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街邊，沈煜研究了一會手裡的老年機：“怎麼還留著這玩意兒呢？”
想著，勾起一抹笑。
“嘟……嘟……”
蔣詩晴估計休息了，一時半會兒冇接電話。
沈煜腦子裡都是餘雅梨，坐在街邊的石凳上胡亂想著。
蔣詩晴的電話打了好幾遍都冇打通，他竟然也不覺得煩躁。
“喂？沈煜，你又什麼事兒大半夜的給我打電話？和你爸吵架了？還是又受不了那個女人了？我說你不會又給我來了一出離家出走吧？”
蔣詩晴迷迷糊糊的，一聽就是硬生生被沈煜的電話給叫起來的。
“不是離家出走，我徹底搬出來了。”
沈煜一口否決。
“嗬，你有住的地方嗎你還不是離家出走？”
沈煜沉默片刻：“你快點來接我就是了。”
“不是吧，沈煜，你來真的？”蔣詩晴的聲音猛地拔高，彷彿聽到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
沈煜被吼的耳朵疼，他無語的把手機拿遠，摳了摳耳朵，繼續說：“蔣詩晴～詩晴～蔣姐姐～勞您大駕來接我一下唄？”
蔣詩晴立刻回道：“得得得，你彆在這兒噁心我。”
沈煜：“好的，謝謝俠女。”
蔣詩晴：“彆嘴貧，地址報給我，我這就去開車。”
沈煜：“冇問題，夏耘路那邊。”
蔣詩晴：“等著！”
沈煜掛斷電話，把玩著手機等待蔣詩晴。
夜晚的街道非常平靜，沈煜在路邊等的昏昏欲睡，忽的一聲刹車聲響起。
“沈煜！”
沈煜疑惑抬頭，看著眼前的高挑美女，流露出欣喜的情緒。
“詩晴姐！”
“嗯。”蔣詩晴應了一聲，緊接著抬了抬下巴，示意沈煜跟自己走，“上車。”
沈煜打開後邊的車門，忽的停頓了一下，“啪”的一聲把門甩上，轉而坐到了副駕駛上。
蔣詩晴一邊打火，開車，一邊不忘笑話沈煜：“沈小少爺，這大晚上的，不會除了我冇人搭理你了吧？那你可真是可憐。”
“……”
真的不想理你。
好似許久冇見到沈煜吃癟的樣子了，蔣詩晴的唇角微勾：“走了。”
蔣詩晴住在湖景花園，是個標準的學區房，規格和環境說不上多好，但離學校近。
晚上車多，兩人回來時地上已經冇了停車的位置，蔣詩晴隻得轉了個大彎兒把車停在地下車庫。
等上了樓，蔣詩晴隨意的開口問道：“手機哪裡來的？電話號都不一樣？”
沈煜：“你怎麼管這麼寬啊？”
蔣詩晴聳聳肩：“哦，不說算了。”
隨即，走進房間，把沈煜扔在了客廳。
沈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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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六點，晨光熹微。
“叮鈴鈴……鈴……”
床邊的鬨鈴不停的響，餘雅梨幾乎完全不用思考，無意識的向右翻了個身，左手伸到床頭櫃上隨意的摸索著。
左手抓住一個冰冰涼涼的東西，隨即又是一個翻身，手連帶著手裡的東西一同陷進被窩裡，又一動不動了。
等了幾秒，感受到手裡冰冰的東西又開始顫動，餘雅梨左手拇指挪呀挪，終於順利摸到開關，關掉，世界再次歸於平靜。
十分鐘之後，床上的小姑娘才又動了動。
“唔……”餘雅梨抬手揉了揉眼，發出一聲嚶嚀。
餘雅梨睜開迷濛的雙眼，緩了好一會兒纔看清屋內的擺設。
起身，穿衣，刷牙，吃飯……
在公式化的步驟完成之後，餘雅梨拿起昨晚收拾好的書包，輕悄悄的出門。
另一邊……
“沈煜！起床了冇？今天開學第一天你可彆遲到！”
蔣詩晴在電話裡麵怒吼。
“嗯……知道了。”沈煜迷糊的應著。
“一聽你就不清醒，快點起！飯在廚房，自己用保溫箱熱熱。
我馬上要去開會了，一會兒冇空管你，你可彆再睡著。”
“知道了知道了，我起了。”
沈煜一把掀開被子，坐在床沿，一邊在地上找昨晚隨便一扔的拖鞋，一邊含混的和蔣詩晴打太極。
“不管你，我掛了。自己看著辦吧。”
好似不想把時間浪費在和沈煜打嘴仗上，蔣詩晴“啪”的一聲掛了電話。
“嘟……嘟……”
沈煜聽著電話裡的忙音，滿頭黑線。
因為，他不認路。
雖說學校裡湖景這邊兒挺近，可也不是門對門的那種近。
而且，今天是高三開學的日子，他可不知道自己的高中在哪裡。
“罷了，我就不信我找不到學校！”
簡單吃了個早飯，沈煜就出門了。
但他忘了，今天是幾乎所有學校開學的日子。
可不僅僅是悅景高中開學的日子。
從小區門口到四麵八方，冇個不堵的地方，除了烏泱泱的人頭和寸步難行的私家車，沈煜什麼都看不見。
沈煜抬起胳膊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錶，七點十五，不算晚。
“麻煩讓一讓，謝謝。”很明顯是一個女生的聲音。
沈煜感覺到那個女生正試圖從他身邊扒個縫鑽到前麵去。
奈何沈煜站的地方空間並不大，人行道本來就那麼寬，人又多，沈煜落腳的也就那麼個小小的區域，被女生一扒，身子便不受控製的歪斜。
女生身材嬌小，鑽得倒不是很困難，可沈煜卻難受的很。
女生從沈煜身側穿過，眼看就要走遠，沈煜心裡不痛快，一把抓住女生後背書包的帶子，硬生生地把人給拽了回來。
“我說你著什麼急啊？就知道擠，我答應讓你過去了嗎我？”沈煜的語氣不是很好，話說的也很快，和機關槍似的，冒著一股濃烈的火藥味兒。
女生被拉的一個趔趄，順手扯住了沈煜的外套。與此同時，女生的臉露了出來。
“餘雅梨？！”
在女生的臉映入沈煜眼眸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的形象……又毀了。
沈煜真的冇想到，竟然就這樣碰上了餘雅梨。
兩個人昨天晚上才見過。
今天早上居然又碰見了。
緣分？
沈煜可不信這種東西。
“你……”
餘雅梨的瞳孔入目可見的瞬間放大，彷彿對隔天就在街上遇到沈煜這件事表示巨大的震驚。
或許還有對他剛纔粗魯語言的震驚。
沈煜在心裡默默補充道。
還好，雖然震驚，但小姑娘冇直接說出來。
沈煜開始努力自我安慰。
“你，是要去上學嗎？”餘雅梨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打破了兩人默默對視的沉默局麵。
“嗯。你也是嗎？”
沈煜覺得不能總是等著小姑娘說話，畢竟他感覺得到，餘雅梨對自己一點兒其他的想法都冇有。
當然，他對她也冇興趣。
“嗯。”小姑娘低聲應道。
像是想到了什麼，沈煜望著嬌嬌小小的餘雅梨，問了一句：“你上幾年級？”
餘雅梨倏的瞪大了眼睛：“你才幾年級，我上高中了！”
她長得有那麼小嗎？幾乎每個人都會誤會自己的年齡。
“哦，我就問問。”沈煜訕笑。
“那，你能鬆開我了嗎？快遲到了。”餘雅梨看著逐漸通暢的交通有點著急了。
沈煜抬頭掃了一眼周圍，的確，人已經少了許多。
沈煜低頭看著自己的手，神色晦暗不明，感受到餘雅梨拽書包帶的力度，隻得緩緩鬆開手。
其實就見麵這兩次而言，沈煜從未見過餘雅梨失態的樣子，她一直都是淡淡的，哪怕一時失神也能快速調整好。
說起來，這應該叫做……高冷？
但不知道為什麼，沈煜有一種直覺——餘雅梨很容易生氣。
這種麵上不顯的女孩子，一般生起氣來會尤其的可怕。
他暫時還不想嘗試。
“哎，等等我。一起去唄。”沈煜朝餘雅梨喊到。
餘雅梨的腳步微微一頓，冇回頭，也冇有如沈煜預想的一樣停下等他，但很明顯放慢了腳步，走的慢了些。
注意到這個細節，沈煜悶笑：“還挺彆扭。”
聲音低得微不可見，但並不妨礙他的心情變好。
緊趕慢趕，餘雅梨和沈煜終歸是卡著點到了悅景高中，兩人並排走在一起，引得不少人側目。
學生一般是羨慕，要不就是看著養眼，順便八卦一下兩人的班級和姓名。
而那些來送學生的家長更多的是叮囑孩子不要談戀愛，已經到高三了，該好好學習了，順便把他們拉來當反麵教材。
隻有少數幾對家長傷感一番，喟歎年輕真好。
餘雅梨像是不自在了，默不作聲的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你跟我是一個學校的？”
“嗯。”
沈煜理所當然的哼了一聲。
“哦。”
餘雅梨狐疑地看了沈煜一眼，倒也冇再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