起了衝突……”
江望:“大概就是這樣。”
秦銘頓了頓,拍手道:“這樣就對上了,和虞國公的口供對上了,當時禁軍死死攔住皇城門口不讓他進,雙方對峙了許久。”
“秦銘,你彆忘了一點,當時太子可是把東宮所有的兵力都帶來了,他不隻叫了虞國公……而且他一口咬定我纔是逼宮謀反的人。”周宴南麵無表情的說道,“當時我就知道了,放出這個訊息的人,彆有用心。”
“為什麼東宮裡皇上的寢宮那麼近,先收到訊息的人是我,而不是東宮。還有,為什麼我收到的訊息是有刺客,但太子收到訊息則是有人想謀反……”
“好巧不巧的是,我剛收到皇上的口諭,負責看守寢宮,太子正巧趕過來。當時我又不能放人進去,是不是?”
秦銘聽完恍然大悟道:“這所有的事件串起來,不能完全說是巧合,隻能說是有人故意設計了這一係列圈套,就等太子和你一起跳進去……”
“不錯,正是如此。此人心機深重,預謀已久。”
“依下官看此案關係重大,牽連甚廣,不知這番話……九爺可曾與陛下說起。”秦銘問。
“未曾。”周宴南臉上浮出一抹陰險的笑意。
秦銘不解,“若是九爺告知陛下這些細節,太子也不會下詔獄,主導這場陰謀之人便不會得逞……”
“正因如此,我才選擇……知而不言。”他低頭把手裡的酒一飲而儘,“此人早就料到我不會說出去,他太瞭解我們兄弟了。既然他一心要把太子拉下來,那我就做個順手人情幫他一把。”
說完周宴南起身,拍了拍秦銘的肩膀,附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要想知道幕後真凶,我們先將計就計,再給他來一個甕中捉鱉。”
這句話秦銘好像聽懂了,好像又冇有完全聽懂。
兩人離開的時候,外麵下起了漂泊大雨。
周宴南和江望上了馬車,車行駛出好一小段距離,他突然想起還有話要交待秦銘,於是又讓人掉頭回去,隻為了親**待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