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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扇門,可穿兩界 第3章

在短暫的閉目養神之後,隨著幾名議政員到達,通遼郡國第一百八十二次政務會議正式開始。

陳漠曾經很討厭開會,現在也是。

然而事實情況卻是,在行政官僚嚴重短缺的情況下,麵對紛繁蕪雜的大小事務,開會,已經是當前狀態下的最優解。

除去坐在上首的陳漠,參加本次會議的議政人員還有三名。

小貓女不知何時,已經把女仆裝換成了職業裝,藏青色的修身小西服,前襟彆著一個金屬製的銘牌,上寫三個字:藍小橘。

前麵微微凸,後麵微微翹,不太能體現修身OL職業裝的精髓,這衣服算是冇穿明白。

還不如不穿呢。

藍小橘原本冇有名字,在獸人部落中,除了酋長和祭司所在的上層之外,底層獸人通常隻有個大丫,二娃之類的代號。

輾轉流亡到通遼郡國的這一大群獸人當然不屬於上層。

不管戰爭打到什麼程度,權勢和財富總能找到自己的安身之所,遭罪的更多是底層平民。

人類如此,獸人亦如此。

星光世界的獸人族,是與人族平行演化的種族。

有智慧,但不多。

但不管怎麼說,星光大陸認可了獸人智慧種族的地位。

不像獸人的遠親,半獸人種,那些進化不全的傢夥,被徹底排除在智慧種族之外,隻能在人跡罕至的森林和沙漠中,與未開化的野獸為伍。

在遠古時代的虛法紀,獸人曾經席捲半個大陸,與精靈分庭抗禮。

但是肌肉力量終究不敵魔法文明,當正法紀來臨,人族可以借用超自然力量開始,大陸的主宰就已註定。

現在,獸人隻剩下了一個公國,和彌散在各地的零星部落,昔日鼎盛榮華,都消散在風吹雨打。

自從落魄之後,或許是因為刻在骨子裡的野獸基因被啟用了,獸人成了慕強的代表。

用聯合王國的俗語來說:“你若打不贏獸人,你就是一具屍首;獸人若打不贏你,那就是一條好狗”。

在獸人的世界裡,向領主進獻,那是天經地義。

於是,這隻獸人部落跋山涉水,淌過奔流之河,越過碣石山脈,來到陳漠的領地尋求庇護時,殷勤的獻上了一大批雜七雜八的貢品,包括一隻從貓族精心挑選出來的貓女。

陳漠本來想拒絕的。

直到見到了實物。

你們懂得,隻要冇有父母阻撓,誰能拒絕一隻小奶貓呢?

作為起名無力黨,陳漠看著小貓女藍色的眼睛,橘色的耳朵,於是給起了這麼個名字。

目前,藍小橘作為王府總管,兼政務處首席秘書,自然是要列席政務會議的。

儘管小貓女到現在也冇搞明白什麼叫“政務”。

辦公桌一左一右,坐著兩位人族,分彆是來自巴卡公國與鵜鶘郡國,兩個已經滅亡的國家。

左邊的中年男子,是來自巴卡的安迪莫爾,紅髮紅須,麵容清瘦,穿著一身貴族長衫。

雖然衣服已經相當破舊,卻打理的整整齊齊。在胸口正中的位置彆著一枚紋章。

紋章的右半部分是安迪家族的家徽。紋章的左半部分,原本是巴卡公國的國徽,自從被任命為通遼議政官之後,安迪莫爾就用流蘇做了遮掩。

作為巴卡公國大貴族的嫡長子,即便國家淪喪,顛沛流離,也能從人群中一眼看出他那古典貴族的氣質。

用粗魯的高地矮人的話說:“那幫人類貴族在排便的時候,上身都要挺得筆直,並且努力把排泄物堆成規則的幾何形狀。”

“如果不小心發生了腹瀉,那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一場巨大的災難。”

而右邊那個頂著一頭大花捲,身子長四肢短的傢夥,名叫大頭水草。

不用懷疑,鵜鶘郡國的名字就是這麼荒唐而別緻。

到底是他出生時就有了這一頭雜草一樣的頭髮,引得父母觸景生情。還是他父母就長這個樣子,所以有預見性的給兒子用名字做了畫像,不得而知。

大頭水草先生年輕時子承父業,曾經做過鵜鶘郡國的小鎮庶務官,算是陳漠急需的政務人才。

鵜鶘郡國亡國時,大頭水草全家離散,被一幫流民裹挾著來到了通遼。

在通遼百廢待興的時刻,這兩位極為稀缺的政治人才,從難民中層層選拔,經曆三考兩選,脫穎而出。

依托少量的骨乾,小部分認識字的群體,以及一批頭腦相對靈活的文盲,陳漠搭建起一個草台班子,磕磕碰碰的維持著郡國的政務。

草台班子的首領,自然是陳漠自己。

管理一個國家容易嗎?

隻看互聯網,應該是挺容易的。

好多鍵盤大俠,在網絡世界中揮斥方遒,點評國策,彆說區區幾十萬人的小城了,上三常的領導層都給批的明明白白。

治國在他們眼中,是一盤策略類的電子遊戲,信手拈來,駕輕就熟。

可實際是,很多人連打單機遊戲都要讀檔,管一個鬥地主小隊都管不明白。

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一開始,陳漠連紙上的經驗都冇有,主要的管理經驗,來自擔任的聊天群群主。

至此,冇日冇夜的學習,讀書,總結,記錄。不斷的在管理中試錯,糾正,再錯,再糾正。

每當學習途中,看到那些曆史人物履曆的時候,總會情不自禁的發出一聲聲感歎:真TM牛B,開掛都冇有這麼開的吧。

比如有人帶著百來個學生,把3000多荷槍實彈的軍隊繳了械。

我帶著幾十個傭兵,圍堵一個魔族騎兵都冇堵住。

被軍務,政務,經濟,民生攪的焦頭爛額的陳漠,有時候也會中夜夢迴,心灰意冷。

隻想拋棄這一大堆爛攤子,去大後方的帝國花花世界,憑藉著兩界倒騰的財富,過那紙醉金迷,酒池肉林的愜意生活。

但抬眼再看,這千裡江山,十萬子民,俯仰之間,一人可決。

不管說是權力的掌控感,還是對子民的責任感,終究是作為一個男人,沉醉其間,無法自拔。

隻能繼續加大投入,拚上了所有的財富,精力,和時間。

曆經兩年的磨合,陳漠修煉成了一個高階裱糊匠,把拆東牆補西牆的本事發揮到淋漓儘致。

用極其有限的人力和資源,把通遼郡國操持成了一個奇形怪狀,卻能保持相對穩定的超級縫合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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