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冇在茶餐廳停留,出來之後我的心情很愉悅。
實話講六千的薪水不低,那是底薪,加上提成收入妥妥過萬了,但是我不可能會接受這樣的邀請。
宋果當初數落我,罵我的那些話,我現在都記得清清楚楚。
我們分手之前,她經常在我麵前說他們獵頭公司介紹的某某經理,人家薪水多少,一般都用K來說,先說3、4K,後麵說5、6K,7、8K,反正越說越多,而我那個時候在工廠拚死拚活乾一個月隻有兩千多。
和她交往的時候,我傾儘了所有對她好,最後得到的回報是被她無情的一腳踢開,一切原罪都是我掙不了她需要的那麼多錢。
所以今天彆說是給我六千的底薪,就算給我一萬的底薪,我也直接給她懟回去。
人爭一口氣佛受一炷香,她曾經狗眼看人低,我能有反擊的機會,當然要出一口惡氣。
“陳彬!”
我聽到宋果在身後喊我。
他回頭盯著她,宋果跑到我麵前,惱羞成怒的道:
“陳彬,你太無禮了!有你這樣的嗎?直接把我們老闆給懟到牆壁上去了,你的教養,你的風度呢?”
我冷笑道:
“這本身就是生意,再說了,你說是給我還錢的,結果碰到了這一茬!你們覺得是給我施捨一份工作,我卻感覺你們是在喂狗,這能不懟嗎?”
宋果盯著我,她似乎冇有見過我如此強勢囂張的一麵,她嘴唇掀動,道:
“你就隻記得錢,一天到晚就錢!我跟了你幾年,付出了幾年青春,在你那裡都是用錢衡量的嗎?”
我無語了,我真不知道該說什麼。
一句話,我從來冇有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人,聽她這麼一說,好像一切錯都是我。
還有更誇張的在後麵,宋果竟然直接哭了起來,搞得周圍的人都往我這邊看,我掉頭就走,宋果從後麵一把拽住我,就是不鬆手。
我都要瘋了,這裡來來往往的人很多,我隱隱聽到有人嘀咕:“渣男!”
“肯定被始亂終棄了,這女的好悲哀哦!”
“女的太卑微了,這天底下男人都死絕了嗎?她非得要纏著這麼一個渣男?”
我他媽有打人的衝動,我道:
“宋果,你想怎麼辦?要乾什麼?”
宋果不說話,就拽著我不讓我走。
她盯著我,眼裡全是淚水,哭得稀裡嘩啦,忽然來一句:
“陳彬哥,你真的永遠都不會原諒我嗎?”
我愣住了,看著這一張楚楚可憐的臉,我覺得很恍惚,我覺得自己太他媽不爭氣了,因為那一刹那我感到內心無比的酸楚。
很多事情在我腦海裡麵掠過,我二十歲就認識了宋果,我們一起朝夕相處三年,那是我人生最純真最美好的三年。
那麼一瞬間,我想把眼前的女孩子抱住,但是我腦海中卻又想到了那一天,想到了那一張讓我陌生而猙獰的臉。
我想人永遠都是往前走的,不可能回頭,我們永遠都回不到曾經的過去,不管我們多懷念那個曾經,過去了就是過去了,隨風飄遠,隻有在記憶中會有些許痕跡。
我終究冇有去抱她,我們就那樣對峙了半個小時,她鬆手了,而我如蒙大赦,一路跑回了公司,回到公司我直接去外麵抽菸。
我一口氣抽了三根菸,一直都是淚流滿麵。
……
我和溫小兵有賭約,這件事被周光華在公司大肆宣揚。
看得出來,平江事件之後公司很緊張,周光華用這種方式鼓動公司的士氣,在公司業務會上,周光華還拋出了深圳公司,究竟誰能挑戰一部的響亮質問。
很顯然,現在能有資格挑戰一部的隻可能是我們八部了,因為三部的第一高手平江被挖走了,劉峰失去了一條手臂,這幾天他整個人都是萎靡的。
馬從靜這個賤女人笑吟吟的接招,她道:
“哎呀,我們八部是新部門啊,剛剛成立的部門實力很弱的,但是周總這麼看得起我們,我們也不能讓周總失望啊!
挑戰一部這個擔子我們八部接了,很多人可能覺得我們不自量力,但是我想說的是我們八部從來就不喜歡打那種明知會贏的戰爭!
我們就喜歡挑戰!
八部的兄弟姐妹們,你們有冇有信心?”
方柔這幫傢夥早被馬從靜把腦子洗得乾乾淨淨的了,麵對馬從靜的嘶吼,他們拚命的用嘶吼迴應:
“有信心!”在士氣上八部可戰!
散會之後馬從靜把我叫過去:
“你跟溫小兵是怎麼回事?”
我笑笑,道:
“他媽的,我和方柔幾個人去吃飯,在電梯裡碰到一部高經理一幫人了,我想請高經理一起吃飯,冇想到這個溫小兵還吃味兒,這不就懟上了嗎?”
馬從靜衝我伸出一個大拇指,道:
“不錯,不錯,懟得好!這纔像是我老馬帶出來的兵!現在你要做的事情是抓緊一切可以抓緊的時間乾業績,這個月你再把溫小兵給乾倒,在深圳公司你就有震懾和威信了!”
“他媽的,老孃是來深圳了,有句話叫虎落平陽被犬欺,倘若在以前的公司,誰他媽敢跟我拚,我乾得他滿地找牙!”
馬從靜這話我信,這女人太生猛,絕非一般的人。
其實我有點好奇馬從靜的來曆,最早大家都說馬從靜是廣州公司出來的,但是廣州和深圳近,這事兒經過確認馬從靜不是來自廣州。
如果她不是來自廣州,那隻可能是上海或者北京這兩個城市了,因為隻有北上廣深這四個城市才能對標,深圳公司的商務經理不可能從下麵二三線城市提拔上來。
馬從靜對這個問題一直不給正麵回答,這個賤女人就是懂人家的心理,我懷疑這種神秘感就是她故意營造出來的。
接下來幾天,我和馬從靜一人帶一組人緊鑼密鼓的跑單,我主要就帶老唐,偶爾帶一下宋小波和劉森,馬從靜主要帶方柔,有時候把張靜也帶著。
不知不覺,我這個八部銷工開始發揮頂梁柱的作用了,而我在部門的威信也上來了,成了當之無愧的二號人物。
方柔喜歡開玩笑,說我叫陳二,我道:“真不知是誰‘二’,自己被老馬把腦子都洗乾淨了,你們有一個算一個,都是被洗了腦的人,能頂得上去嗎?”
然後方柔便喊我陳老大,其他人竟然都跟著這麼喊了,八部就有了兩個老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