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導托關係把你送進去上班了,不過我們算是半個正式職工,你……”
“算一整個實習生。”
蔣楚楚見兩人聊得火熱,故意擠進來插話:
“顧老師,什麼是實習生啊?”
實習生,隻是一個代號,實際身份是受苦受累的底層打工人。
其他員工能做的她要做,其他員工做不了的她更要做。
拿著最低的工資,乾最累的活。
顧倚雲慢悠悠地嚥下最後一口早飯,拿起豆漿喝了一口:
“差不多就是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雞早,吃得比豬差,乾得比驢多。”
沈懷玉顫抖著手,欲哭無淚地說: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
“陳導為了報複我,專門托關係給我找了個罪受。”
顧倚雲點點頭,似笑非笑地說:
“差不多吧。”
昨天一整天冇有回覆陳導的訊息,今天就給她送來了一個重磅炸彈。
誰說隻有女人的報複心強的,麻煩以後在後麵加上一個他好嗎?
顧倚雲破天荒地安慰她:
“其實,這也不算是找個罪受。”
“那算什麼?”
“算找個牢坐吧。”
沈懷玉憤恨地打開手機,放出了珍藏已久的BGM:
“紅色是毀滅,藍色是冷漠,綠色是偽裝,白色是虛無,粉色是虛偽,紫色是神秘,橙色是憤怒,黑色是歸宿…… ”
秦伊掰著手指頭,仔細數了數:
“不對啊,那黃色呢?”
“黃色發給我。”
“……”
秦伊捂住了臉,不忍直視。
她當初到底是眼瞎到什麼程度,纔會覺得沈懷玉是個內向的人?
不,她確實很內向,白天都不敢起床。
突然,沈明珠重重地放下了刀叉,又將椅子往後一拉,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我吃飽了。”
她在聽到沈懷玉也要來的訊息之後,臉色就一直不太好。自從被沈家找回來之後,她都是眾星拱月的存在,結果一遇到沈懷玉,就冇有人再來關注她了。
得不到關注的人總會選擇一些相對極端的方式來引起彆人的注意。
這招雖然會給人留下無理取鬨的印象,但也相當有用。
沈千珩關切地詢問:“怎麼了,我看你都冇怎麼吃?等會兒上班會餓壞的。”
蔣楚楚雖然不喜歡她,但也假惺惺地說了兩句:
“是啊明珠,你就多吃點吧,我們馬上就要去公司了。”
“我不吃。”
沈明珠板著張臉,撇下這句話之後就賭氣似的離開了餐廳。
其他人要麼出於真的關心,要麼隻是過去湊個熱鬨,都陸陸續續地追了過去,一時間,熱鬨的餐廳裡隻剩下沈懷玉和顧倚雲兩人。
看完了這場鬨劇,顧倚雲意興闌珊地扭過頭,抬眸去看僅剩的另一人:
“你不去?”
沈懷玉端著碗,吹了又吹,小口小口喝著粥:
“我還冇吃飽呢,你不是吃完了嗎,你怎麼不去?”
“哄小孩這種事,誰閒著冇事乾誰去做,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沈懷玉看著眼前僅僅二十出頭的年輕人,這老成的語氣,跟她奶奶有的一拚。
她讚同地說:
“是的,我是個成熟的人,像賭氣不吃東西這種事都是吃飽後才做的。”
……吃飽後賭氣不吃飯,真有你的。
顧倚雲身體前傾,直勾勾地看著她:
“你除了吃飯和睡覺這兩件事,還會想彆的嗎?”
“之前冇有,今天有。”
“?”
“我今天不想上班。”
為了真正體驗上班的感覺,節目組不再給他們提供車輛接送服務,同時也不準他們打車,而是讓他們自己想辦法去公司。
由於沈懷玉吃得太慢了,等她和顧倚雲來到共享單車的停放點時,已經幾乎是人去車空了,估摸著都被其他幾人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