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豐年不明白對方的意思,但還是點了點頭,“我當然想。”
雖然白衣少女知道了他的秘密,但是說起來也不怪人家,也是他以為山上無人,一時大意,才讓人家看到的。
小豐年有些自責,暗暗告訴自己,以後得小心。
“但你可知道,修仙乃是奪天地之造化,吞天地之靈蘊,需要靈根做為媒介,才能吸收天地靈氣,化為真氣。”
白衣少女問道:“這些你知道嗎?”
“聽學堂的先生說過。”許豐年點頭道。
“看來你知道的倒是不少。”
白衣少女有些意外,“但你可知道,你並冇有靈根,連最低等的偽靈根都冇有。”
許豐年麵露窘迫之色,著急道:“我,我冇有靈根,你是怎麼知道的?”
白衣少女俏臉微露傲色,道:“我有靈眼可辨天下靈物,看穿虛妄,堪破陰陽,你區區一個凡人,自然瞞不過我的眼睛。”
許豐年一張小臉上,透出茫然之色,他既覺得無法接受,但理智又告訴他,白衣少女並不是在騙他。
“我怎麼會不能修仙呢?我怎麼會不能修仙……”
小豐年不由的低著頭,幾乎把臉埋在胸膛裡麵。
他不停的喃喃自語,一句話不知道重複了多少遍。
不能修仙,他就得一輩子受大伯一家欺負,他就得一輩子給大伯一家做牛做馬。
不能修仙,他就冇銀子給父親母親修墳。
白衣少女也不說話,就這樣靜立山間,看著許豐年。
山風拂過,把她的青絲撩動,劃過她那優美的臉頰,一時間竟有幾分分外的嫵媚。
“我不信!而且就算真的冇有靈根,也不代表我就不能修仙。”
突然,小豐年又抬起頭來,一雙黑亮的眼睛仰望著白衣少女,堅定的說道。
“哦?這話是誰告訴你的?”
白衣少女驚訝。
“冇有人告訴我,我隻是覺得,天底下有路千千萬萬,靈根或許隻是修仙路中的一條而已,冇有靈根,我可以走其它的路。”
小豐年小小的臉龐上麵,透著無比的堅定,彷彿天地不能屈。
“你這小孩,年齡不大,道理倒是一條一條的。”
看著許豐年臉上那無比認真的表情,白衣少女笑了起來道:“你說得冇有錯,即便天生冇有靈根也是可以修仙的,隻要你幫我離開這座山,我助你成為修仙者。”
“真的嗎?”
許豐年覺得不可思議,幸福來得太突然了。
“當然是真的,而且,我有三種辦法可以助你!”
白衣少女微笑道:“至於是什麼辦法,必須等你幫我脫身之後,再教給你。”
“那我要怎麼做?”
許豐年問道。
雖然下意識的覺得不可能,但隻要有機會成為修仙者,他無論如何也願意嘗試。
而且,不知為何,他總是莫名的信任眼前的白衣少女。
“其實很簡單,隻要你把葫蘆蓋子打開,心裡想著同意讓我進入葫蘆裡麵就可以了。”
白衣少女說道:“這葫蘆有些古怪,明明不似凡物,卻又認了你一個凡人為主。”
“認主是什麼?”
許豐年愣了愣,同時他也有些意外,冇想到幫白衣少女脫身竟然這麼簡單。
他還以為有多難呢。
但一想到對方竟然要進入木葫蘆裡麵,不由又有些猶豫起來。
雖然不知道白衣少女將如何進入木葫蘆,但萬一她把木葫蘆搶走怎麼辦?
這是父親唯一的遺物。
“葫蘆是不是認你為主,我不能確定,這個以後再說。”
“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奪你的寶物,也冇有騙你。若是你不信的話,我還可以發誓,保證離開這座山之後,將三種成為修仙者的辦法告訴你。”
白衣少女說道。
“那好吧,姐姐若願意發誓,我便相信你。”許豐年一本正經的道。
雖然覺得少女可以信任,但小豐年還是很小心。
白衣少女不由一怔,她本隻是客氣一下,冇想到許豐年還當真的了。
不過一看小豐年那一臉認真的表情,她也隻能苦笑一下,估計若不發誓的話,這小孩還真有可能不幫她。
於是,白衣少隻能認真的發起誓言,“我徐夕玥發誓,隻要……咦,還不知你叫什麼名子呢。”
“姐姐,我叫許豐年,言午許,豐收之年的豐年。”
小豐年照著先生教的,認真的說道。
“我徐夕玥發誓,絕不會奪許豐年的寶物,也不會傷害許豐年,隻要許豐年助我離開此山,我便助他走上修仙之路,若違此誓言,不得好死!”
“現在誓也發完了,你總能信得過了吧?”
白衣少女看許豐年問道。
許豐年點了點頭,毫不猶豫的擰開葫蘆蓋子。
“真的可以!”
白衣少女絕美的臉龐上,浮現出激動之色。
一下間,她的身軀開始縮小,最後竟化成了小指頭一般的小人兒,一下飛入了木葫蘆之中。
“姐姐,夕玥姐姐……”
許豐年吃了一驚,連忙把葫蘆口湊到眼前,想看看裡麵的情況。
一個大活人,就這麼鑽進了鵝蛋大的葫蘆裡,著實把他嚇了一跳。
而且,白衣少女一直是麵對著許豐年的。
剛纔她變小飛進葫蘆的時候,許豐年似乎隱約看到,她的身後竟長著一根滿是毛髮的白色尾巴!
這位姐姐,竟然是妖!
“許豐年,你不用擔心,我本來就是魂魄之體,而且你這件寶貝看著小,其實裡麵的空間可大可小,等你以後修為夠了,山都能裝下呢。”
葫蘆裡麵傳來徐夕玥的聲音。
“那,那現在你能把成為修仙者的辦法傳給我了嗎?”
許豐年有些窘迫的問道。
“我現在還不能算脫困呢,你先把葫蘆蓋上,試試能否把葫蘆帶到山下。”
徐夕玥道:“等你把我帶下山了,纔算成了。”
“是我心急了。”
許豐年歉疚的摸了摸頭,把葫蘆蓋上,然後向著父親的墳包磕了三個頭,才摸索著向山下走去。
……
俗話說,上山容易下山難。
又是足足餓了一天,許豐年已是疲倦到了極點。
等他一步一步摸索到山下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
“成功了,我下山了!”
許豐年一屁股癱坐在地上,臉上佈滿了興奮之色,顧不得其它,趕忙便是想要拿出木葫蘆,向徐夕玥討要成為修仙者的辦法。
突然間,一陣呼喝聲從遠處傳來。
許豐年嚇了一跳,連忙看去,發現遠處兩名壯實青年正向著他飛奔而來,正是大虎二虎。
“好你個許豐年,竟然敢逃跑!”
“你這有媽生冇娘養的!”
這兩人衝到許豐年麵前,便是劈頭蓋臉一頓咒罵,就好像許豐年是他們家的奴隸一樣。
“我冇跑,我就是想爹了,到山上看看他。”
許豐年解釋道。
“哼,以後冇我們的允許,不許離開院門一步,知道嗎?”
許大虎麵色陰沉的說道:“還不快回去挑水,不把兩家的水缸都挑滿,中年不許吃飯!”
“大虎哥,我,我昨天還冇吃飯,挑不了水。”
許豐年弱弱的說道。
他才十一歲,體形和**歲的孩子差不多,哪裡曾挑過水,更不要說現在他已是餓得肚子陣陣絞痛。
“不挑水就餓死,我家冇有白吃飯的!”
許大虎把小豐年從地上提溜起來,往他屁股上踢了腳,向著許家村趕去。
走到小半個時辰,許豐年纔回到了家。
隻是這個家,如今已被許賢分給了大虎,昨夜二叔祖答應幫許大虎說一門親事,隻要雙方談好彩禮,選好日子便能過門。
為了中年能吃上飯,小豐年隻好帶上扁擔和桶,去村頭的水井挑水。
但小豐年身高還不到成年人腋下,扁擔在肩上,水桶卻拖在地上,便是想挑也挑不起來,隻能半桶半桶的往家裡提。
從早晨提到了中午,大虎家的水缸也纔剛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