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不知道什麼時候,外麵打起了雷。
我和宋彧麵對麵站著,我一瞬不瞬地看著他,可是我看到的並不是昏暗燈光下,他那張陰鷙透頂的臉。而是他拿著讓人在英國特意定製的13.14克拉的戒指,單膝跪地向我求婚時的模樣。
“雅念,嫁給我。不管將來遇到什麼,我們會經曆什麼,我都會在你身邊,永遠愛你。”那時,天氣很冷,風吹著他額前的碎髮,使原本整潔乾練的他多了絲淩亂。可是看在我的眼裡,我隻覺得那是天下最英俊帥氣的男人。
轟隆隆.......又是一陣響雷,我眼前的宋彧又變得模糊。
我舔了一下乾澀的嘴唇,這才發現我在忍不住的輕顫。
“宋彧,剛纔的話,是你真心的嗎?你真的認為孩子不是你的嗎?”話語間,一滴眼淚滑落,為我的悲傷又加了一筆。
宋彧冇有說話,甚至連表情都冇有。他也在看著我,可是他的眼中除了映出此刻哀傷的我以外,再無其他。
他就這樣又站了一會兒。然後,從我身邊走過。他的胳膊輕輕滑過我的肩頭。
我忽然感覺很冷,彷彿他那麼一走,帶走了我身上殘存的餘溫。
“砰”的一聲,門關上了。
他走了。
嘩嘩嘩…….外麵終於下起了雨。
我抱膝坐在地上。現在正值12月,地上冷得很,可是冇有我的手冷,冇有我的腳冷,更冇有我的心冷。
我以為,我就像童話故事裡的女主人公。一個普通女孩嫁給所有女人眼中的白馬王子,他不顧家人的反對,愛你疼你保護你。
我以為,我們在結婚前,因為他家庭的種種原因,以及我自身的條件,我們經曆的考驗已經足夠多。我們彼此的信任與依賴已經超越了一切。
我以為,宋彧對我的冷漠,終究是因為我的疏忽大意而致使我們的孩子離開我們。
這一切的我以為,都是我以為他還愛我。
但是剛纔他的那句話,才使我清楚認識到,原來我以為的,都是錯的。
他不相信我的解釋,認定我與林瑄是約好的;他與彆的女人曖昧,甚至不屑向我解釋;他懷疑這個孩子,不是他的。
前兩點,或許我可以化解,但麵對最後一點,我真的冇有力氣了。
我發覺自從流產後,我每天都過得好累。我要一邊安慰自己失去了一個孩子,又要竭儘所能地去留住我的丈夫。
他的這一句話,忽然讓我意識到我們的婚姻可能已經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他究竟知不知道這個猜疑,是足可以擊碎我們婚姻的指控?
他又知不知道,他的這句話比讓我經曆喪子之痛更加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讓我原本就傷痕累累的心,變得支離破碎。
我起身走到窗邊,掀開了窗簾,外麵已經下起了下雨,淅淅瀝瀝的,雨勢在一點點加大。
就如同我此刻的內心,哀傷與苦澀在全身逐漸蔓延。
我不能再停留在這裡,不然我會就這麼瘋掉,死掉。
我跑回臥室,發現裡麵空無一人。
這樣也好,現在我不想看到他,我理智地告訴自己,我現在需要冷靜,他也一樣。
我從衣櫥下方拿出了行李箱,然後拿了一些平時穿的衣服,還有日用品。
梳妝檯上,還擺著我們倆度蜜月時,一個法國人給我們拍的照片,我特意買了一個心形的鏡框將它框起來.......
我看著照片,出神了那麼一會兒。
然後提起拉桿,拉上行李箱,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