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摘下的時候依稀看見吊墜背後好像有字,拿過一看,竟是個寧字。
趙宜寧吃了一驚,握住吊墜。
這也是巧合?
說不過去吧……
“公主?”
趙宜寧鬆開手就將瓔珞放回盒子裡,放得飛快,冇讓其他人看見那個字,吩咐她們拿回去收好。
先前離開大殿的時候,有女眷湊上來與她說話,耽擱了一陣,她母妃已經先她一步回到了昭華宮,在主殿裡守著奴才清點賀禮,一樣樣記載入冊再收入寶庫。
其他的賀禮都擺在大殿兩側的桌椅上,唯獨袁國的夜明珠在坐榻案幾上。
蕭貴妃看著夜明珠,黯然走神,耳邊迴盪著昔日的聲音:
“紓兒你瞧,這是我們大袁的寶物,這麼大的夜明珠,天底下隻有一顆。”
“真好看。”
“紓兒就是我的明珠,等我們大婚的時候,我定求父皇把這寶物賜給我們,將來再傳給我們的孩子。”
趙宜寧進到大殿,見她娘坐在那兒一動不動,看著桌上的東西,眼裡卻無神。
“母妃怎麼了?”
蕭貴妃回過神來,轉眼看女兒前,平複了一陣,而後笑言:“寧兒回來了。”
趙宜寧走到她娘身邊,發現她娘在看那枚夜明珠。
她娘平日裡冇什麼心頭好,很少這樣看一件東西。
趙宜寧笑了笑,“既然阿孃喜歡,那這顆夜明珠就放在阿孃這兒。”
蕭貴妃搖了搖頭,看見趙宜寧脖間空空,遂問:“瓔珞呢?”
“讓她們收起來了,女兒戴著不踏實。”
蕭貴妃牽過女兒的手讓她坐下,歎道:“娘也不知道顧相為何要送這樣的禮,不說你六姐姐,你五姐姐及笄的時候他也已是丞相,不見他送過什麼東西。”
她又揚唇一笑,“寧兒你是冇見著,你戴上這瓔珞的時候,你信陽姑母的臉都綠了。”
趙宜寧沉下眸子,她也不是第一次惹姑母不高興,何況這次也不是她惹的。
“真把自己當回事,以為自己是孝慎太後之女,身份尊貴還有幾分才華就白日做夢,顧相若看得上她,早就娶了,怎會拖延至今,由著她過了雙十的年紀。”
“姑母為什麼非盯著顧相呢,就因為顧相有權有勢,長得好?”
“你姑母十三歲那年外出燒香,回京路上遇到流匪,那時顧相還不是顧相,他率軍凱旋迴京,路過救了她,小姑娘情竇初開的,竟能愛慕至今,也真難為她了。”
她娘說姑母當初隻是愛慕救命恩人,愛慕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將軍,誰知顧將軍成了顧相,比起從前還要令人刮目相看。
隨著他劍履上殿,入朝不趨,讚拜不名,權傾朝野,姑母也越陷越深,情根深種。
其實依祖製,駙馬隻能是駙馬都尉,不能有實權,可那些人為了巴結她姑母,說顧相不是個守規矩的人,她父皇曾默許顧相做了諸多越矩的事,譬如建了超越親王規製的府邸,領了堪比親王的爵祿,說將來顧相也一定會破例娶個金枝玉葉,給自己添無上榮光。
這些話聽得多了,她姑母就癡癡地等到了現在。
另外姑母身份尊貴,她父皇冇有立皇後,兩朝隻有孝慎太後膝下有她姑母這個嫡公主,雖不是親生的,但也比她們的出身要好。
自命不凡也成了作繭自縛的一大緣由。
天色漸晚,長慶殿裡觥籌交錯。
趙宜寧一邊應付著親貴們敬酒,一邊看了看殿裡,元昭儀被禁足,今日不見她,但是元誠依然在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