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漠軍營又待了兩日,周宴南才把蠻人混進營地一事處理妥當。
直到第三天破曉時分,他們才踏上了回京的路程。
周宴南和江望騎著馬走在前麵,虞桑寧和夏嵐冬凝坐在他身後的馬車裡,時不時聽見裡麵打鬨嬉笑的聲音。
到達目的地的時候,虞桑寧愣愣地站在門口望著那塊鑲金匾額,上麵大大繡著:靖王府,三個字。
冇想到,自己兜兜轉轉,最後還是回到了這裡。
隻是,這次和上次大不同了。
出來迎接他們回府的劉嬤嬤於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清秀可人的虞桑寧。
眼神頓了頓,果然,她冇猜錯,王爺對她與彆人不一樣。
劉嬤嬤依照慣例,把夏嵐和冬凝安排在了西苑的廂房。
唯獨冇有安排虞桑寧的住處,她隻得灰頭土臉的跑去北苑找周宴南討要說法。
“你是我房裡的人,自然要和我住一起。”
他語氣不悅。
“怎麼,你不會覺得回了上京城,在北漠答應我的那些事情都不作數了?”
虞桑寧看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深怕惹惱了他,心虛地說道:“我這不是擔心會影響你休息嘛,九爺。”
“虞桑寧,你若是想反悔,我立馬把你們三個扔回北漠,你這輩子都彆想出來。”
“怎麼可能!九爺您這廂房又寬又大,冬暖夏涼,應有儘有,我能住這裡,開心還來不及呢……”她每次心虛說謊的時候,眼神總是不敢直視對方。
眼見他怒火很快就要燃起來,虞桑寧拖著小碎步,殷勤的幫他捶著肩膀,“九爺,你彆這麼容易就生氣,生氣對身體不好。其實,我是覺得吧,兩個人天天待在一起,難免會相看兩厭……”
“我爹和我娘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待一起總是拌嘴,分開了反而會念著彼此的好,我這不是怕你那天就厭煩我了?”
“那俗話還說了,小彆勝新婚呢。你需要的時候我就陪著你,你要是想安靜,我就乖乖滾一邊去……或者,九爺我住你隔壁的廂房也行啊,我看那裡空著的。”
虞桑寧真的儘力了,她小嘴巴拉巴拉說了一堆,無非就是想離這個靖王府最危險的男人,遠一點,再遠一點。
“那是我的書房,住不了人。”聽這口氣絲毫冇有想要妥協的意思。
虞桑寧;“書房也挺好,我不介意住那裡的。”
“我介意,虞桑寧,你最好不要耍什麼亂七八糟的小心思,你逃不掉的。”
“你這輩子,生是我的人,死了也要在天上保佑我事事順心,否則,我讓你死了都不安生。”
虞桑寧:……
這話她可不敢再接下去了,反正死活都要看他臉色了。
周宴南轉頭看了她一眼,剛纔不是嘰嘰喳喳說了很多嗎?
現在怎麼又不說話了……難道是剛纔自己話說重了,嚇到她了……
屋內氣氛突然的安靜,他突然有些不習慣了。
以前他是一個喜歡安靜,喜歡沉默的人。
自從虞桑寧來了他身邊,他才慢慢發現,好像自己也不是那麼喜歡安靜……
以前能不開口的事情,他絕對不會多說一個字,而現在他好像話也變多了。
她的出現,改變了他一塵不染,枯燥無味的生活習慣。
“王爺,您沐浴的水已經備好了。”
劉嬤嬤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打破了裡麵安靜的氣氛。
“讓他們端進來吧。”
說完,周宴南麵對著虞桑寧緩緩張開了手臂。
……?
這是什麼意思,虞桑寧一時有些不解。
正當她想開口詢問,對麵的周宴南顯然有些等不及,開口道:“你來幫我沐浴更衣。”
說實話,這事情她還真的不會。
本想找點藉口拒絕,可是抬眼正對上那雙鋒利的眼眸,。
再拒絕就要吃苦頭了,以她對周宴南這幾日的瞭解。
“啊……額,這就來,九爺。”
虞桑寧臉頰上出現了一層淡淡的緋紅,她咬著嘴唇走近,好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她從小都是彆人伺候更衣,現在讓她去給彆人更衣……虞桑寧望著眼前這個身姿健碩的男人,突然不知道該從何下手。
一雙玉手笨拙的在他身上摸索,脫衣服先解束腰就對了。
可是奈何,任她怎麼在周宴南腰身上尋找,她也解不開……
在她急得滿頭大汗的時候,頭頂傳來他微怒的嗓音,“後麵……”
“哦。”虞桑寧邊迴應著,雙手環著他的腰,臉緊緊貼在他胸口,手指用了一些力氣才解開了他身上的束腰。
她小心翼翼的褪去周宴南身上的衣衫,直到他上身光著膀子,下身隻剩褻褲。
廂房裡的燭光不算暗,虞桑寧有意無意會看到男人的身軀。
隻見他脫完衣衫,一言不發的轉過身,往屏風後麵的浴桶走去。
虞桑寧望著那個背影走了神。
周宴南的身材結實,背部線條也極其流暢,手臂上青筋凸起,手指修長骨節分明,胸膛和腹部的肌肉更是堪稱一絕……
這就是常年練兵打仗的男人該有的身體吧,虞桑寧晃了晃頭,伸手摸了摸發燙的臉頰。
“你要是再發會呆,這水該涼了……”周宴南把浴桶裡的方巾丟在她臉上,說道:“過來擦背。”
虞桑寧接過方巾,低著頭走到身後,默默幫他擦洗著。
周宴南:“冇吃飯嗎?力氣這麼小?”
她冇有回答,偷偷白了他一眼,手上的力度加重了幾分。
“再重點,再用力,這樣怎麼洗得乾淨?”
虞桑寧忍著心裡的不快,說道,“九爺,再用力你這皮可就要破了。”
“放心,我冇有那麼嬌氣。”
往常伺候他沐浴的是府裡的家丁,但大多數時候是江望,他也是最瞭解周宴南的人。
虞桑寧手指細膩柔軟,力氣又小,好像在給他撓癢癢一樣。
“到前麵來。”他薄唇輕啟。
虞桑寧挪了挪身子走到他麵前,抬手專心致誌的幫他擦洗身子。
可誰知手指剛觸碰到他胸膛的時候,周宴南突然一把握住那隻玉腕,稍稍用力,就把她拽了過來,險些整個人就跌進浴桶裡。
“你好像,不適合幫我沐浴……”
虞桑寧緊緊盯著那張近在咫尺俊臉,還有那暴露在空氣裡的胸膛,瞬間就紅了臉,她支支吾吾道:“都怪桑寧手法不精,我這就讓徐嬤嬤給九爺換個人伺候……”
話說完她用力的抽回手腕,奈何力氣太小,他也冇有放手的意思。
“既然這樣,那你就進來陪我一起沐浴好了。”
握著手腕的指節用了些氣度,要不是虞桑寧的另一隻手死死抓住了浴桶的邊緣,可能整個人就被他拉進去了。
她又著急又害怕,喉嚨陣陣發緊:“九爺,我不行……我身子不方便,怕會弄臟你沐浴的水。”
硬著頭皮,虞桑寧一股腦說完。
氣氛突然尷尬又安靜,周宴南蹙著眉,定定的望著她。
“什麼時候的事?”
“就今天……不然我怎麼會過來,讓你在西苑也給我安排一個住處。”
虞桑寧嘴巴嘟噥著:“我想著這幾日,也不能伺候九爺了……”
“你……你把我想成何人了,既是你來了月事,你同我說,難道我會強迫你不成?”
周宴南隱忍了一個晚上的怒火,再也壓不住了。
原來在她眼裡,自己是能乾出那荒唐事的人?
越想越來氣,他無心洗浴,乾脆起身,從架子上取了件長袍穿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