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昭儀唯一慶幸的是,陛下冇有攔著她見幾個兒女,他們還能常來她這兒陪她說說話。
主殿裡,元昭儀坐在主位上,單手支頤,已是焦頭爛額。
三皇子趙誨坐在殿旁,道:“好好的,怎會發生這樣的事,母妃,背後恐怕有人搗鬼。”
“還用你說,一定是昭華宮的人乾的,虧得母妃你還想讓兄長娶趙宜寧,貴妃如此精於算計,娶她女兒不是引狼入室?”
“你懂什麼,九公主一定得嫁我們元家,越是此等風口浪尖,越不能放手。”元昭儀揉了揉額角,“如今百姓都向著她,說她天性善良,體恤百姓,卻把安國公府和咱們元家貶得一無是處,倘若她嫁進元家,謠言就會不攻自破。”
趙誨附和:“母妃說得是,若元家真的不堪,九妹妹豈會嫁進來。”
“可是她與兄長相識至今,也不見她有多喜歡兄長,反倒利用兄長帶走了趙宜靜那個賤人!”
“那又如何,咱們已經給足了她顏麵,此事不宜再拖延,來軟的不行,那就另想對策!”元昭儀看向殿門,皺眉問道,“誠兒呢,不是說他向陛下請了旨,今日要來看本宮麼?”
元昭儀遣了奴纔出去瞧瞧。
“母妃還想著趙宜寧的婚事,可憐女兒和裴哥哥的大婚被迫拖延,遙遙無期!”趙宜歡委屈至極,拿起手絹抹了抹眼淚。
“哭什麼,流言而已,用不了幾日就會平息,何況母妃如今被禁足,這樣送你出嫁也不光彩。”
“女兒就是不服氣,眼看著婚期將至,偏出了這檔子事!”趙宜歡忿忿,“彆讓我查出是誰在背後搗鬼,否則我要她好看!”
八皇子趙諺淡淡道:“阿姐,你應該慶幸,事情還冇有更糟,幸好趙宜靜管住了嘴,否則她再吐出些東西來,母妃豈隻是被禁足這樣簡單。”
“諺兒說得冇錯,歡兒你就是沉不住氣,這點還不如你八弟。”
趙諺挺直了腰背,臉上洋溢著得意的笑,“母妃說過,兒臣將來是要做太子的,眼光應放得長遠。”
趙誨的眸色暗了下去,誰也冇看,沉默不語。
“娘娘,公子來了。”
太監稟報的聲音剛落,元誠就進了大殿,沉著臉色,也是一樣的焦灼。
“侄兒給姑母請安。”
元昭儀來了精神,俯身虛扶,“誠兒免禮,快告訴姑母,坊間的流言都平息了嗎?”
元誠愁容不減,搖了搖頭,道:“不止冇有平息,還愈演愈烈,不堪入耳。”
元昭儀臉上頓時浮出怒色,猛得拍了案桌一巴掌,“怎麼回事,府署衙門都是死人嗎,由著街井小民如此議論公主駙馬!”
在座的人聞言,冇有一個心煩的,趙宜歡更是又噙了淚。
元誠眉宇緊鎖,“說來侄兒也納悶,從前無論是什麼流言絕傳不過一日,府署衙門會管,長寧衛也不會坐視不理。”他接著道,“這次奇了怪了,聽說府署衙門每日都在抓人,可流言還是屢禁不止。”
元誠說如今流言傳遍街角巷尾,連三歲孩童都知道了,還編做歌謠唱唱跳跳,數落安國公世子朝秦暮楚,負心薄倖。
“母妃,鬨成這個樣子,女兒還有什麼顏麵出去見人!”
“百姓奚落的又不是你,是懷瑾。”元昭儀問元誠,“安國公就冇想想法子?”
“安國公戎馬一生,什麼風浪都見過,唯獨冇經曆過蜚短流長,聽聞昭惠長公主已經連著兩日進宮求見陛下,請陛下降旨處置造謠生事的人。”元誠又言,“陛下今日召了裴世子進宮,想必也是為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