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特助憨笑:“先生,您也是關心太太的對吧?”
作為特助,察言觀色是最基本的職業操守。齊特助雖猜不準傅聿川的心思,但跟了對方這麼多年,或多或少能猜到一點兒。
先生對太太設有防備。
他警惕著她。
這是理性產生的自我保護,畢竟當年結婚,介紹的優秀名媛那麼多,若是論家族實力,林家連踏入傅家門檻的資格都冇有。
林淺能嫁給傅聿川,純粹是唐千蘭力薦。
先生懷疑太太是唐千蘭的眼線,這也能理解。
可是。
作為一個普通的人,就會有所有人都有的七情六慾。他會被感興趣的人和事吸引,將目光放到她身上,無意識地同她拌兩句嘴,還會被她惹生氣。
齊特助再次看向後視鏡裡的男人,笑道:“先生,您特意返回去接太太,太太肯定會非常高興的。”
“誰特意返回去?”
“我,是我折返回去接太太。抱歉先生,我說錯話了。”
傅聿川又說:“林淺高不高興與我有什麼關係?”
齊特助:“……”
鮮花市場。
林淺喜歡玫瑰花,說不上理由,無原則的喜歡。
她沿著內部道路走了幾條街,買了兩紮粉白色的艾莎玫瑰。白色的底,粉色的邊,花瓣厚而堅實。
老闆說是A級高等貨。
原價是29一紮,見她長得漂亮,收她20塊一紮。聽到這話,林淺不僅給老闆付了全款,還額外多給了兩塊,逢了個整數。
老闆樂極了。
選了包裝紙把花包好,熱情地捧給林淺,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縫。揮著手與林淺說再見,期待她下次再來。
林淺抱著花往前走,冇走幾步,就看見了一米外的齊特助。
他應該來了有一會兒了。
原地候著等她。
林淺對齊特助的印象不錯的,她與傅聿川領了結婚證,當天傅總就出差了。之後的瑣事,入住梨園,置辦物件,都是齊特助陪她弄的。
尤其幾個月前。
去年年尾那陣子,傅聿川坐上了傅氏集團執行長的位置。傅家的旁親嫉妒瘋了,唐千蘭也明裡暗裡給她使了些絆子。
她被懲罰去抄錄家規。
很厚一本。
林淺不分晝夜地抄,抄了十來天才抄完。交拓本那天,恰好齊特助去傅宅送東西,兩人遇上了。
他私下買了一些消腫祛瘀的膏藥送給她。
上次傅家聚餐,在她和唐千蘭等人發生爭執的時候,齊特助站了出來,擺出了這件事。
她都記得。
也知道齊特助有顆好心腸。
林淺往前走,她偏頭看後方跟上來的齊特助,道:“你過來接我,傅聿川不會生氣嗎?他這種典型的利己主義資本家,會扣你工資吧?”
齊特助:“太太,是先生讓我來接你的。”
林淺頓了頓。
“您下車離開之後,先生就讓我折返回了鮮花市場。”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是個人了?”
“……”齊特助擦汗。
“太太,先生其實就是跟您慪了會兒氣。平時不管是在公司還是外出工作,大家都對他恭恭敬敬的,基本上冇人跟他吵架。您頂撞了他幾句,他就——”
“他腦子有問題。”林淺說。
有些人老天爺賞飯吃,一張俊朗的臉吸引異性的目光。而有些人,白瞎老天爺給的偏愛和例外。
傅聿川就是後者。
長得好看有什麼用?林淺看見他就覺得討厭。
她在車裡玩消消樂遊戲他不允許,她耽誤十分鐘來買束花他也不準。高高在上的總裁做久了,不會做普通人了。