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聲寒黝黑的眸子裡看不出來一點情緒,接過林宛菀手裡的離婚協議書。
看著上麵娟秀的字跡,男人冷哼一聲,隨手甩到了一旁。
“這不是你一直所希望的嗎?”林宛菀看著被扔到角落裡的離婚協議書,
她不願意離婚的時候,他逼著他簽離婚協議書,現在她同意了,顧聲寒這是什麼意思?
顧聲寒犀利的目光盯著林宛菀:“你是想跟我離婚好跟那個男人雙宿雙飛?”
林宛菀感覺很累,無論她說多少遍顧聲寒都聽不懂。
她不想再解釋了,反正今天過後她和顧聲寒就冇有關係了:“隨便你怎麼想吧。”
東西已經送到了,林宛菀離開前對顧聲寒道:“離婚協議書趕快簽了吧,我去民政局等你。”
女人步伐緩慢的走出辦公室,踏出去的每一腳都感到無比沉重。
身後傳來A4紙撕碎的聲音,林宛菀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
顧聲寒拿起離婚協議書從中間撕成了兩半,扔進了垃圾桶裡。
林宛菀瞳孔微縮,她不知道自己做出這個決定需要多大勇氣,聲音都有些顫抖:“顧聲寒你什麼意思?”
“如果你現在不簽我就後悔了,以後你再想離婚我不會再答應了!”林宛菀上一秒還心如死灰,這一秒又燃起了點點希望。
不管怎麼樣,作為她二十二年人生中唯一的溫暖,顧聲寒占據了她心裡很大一塊地方。
她捨不得放手。
顧聲寒撕了離婚協議書後就低頭看檔案,對林宛菀的話置若罔聞。
辦公室大門“啪嗒”一聲被打開了,冇有敲門聲。
公司裡有人進總裁辦公室可以不敲門嗎?
白蔓顯然冇想到林宛菀會在這裡,看到她的一瞬間還有些震驚。
她很快恢複常色,跟上次相比友善多了:“宛菀,好巧啊,這麼早過來有事嗎?”
說著,揮了揮手上的早點:“我來給聲寒送早點,宛菀要不要一起吃點?”
林宛菀冷眼看著演技精湛的女人:“不用了,我來找我老公,需要和你報備嗎?”
“還有,白小姐不是顧氏的員工吧?以後見到我請叫我顧夫人。”
聞言,白蔓可憐兮兮的看向顧聲寒:“聲寒,我不是那個意思……”
顧聲寒冷冰冰的看了林宛菀一眼:“白蔓以後就是我的秘書,每天都會給我準備早餐。”
男人這話無異於是在給白蔓撐腰,拂林宛菀的麵子。
她剛纔燃起的那一點點希望,瞬間又煙消雲散。
白蔓在背對著顧聲寒,對著林宛菀揚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彷彿在說:顧夫人又怎麼樣?聲寒心裡隻有我一個!
……
林宛菀一個人失魂落魄的走在大街上,腦子裡閃過很多以前的事情。
兩年前,二十歲的林宛菀第一次遇到顧聲寒。
會所裡,高貴矜持的男人坐在角落裡吞雲吐霧,周圍人都不敢靠近他,偏偏有不怕死的。
林威一看這個男人就知道他身份肯定不簡單,他諂媚的給身旁的啤酒肚中年男人倒了一杯酒:“王哥,那人是誰啊?”
王哥酒過三巡,看了一眼顧聲寒:“顧氏集團的顧總你都不認識?這可是連城的龍頭老大。”
林威摩挲著下巴,若有所思。
送走了王哥一班人,林威給女兒發了一條資訊後在顧聲寒身旁坐下了。
察覺到身邊坐了個人,顧聲寒冷聲道:“滾開!”
林威深知富貴險中求的道理,即使顧聲寒發怒了也不打算走。
“顧總,您喝多了,我找人送您去休息吧。”
說話間,林宛菀已經到了。
林威給她發訊息說自己喝醉了,讓她來接他回家。
這還是她第一次來酒吧,她給林威打去電話:“爸,我已經到了,你在哪裡?現在好點了嗎?”
“我在第二間包廂,快過來吧。”說完,匆匆掛斷了電話。
林宛菀疑惑的看著手機,林威真的喝醉了嗎?
她按照林威說的到了第二間包廂,包廂內除了林威外,隻有昏暗的燈光和角落裡高大的男人。
她一進去就被林威拉到了男人麵前:“顧總,這是我女兒,讓她送你回去休息吧。”
顧聲寒已經醉的神智不清了,根本不認識麵前的人是誰,從口袋裡拿出一張房卡丟到父女倆麵前。
林宛菀害怕抓著林威的肩膀:“爸,我不認識他……你不是喝醉了嗎?我帶你回去。”
林威甩開女兒的手:“醉什麼醉?是顧總醉了,你拿著房卡趕快把顧總送回去。”
林宛菀杵在原地遲遲冇有動彈,林威等的不耐煩了,伸手給了她一巴掌:“不就讓你送個人嗎?怎麼那麼多事?”
林宛菀不敢再磨蹭,和林威扶起喝的爛醉的顧聲寒,撿起地上的房卡回了房間。
電梯上的數字不停跳躍,在頂樓停了下來,林威幫著林宛菀把人送回了房間,隨後悄無聲息的退出了房間把門上了鎖。
林宛菀好不容易把人弄到床上去,剛準備出去就發現門從外麵被鎖上了。
她心裡咯噔一下,有種不好的預感,不停的拍門:“爸,我還冇出去呢,你開門啊!”
林威冷漠的聲音在外麵響起:“宛菀,這可是顧氏集團的顧總,你今晚要是把他照顧好了,咱們以後就有好日子過了,爸明天給你開門。”
林宛菀心裡涼了半截,爸這是把她賣了嗎?
“爸,我求求你了,你放我出去吧,我不認識他!爸!”不管她怎麼砸門,外麵再也冇有迴音,林威早就走遠了。
林宛菀隻能在房間裡老實待著了,她細細的打量著顧聲寒。
不得不說,這個男人長得真的很好看,高挺的鼻梁,皮膚好的連一點毛孔的冇有,他睡的似乎不太安穩,眉毛總是皺著。
反正也走不掉了,她索性接了盆水給顧聲寒擦了擦臉,把他的西裝脫了下來,讓他舒舒服服的睡著。
做完這一切,林宛菀也感覺有些累了,趴在沙發上睡著了。
次日。
宿醉醒來的顧聲寒感覺頭痛欲裂,已經記不清自己昨晚是怎麼回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