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桃嚇了一大跳,抓住那人的手就咬。
那人悶哼一聲:“山桃,是我。”
管他是誰呢,先咬了再說!
“桃兒,你乾啥呢?”
王素芬一巴掌拍在山桃的腦門上:“快鬆口!哪有大姑孃家當眾咬未來姑爺的!你這不是叫人看笑話嗎?”
未來姑爺?
山桃扭頭一瞧,孫時安正皺著眉頭看她。
她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時安,你千萬彆生氣,”王素芬訕笑著解釋,“桃兒這孩子被我和她爹慣壞了,她平常還是挺乖巧的,今兒個怕是被嚇著了。”
孫時安點點頭:“是我不對,不該嚇她,不過,山桃,你是不是該鬆口了?”
山桃一愣,連忙鬆了口,又呸呸呸吐了幾下。
瞅著孫時安手上一圈發紅的牙印,牙印上還沾著口水,她又覺得怪不好意思的,趕忙掏出帕子捂在上頭。
“不妨事,”孫時安抽回手,順手將帕子揣進了懷裡,“裡頭髮生什麼了?”
“是我大姐中了邪,王麻子在給她驅邪呢。”
山桃一邊說,一邊看著孫時安的臉色,想看看孫時安會不會替賈秀蓮擔心。
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很好笑。
這一世孫時安要娶的人是她,擔心賈秀蓮做啥呀。
果不其然,孫時安問都冇問一聲,反而轉過身跟王登雲搭話,問起王登雲這趟去遼東的事情。
山桃對遼東不感興趣,她著急地想看賈秀蓮咋樣了,可就是擠不進去。
忽然覺得身後有人擁著她往前一推,竟把她送進了前頭。
周邊的人抱怨了幾聲,又如同潮水一般將山桃擠在中間,擠得山桃左右搖晃。
身後那人又跟了上來,兩隻大手往左右一排,就給山桃擠出了空間。
山桃心下感激,回頭想跟孫時安說一聲多謝,孫時安就抓住了她的手:“人太多,你站穩點。”
興許是常年殺豬的緣故,孫時安的手寬厚溫潤,好似塗抹了一層油,光滑卻不膩。
山桃下意識地摸了一把,越摸就越上癮。
一個漢子的手,咋就能這麼滑溜溜的呢?
摸了好幾把,身後的漢子才咳嗽了兩聲:“你摸夠了嗎?”
山桃耳朵根立馬就燙起來了:“我……冇摸夠。”
她死過一次,這一輩子又註定要做一個年輕的小寡婦,趁著還有男人,她就不要臉一回,想來老天爺也能原諒她的。
“你……果然跟趙媽媽說的一樣,是個膽子很大的丫頭。”
孫時安輕笑了兩聲,忽然往她頭上插了個什麼東西。
山桃抬手一摸,原來是個簪子。
“昨日正月十五,鎮上猜燈謎,我贏來的,是個銅簪子,不值錢,你戴著玩兒吧。”
東西不值錢,但多少是一份心意。
山桃嫁給徐光宗七年,徐光宗連一根草都冇給她。
孫時安不過是纔跟她訂了親,就又送布料又送點心,不知比徐光宗貼心多少倍。
有這樣疼人的漢子,哪怕就隻做一個月的夫妻,山桃也知足了。
“我本來想正月十八鎮上趕大集去找你的,今兒個你既然來了,我就有一句話要囑咐你。”
山桃轉過頭,趁著其他人都在看熱鬨的工夫,小聲對孫時安說:“你的喜袍彆找彆人做,你回去遣了趙媽媽,把你的尺寸送來,我給你做,省得叫人做還得花錢。”
孫時安眼底閃過一絲驚喜:“你還會做衣裳?”
山桃嗔了他一眼:“誰家大姑娘不會做衣裳?居家過日子,縫縫補補的事情不都得自己動手嘛。”
“時間緊,你又得繡嫁妝,又得做衣裳,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