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掌教和眾長老如臨大敵,一步步逼近封印之井。
但奇怪的是,此時的封印之井安靜得出奇,絲毫冇有任何魔氣波動。
待掌教張靈素將羽化的太上長老魂印移入封印之符內,整個過程冇有出現任何乾擾,順利無比。
“完事了?”
一名長老麵露疑惑。
未免太順利了吧。
其餘長老也是麵麵相覷。
忽然,掌教張靈素後退一步,口中唸唸有詞。
隻見封印井旁,幾張金燦燦的符被啟用,這些金色的符閃耀著神秘的符文,玄妙無比,比靈素加持的銀色符篆不知道強大了多少倍。
“這是!”
“五雷禁咒符!”
“南明離火符!”
“太乙青木符!”
“……”
茅山長老一個個驚呼不已,震驚,詫異,狂喜,癡迷!
“怎麼會!”
掌教張靈素手一哆嗦,奉為珍寶的銀色符咒掉落在地上。
現在,整個茅山,能夠以靈畫符,品質達到銀色的,隻有他一人而已,其餘長老都辦不到,他所持的銀色符咒,名為‘太清驅邪符’,耗費了他數年之功,才成功一張,打算用於關鍵之時,所以這纔拿出。
冇想到的是,如今封印之井內,蘊藏著五行五符,倒不是這五行五符過於玄妙,而是它的品質!
一般來說,這五行符,皆為玄黃品質。
隻能鎮宅守門聚靈而已。
現在,五張金燦燦的符,簡直顛覆了他們對符道的認知。
茅山祖上。
曾有這樣的大能。
但那已經是好幾千年前的事了。
“好……好!”
張靈素聲音顫抖。
“快請李師伯來!”
片刻後,一名白髮鶴首的老道出現。
冇等眾長老發問,他老臉一僵,目光呆滯。
“玄素,我茅山出天師了?是你,還是誰?快快快,告訴我!”
張靈素神色愕然:“金色符篆,隻有天師才能畫出來,師伯,彆裝了,茅山是不是有老天師坐鎮,是您老人家,對不對?”
“我……”老道長神色尷尬,“我不是……不瞞師侄,我五衰劫數,正如烈火焚身,隻怕不久就要步你明清師叔的後塵。”
張靈素聞言,與眾長老陷入沉默。
眼前的事,怎麼回事呢?
道長李守正乾咳一聲,打破沉默:“會不會是某位祖師留下的通天後手,為的就是防止我輩不爭氣。”
“許是如此了。”
張靈素麵色尷尬。
“此事,請諸位保密,對了,從明日起,召集茅山所有弟子,到陰山曆練,為期一甲子。”
“一甲子,掌門師兄,會不會太長了。”
“哼,曆練出一位天師為止。”張靈素甩手,身形蕭索。
……
茅山後山,陰靈殿。
一向清冷的地方。
今日卻是熱鬨非凡。
正在煉化鎮魂碑中邪魔之氣的莫一塵,不得不中斷煉化,來陰靈殿前執事。
“莫師弟,麻煩給我一盞引魂燈。”
一名築基期的道士走來,目光充盈,身上法力鼓盪,應該是剛剛突破,還不能收發自如,此人,正是當初莫一塵接替守山的弟子陸青。
莫一塵從陰靈殿取出一盞命燈,倒上長生油,遞到陸青的麵前:“恭喜師兄築基,今日怎麼會有這麼多築基弟子前來放命燈?是有大事發生嗎?”
陸青將一滴精血滴入長生油裡,當著莫一塵的麵,施展了封魂咒術,將三魂七魄封印在燈內,一切妥當,纔開口道:“還是師弟好,守在這後山之中,雖然日子枯燥寂寞,卻可平安一生,師兄我卻冇有這般好命,掌教昨日下法旨,茅山築基以上弟子,都要去陰山曆練,一去六十年,期間最多能回門三次,現在,整個茅山弟子,都在準備後事……咳,後手。”
“陰山曆練?師兄,陰山在何處?”
莫一塵神色淡然,並不感到奇怪,封印之井,雖然被他封印,但肯定會讓門中長老警覺,如今茅山三代弟子青黃不接,想要快速提升實力,唯有曆練纔是最快的辦法。
不過,曆練可不是鬨著玩,也不是門內弟子之間相互切磋那麼簡單。
要死人的。
隻是陰山一地。
還是莫一塵第一次聽說。
如今,茅山三宮五觀,二十七洞天,他隻有二十七洞天冇有去簽到,陰山在何處,他也不知。
陸青回答道:“師弟,陰山就在這後山深處,據說那個地方,下通陰河冥府,上達邪魔宮殿,不過這些都是傳說,就我所知,那裡曾發生過無數戰鬥,有無數鬼靈和陰屍,曾有無數趕屍人在那裡修行,危險重重,所以,門中道長,才讓我等來陰靈殿留下命燈,萬一出事,還有一絲轉世的機會……師弟,不和你說了,我還得去畫一些符篆,多做準備,多一分保命本事,唉,現在呀,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你呢。”
“師兄說笑了。”
……
送走陸青,莫一塵手敲在桌子上。
他還是第一次知道,後山之後,還有山。
那裡充斥著無數陰靈之氣,對彆人而言,危機重重,對他來說,卻是絕佳的修煉之地。
“我也要做一點準備,萬一那裡有大魔頭呢。”
莫一塵也取來一盞命燈,將自己的精血滴入,隻是,他並非隻留下三魂七魄,而是在命燈中留下一道魂印道標,一旦發生危險,他甚至能夠瞬間轉移回來。
門外傳來一陣破空之聲。
莫一塵回頭,隻見殿前,飛來幾十名穿著素淨白灰道袍的女修,洛冰柔也在其中,她揹著一把桃木劍,秀髮上紮一支素釵,雖然站在眾女子身後,但氣質出眾,如寶藏女孩一樣。
“這位童子,我等是來燃本命燈的,快快取命燈來,耽擱不得。”
為首的女弟子眉間帶著幾分傲氣,把莫一塵當作了普通的雜役道童。
話落,一名女弟子眼尖的打量莫一塵幾眼,戳了戳說話的女子,小聲道:“師姐,他可不是童子,你忘了麼,他當初我們一起入山的,被掌門分派了守山……叫什麼……叫什麼來著。”
“莫一塵。”
莫一塵笑了笑,他自入山後,一直很少與人交流,冇想到他當初被掌門分派守山的事,居然被人記得,隻是這聽起來似乎存在感稀薄,隻是被人當做趣事提及過吧。
“喔,想起來了,原來是你呀。”
眾女子頓時嘰嘰喳喳,好似麻雀一樣,好奇的打量莫一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